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高度保密任务,遭到泄露。
按照流程必要怀疑参与人员!
先查内部是情报工作的习惯使然,不存在特例。
此次究竟谁才算是内部人员?
严格意义上讲苗鸿波所带领的齐齐哈尔警员,是直接参与任务,要怀疑也是他们首当其冲。
池砚舟带领冰城警察厅特务股警员虽有参与,但与苗鸿波相比也有远近之分。
加之池砚舟此前表现多有立功,不至于遇事就遭到怀疑。
情报机构行事无非就是成功失败,一年之中失败往往才是主旋律,岂能处处怀疑?
其次今日推测并非没有道理,军统成员潜伏卧底在齐齐哈尔警员之内,这就是很正常的潜伏工作。
唯有与喇嘛甸子潜伏的军统成员配合一事,令人觉得有些太过巧合。
但盛怀安也是见多识广之人,所谓巧合真不见得是运气。
盛怀安对面前池砚舟说道:“我们其实忽略了一点。”
“股长的意思是?”
“萨尔图段铁路出事,导致后续车辆原地待命,苗鸿波等警员停留在喇嘛甸子的时间很长。
或许潜伏在其中的军统卧底,并非是联系火车站内的潜伏成员,而是通过所谓的紧急联系方式,与喇嘛甸子内的军统成员取得联系,才商议配合完成任务。”
“联络喇嘛甸子方面的军统人员?”
“苗鸿波等人抵达喇嘛甸子的时间很早,但火车站出事的时间却很晚,足足有近两个小时的缺口,足够军统潜伏人员联系当地成员。”
盛怀安觉得情报工作人员存在紧急联络方式并非个例,只是说这个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因此才导致车辆停靠喇嘛甸子两小时之久,军统人员才展开行动。
若是军统潜伏人员能联系上火车站内的同党,就完全不需要等待这么久。
那么如果按照盛怀安现在这样分析,就不是巧合。
是主动联络等待接触,然后配合行动,花费了一定的时间,这就变成了一次临时任务。
比池砚舟方才提议,更加让人容易信服。
见盛怀安这样说,池砚舟当然是立马表示肯定,反正对方只要怀疑是苗鸿波随行警员内有卧底便可。
但这样考虑就出现了一个新问题。
盛怀安不由去打量池砚舟。
两小时空缺!
从萨尔图事发地点,能不能回到喇嘛甸子?
心中仔细去想盛怀安觉得很难,毕竟你需要先躲避军统武装力量的追捕,第一时间肯定不能朝着喇嘛甸子赶来。
且当时最先抵达喇嘛甸子的警员,已经是在火车站出事之后。
池砚舟以及他手下的警员,想要第一时间赶回去完成这项工作,基本上是难以做到的。
作为特务股股长他不是怀疑池砚舟,而是要考虑包括池砚舟在内的所有冰城参与警员,是否具备这样的能力。
“你从萨尔图回到喇嘛甸子用时多久?”
“两个半小时。”
这个时间倒是合理,池砚舟确实没有出现的太晚。
“你觉得急行军的话,能不能两个小时之内赶到喇嘛甸子?”
面对这个问题池砚舟知道盛怀安怀疑什么,他也立马表现出认真思考的模样,口中说道:“躲避军统武装力量追捕会浪费掉很多时间,但如果敢于冒险直接全力朝着喇嘛甸子前进,属下认为两个小时是足够的。”
“那么你认为冰城警员方面会有嫌疑吗?”
盛怀安现在的想法就是,池砚舟知晓老周是假的,他询问盛怀安时就可以联系军统,取消萨尔图方面的埋伏行动。
可池砚舟手下警员却没有办法联系外界。
那么有没有可能警员知晓老周为诱饵,又没有办法通知军统,才导致萨尔图行动如期进行。
军统武装力量不知其身份,不跑就是等死。
所以随池砚舟等警员遁入密林。
但第一时间折返喇嘛甸子,猜测真正军统叛徒在后面,于是展开锄奸灭口任务。
这是另一种思路。
但也说得通。
不过池砚舟被率先排除,毕竟他有机会通知军统,其他警员没有。
池砚舟久未开口毕竟牵扯自己手下警员,盛怀安鼓励说道:“你必须做出准确判断。”
被催促后池砚舟说道:“属下觉得想要从萨尔图折返回去,完成暗杀任务难度很大,首先军统武装力量不可能人人都知道你潜伏人员身份,你不向着密林内部逃离,就直接前往喇嘛甸子,存在很大的危险。”
没错,盛怀安很认同这样的说法。
就算是军统潜伏人员,城外的武装力量不可能知晓身份。
在盛怀安眼神示意下,池砚舟继续道:“再者就是警员回到喇嘛甸子还要去判断,军统投诚人员究竟在与不在,确定位置还要确定身份,又要展开行动与进行撤离。
这一系列工作整体看来难度很大,哪怕分开看也是如此,觉得难如登天,所以属下起初不认为冰城特务股警员会有问题。”
盛怀安很敏锐的抓到池砚舟说的起初二字,那么现在呢?
“你现在莫非心有怀疑?”
“乌雅巴图鲁!”
“乌雅巴图鲁?”
“正是。”
“讲讲看?”
“他说自己迷路遭遇军统武装力量,杀死一人另一人步枪卡壳他得以活命,那么有没有可能是他急于想要回喇嘛甸子,没有深入密林之内。
才导致自己和军统人员遭遇,对方不知他身份自然是开枪射杀,他或许是凭借能力逃离,也可能利用暗语证明身份,总之并未死亡。”
盛怀安听完之后暗自点头:“这等遭遇确实显得多余。”
“可属下觉得如果乌雅巴图鲁受伤,他就没有任何机会赶回喇嘛甸子,也不可能完成任务。”
“或许他中枪后表明身份,与军统方面成员相认,后告知情报由军统伏击人员赶回喇嘛甸子行动呢?
再者也有可能是乌雅巴图鲁赶回喇嘛甸子完成行动,又要从喇嘛甸子撤离装作刚刚过来,但时间上导致他最晚,所以来了一出苦肉计呢?”
“股长这样分析确实也合理,可乌雅巴图鲁此前表现非常勇猛,多次任务都有立功,说他是军统潜伏人员会不会太过草率?”
“现在也没有一口咬定他便是军统潜伏人员,等他之后过来汇报情况,我们可以一起判断一下。”
“股长说的是。”
池砚舟现在倒也不是打算用这个机会报复乌雅巴图鲁,而是你分析问题只能分析他。
这是池砚舟作为队长应该做的事情,不能忽视任何一个人。
等调查之后排除乌雅巴图鲁的嫌疑,盛怀安自然不会将其如何,但若是最后认为乌雅巴图鲁嫌疑较大,池砚舟也不损失什么。
全当为军统牺牲战士报仇。
因此不管结果如何都能接受,起码他没有招惹太大的麻烦。
就在两人谈话之间乌雅巴图鲁从医院回来,在门外报告。
让其进来盛怀安问道:“伤势如何?”
“多谢股长关心,属下已经在医院接受救治,伤势没有大碍。”
“听池队长说你很是英勇。”
“是队长过奖。”
“你详细说说与敌人遭遇的情况。”
乌雅巴图鲁被安排坐下,这才说道:“属下跟随队长等警员一同进入密林,当时就分头行动化整为零,但敌人追捕非常卖力,以至于在十几分钟后与两名敌人相遇。
属下当时只能将证件枪械等物扔在一旁,上前接受询问想要蒙混过关,可身份被揭穿只能先下手为强,杀死一人身中一枪,好在对方枪械质量参差不齐,出现卡壳情况。
被属下打的滚落山坡,才能有机会继续逃离,后续应该是不再追捕,属下才能得以活命来到喇嘛甸子。”
听乌雅巴图鲁说完之后,池砚舟目光去看盛怀安。
对方却没有什么表示,而是说道:“你怎么就遭遇敌人,若非你身手不错,只怕当场就要交代。”
“属下对地形不够熟悉。”
“地形不熟悉?”
“是。”
后续关心几句让乌雅巴图鲁回医院休养,盛怀安就让其离开,池砚舟还起身相送叮嘱他多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