转机!
沖喜大河认为许雯难在情报工作中被选择,其原因显而易见。
情报工作专业性要求高,保密性要求更是严苛!
匆匆忙忙之间令许雯加入其中,怎么看都非专业情报组织会做出的选择,可偏省委此番就剑走偏锋,起初着实也令池砚舟惊叹。
效果确实不错,只因宪兵尸体被发现平添怀疑,让一切再遇难题。
池砚舟肯定沖喜大河说法道:“情报工作最忌讳不可控因素,赵玉堂被捕时可见并无红党异动,甚至于他若真是红党分子已经做好死亡准备,根本无需再令许雯入局增添变数。”
对于池砚舟、沖喜大河的分析住田晴斗不做反驳,但却说道:“是与不是需要调查,方能下结论。”
“课长的意思是?”沖喜大河问道。
“有劳池队长前去新京一趟,询问许雯各处细节等等,尤其是她从新京离开后的情况,务必做到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住田晴斗做出工作安排。
想调查许雯没问题。
可为何让自己负责,池砚舟百思不得其解。
你说熟悉?
无非也就是同行过一段路程,满打满算一日时间。
便交由自己调查是否太过牵强?
电光火石之间池砚舟意识到问题所在,住田晴斗在试探他。
让自己负责调查许雯,池砚舟当然欣喜若狂,毕竟他不会调查出问题,足以将此事应付过去。
欣然接受调查命令反倒显得池砚舟在这件事情中,或许也扮演有其他角色。
想明白住田晴斗暗含试探之意,池砚舟急忙说道:“课长,属下在新京寸步难行,怎么好方便负责调查许雯呢。”
住田晴斗确实没有怀疑他。
但顺手为之的试探则是没有放过。
不得不说与这等人打交道,如履薄冰。
盛怀安也是如此,很多时候的试探来的毫无征兆,明明心里对你不曾怀疑,但却不会放过试探机会。
“池队长不要推辞。”
“并非属下推辞,而是新京满清遗老虎视眈眈,恨不能扒皮饮血食而后快,前去新京定然影响调查进度。
属下安危事小,可耽误调查进度却万万不能接受,心中惶恐难安,还望课长能另寻他人负责,莫要耽误正事。”
“可池队长明明对此事更为熟悉,且与许雯也有过接触,想来调查发现疑点会更加便利。”
闻言池砚舟好似在想对策,后直接说道:“只是属下现在属于同行人员,若说嫌疑自然也在其中,对于此事应当避嫌,岂可负责调查。”
眼看池砚舟为了拒绝前去新京,都将自己打入嫌疑人名单之列,住田晴斗觉得强度是够的。
于是没有继续施压,转而说道:“那看来只有请新京方面人员,代为询问许雯。”
“课长所言极是。”池砚舟急忙附和。
今夜自己被叫来,他知为了两件事情,一方面是询问他是否有线索发现,另一方面则是顺势试探。
可见特高课同样习惯疑神疑鬼,是与不是不管,先猜测再说。
见该询问的已经结束,住田晴斗便让池砚舟先行离去,走前自然是感恩戴德,不用前去新京调查询问,你还有什么不满。
等其离开沖喜大河说道:“池队长看来与此事无关。”
“他从头到尾确实难以参与,唯一疑点便是跟踪赵玉堂离开的这段时间。
但从他宁愿承认自己有嫌疑,都不愿前去新京负责调查许雯,可见问题不大。”
“但我们盯上王景山,是如何被红党知晓的?”沖喜大河一直都觉得这件事情非常机密,保密程度在特高课内很高,怎么会被红党得知呢?
至于池砚舟他本就不怀疑。
“确实很让人疑惑,这件事情必须调查清楚。”
“属下明白。”
宪兵被杀一事则无小事,特高课方面肯定会坚持调查,且现在发现的线索并非没有,岂能不深追一下。
池砚舟这边趁着夜色离开宪兵队,隐于黑暗中的脸色非常难看。
尸体在途中被发现影响巨大,但他相信肯定是遇到了突发状况,不然组织同志不可能如此做。
那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挽救,池砚舟昨夜才细想目前所遇重重问题,都觉得已经分身乏术捉襟见肘,可现在看来情况不会因为你的顾虑而收敛。
没有再去饭店同警员聚餐,而是朝着家中走去。
将目前所遇情况告知宁素商,他需要同其见面商议这件事情,详细询问其中细节以便日后遇到试探时,能很好的应对。
今日试探看似不难。
可池砚舟若是想要保护赵玉堂、许雯以及自己,则会陷入圈套之中。
一念之间!
生死之别!
将情报投入信箱之内后池砚舟返回家中,徐南钦已经回房间休息,他便也直接进入房间内。
徐妙清看其回来放下手中书本说道:“回来了。”
今夜她不必询问是否吃饭,毕竟池砚舟身上的酒味以及饭菜的味道,她闻的清清楚楚。
“没有影响你工作吧?”
“已经工作结束,一个人无聊看会书。”
提升警衔一事池砚舟未对徐妙清讲,他早上见盛怀安时是故意换的警员制服,结束后已经换回便装。
“等忙完这段时间,带你去看电影。”池砚舟觉得对徐妙清他确实多有冷落。
“不用。”徐妙清很清楚两人的工作性质,更明白池砚舟现在面临诸多难题,不会如同热恋中的女生一样要求陪伴。
能每天晚上同池砚舟简单交流几句,便已经心满意足。
甚至每夜能看到对方,心中就再无奢求。
此前在徐妙清面前表示目前情况不利,谁知今夜回来情况更糟,只是池砚舟却没有再去袒露脆弱一面。
在善解人意的徐妙清面前,他亦是不想对方跟着担忧。
索性聊些别的东西,后相拥而眠。
第二日清晨结束日常后,池砚舟便出门赶去警察厅,但今日他要先向盛怀安汇报昨夜之事。
住田晴斗没有明确表示不可以泄露。
且就算是有所表示,池砚舟都需要汇报给盛怀安,你要明白你是谁的兵。
这点很重要。
他和盛怀安的关系刚刚有所缓和,岂能再次增添隔阂。
“报告。”
“进来。”
“股长,属下昨夜被宪兵队特高课……”池砚舟进入办公室后,没有任何一句废话,言简意赅将问题表达清楚。
此事盛怀安确实不知情,毕竟乃是特高课全权负责,出事后也是第一时间禀告对方。
“他们怀疑赵玉堂和此事有关?”
“住田晴斗课长确实有这方面疑虑,已经安排新京成员对许雯展开询问。”
“你也算是参与其中,对此事有什么看法?”盛怀安同样询问池砚舟意见。
“属下只是觉得特高课有些不信任我们,如果当时已经得知红党成员要乘坐同一趟车,为何不将此事告知属下让我暗中配合,若是如此应当就不会出现这等局面。”
“好端端的特高课怎么可能将任务告诉你。”盛怀安觉得你这是异想天开,保密任务进行中,怎么可能无端端的泄露。
“宪兵和红党属下压根就没有注意,红党倒是在路卡接受盘查的时候停留时间过长有印象,这宪兵换了一身衣服谁认识。”
池砚舟说的不假,你穿着宪兵的衣服我认识你,脱了衣服谁认识你?
那么多人怎么可能记得住。
盛怀安去宪兵队的次数也不少,单单是门岗负责看守的宪兵,他能记住几个?
倒也不是记性不行。
而是很多时候压根就不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