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要大丫这丫头也真是,就她那性子,不是我这个做婶子她,被休了还不安分!”
“大梅!!!”
“干啥呀娘,你吓俺一跳!”
“你咋能这样大丫呢,大丫怎么也是你侄女,你可不能图个嘴快就毁她声誉啊。”
老太太一口气给堵到了嗓子眼。
这个三儿媳妇真不像话,嘴没个把门的,着着就开始胡编乱造了。
“娘啊,你那宝贝孙女哪还有啥声誉啊?就你还由着她,觉着她是个宝。”
唉,大梅这句话倒也是实话,自大丫私奔被休,她们又被赶出村子,经历这一系列的事儿...
大丫哪还有什么声誉,她苦命的孙女哟!
老太太深知,在这个社会,名声对一个女饶重要性。
“娘啊,俺是帮理不帮亲,你还别不信,她上次还勾搭蛋儿了哩,不信你问蛋儿,咱蛋儿心善不与她计较,这事吧,就过去了。”
竟有此事?
老太太疑惑的瞅了钱蛋蛋一眼,钱蛋蛋两个脸蛋白里透着红。一副被调戏了憨样...
“有这事儿?俺咋不知呢?”
瞧着钱蛋蛋这般模样,老太太心中不郁,眉头皱的老高,脸上一个沟壑连着一个沟壑的。
她斜睨了孙女一眼,这个眼神让她自行体会。
不是她不相信孙女,而是以前孙女的做派,也的确有那可能。
她估摸着是孙女瞧着那时自己被那苏家给休弃了,怕自己无处可去就破罐子破摔,想找个下家把自己嫁出去。
赵书妍有些无语,她做错了什么?她需要去勾搭钱蛋蛋?
想到钱蛋蛋赖子头,稠密的鼻毛下那浓黄的鼻涕,恶心的口臭、脚臭,赵书妍一阵干呕,差点把早上吃的东西给吐了出来。
她喜欢的是帅哥啊,帅哥!
“表妹,你咋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早上吃多了?让表哥瞧瞧。”
钱蛋蛋见状马上跑了过来,关心的询问道,赵书妍吐的更厉害了。
“...没事...我去去就来!”
哪,你这是来提亲!
钱蛋蛋!你注意形象行不?好歹把自己拾妥好点行不?你长得不行,爱干净行不?
赵书妍找机会避开钱蛋蛋的攻击,去河边洗把脸,透个气。
钱大梅瘪了瘪嘴道,
“瞧她那个娇气样儿!上次是俺亲眼瞧见的,在赵家村,你家院子门口竹篱笆墙边上。”
“呵呵呵,娘啊,刚好他俩一个未嫁,蛋儿也没成婚,就让他们凑一对不挺好吗?”
姑子的越多,钱蛋蛋她娘嘴瘪的越深,呸!
那弃妇哪里配得上她家蛋儿啊?
她都有些后悔来提亲了。
想想银子,想想蛋儿还没媳妇给暖被窝,这念头也就一闪而过。
“娘啊,这就叫亲上加亲!媳妇越想啊就越觉着他俩,简直就是那什么来着?”
“哦,就是那作之合。您是不是?”
“大梅啊,这事轮不到老婆子我做主,还是要看大丫的意思。”
几番计量,老太太最终识趣的把决定权移交给了大丫。
这有人来提亲她心中还是欢喜的。
但瞧着站在一旁直盯着孙女背影犯傻的钱蛋蛋,哎,差强人意。
丫儿虽嫁过一次人了,可那模样随了她娘,贼俊俏。甚至更甚。
在她看来,他俩简直就一个上仙女,一个是着地时摔坏了形的。
大丫要真配了钱蛋蛋,就是那啥,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钱大梅脸色变换。
哼!这个老不死的,成心耍她玩呢,要是要那蹄子决定,那她还苦口婆心、好言好语跟她费个什么口舌劲!
“娘啊,我你也太惯着大丫了,要我,这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大丫自是您带大的,您决定了,她照做就是了,她还敢反不成?”
“你瞧,我和狗蛋他爹,还不是您火眼金睛给提的亲,咱俩现在不挺好的嘛,还有了狗蛋,您是不是这个理?”
“再了,听她的,您忘了她上次跟那苏文私奔的事了,最后还不是落了个被休的下场!哼,就她这名声,有人要她就烧高香了。”
“你呀,就别犹豫了。”
钱大梅虽话不动听,但有些话还是到了老太太的心坎上。
也不怪她被钱大梅三言两语的给动了心思,陷入了沉思...
...
“三婶!住嘴吧!我赵书妍嫁不嫁的出去无需你来操心,带上你们的东西,可以滚了!”
赵书妍从河边回来,她气呼呼的去舀了两瓢水一口气喝了下去。
冬日的冰冷,并不能降掉她内心的怒气。
她就知道,奶奶可能又要稀里糊涂的把她卖了,还果真如此。
气死了。真是无语。
搞了半她配钱蛋蛋还是烧了高香的,这谁烧的香,她可以去灭了不?
“赵舒颜,你怎么话的?”
“我赵书妍就是这么话的,怎么,不服气?不服气来单挑啊!”
钱大梅吓得一缩,实在的,她并不想和赵舒颜硬碰硬。
“省的一搞些动作,识趣的以后不要再来打搅我们,有多远滚多远!”
哼,这三婶子不安好心。
八字都还没一撇,就冒冒失失跑来提亲,这不是要坏了她名声吗?这不是她跟钱蛋蛋有一腿?
还有她张口就来的那些话,这是要让她栽到钱蛋蛋手里啊,这以后谁还敢要她?
玛德,这些人心思够毒的啊。
三婶子毛病很多,但她还有一个有个毛病,那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也不知什么给她了勇气,有时候就喜欢硬着头皮一逞口舌之快,不论结果。
“你!贱人,老娘好心好意来给你提亲,你这什么态度,你以为你是谁啊?”
“...不要脸的破鞋!弃妇!”
尖锐刺耳的声音在空旷的荒野四周响起。
正在修建作坊的大汉子们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好奇的张望了过来。
他们以为就是个亲戚串串门,怎么刚才还好好的,咋就忽然吵闹了起来?
钱大梅一不做二不休,盘腿往地下一坐,扯着嗓子撒气泼来,
“你们大家伙来评评理哟,我这做三婶的,瞧她被休可怜,便好心好意的来给她提亲,她一界弃妇,有什么好拽的?”
“她跟我那侄儿光着屁股玩到大,从都青梅竹马的,她都嫁过一次人了,我那侄儿还是处男呢。”
“她还不满足,我呸!”
曹贵听见提亲二字,立马愣住了,怎么会是来提亲,那他怎么办?
“你是她三婶?有啥事好好,在这鬼叫什么?妇人就要有妇人样!”
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丘大奎腰间的草绳上插了一把弯钩镰刀,手里握了把铁锤子走了过来。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钱大梅,眉头微皱。
他还哪来的胖妇人,在这秋水村的地界上乱吼啥?看样子是亲戚了。
“你是谁?要你多嘴。”
“我是谁?我是秋水村的,叫丘大奎,虽算不上德高望重,但在这个村子,还是能上几句话的。”
钱大梅不悦。
钱蛋蛋他娘恨铁不成钢,这个姑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早知道她就亲自合了,瞧瞧她都了些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