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赵书妍没打算今儿去摆摊。
醒来的稍有些晚,窝棚内已经不见老太太踪影。
在被窝懒懒的伸了伸手脚,忽然想到昨儿丹田处的异样,便动心起念来,想要试上一试。
她的武功与普通人相比确实不错,但她毕竟女儿身,力度有限。
倘若遇到真正的练家子,她可不就分分钟被揍趴下的样嘛。
平躺着抬了抬腿脚,并无当时所谓的温热之感,而且当时是明显感觉到有爆发之势,将要破体而出。
思绪片刻,想起往日电视上大侠们丹田运气的模样,随即盘腿坐立起来,双手放在膝盖手心朝上,将注意力集中在腹之处。
不一会儿果真就有一团温热气息在腹内部某个位置升起,转圈圈,逐渐向全身扩散。
正在这时,奶奶忽然伸着脖子在窝棚门口喊她。
“大丫,起来了?今儿可去镇上?家里猪油用完了,回来稍些肥肉回来炼油。”
“哦。”
“可别忘记了,油罐子都让奶这几日给刮抹干净了。”
“你丘婶她们还在这干活呢,明个可没得吃。”
“晓得了奶。”书妍伸手拿过衣服穿上,看来这事急不来还得慢慢来,先去镇上吧。
洗漱收拾好,奶奶已做好早饭,又在灶台旁喊道:“大丫,过来摆饭吧,这太阳照屁股了。”
“你爹还被窝躺着呢,算了,奶也懒得管他了,你丘婶子她们该来了。”
“好的,奶奶。”
赵大龙这几日疯病又严重了,河边胡乱吼叫溜达一早上,早就饿了。
听见奶奶喊吃饭,从那荒地里头连忙奔跑了回来。
“娘…咿呀…锤死…饭熟了?”
“喊什么喊?叫魂哪,一大早上的。”老太太对着赵大龙劈头盖脸一顿。
看着锅里的疙瘩汤和碗里的油梭子他憨憨地笑了笑,舔了舔嘴唇。
没等丘婶她们来,赵书妍先给大伯盛了一碗疙瘩汤,碗里给放了几勺油梭子。
大伯便乐呵呵的捧着碗蹲火坑旁咕噜噜大口喝去了。
纯然的疙瘩汤在吃上一口满口流油的油梭子可真是太香了。
奶奶看到赵大龙叹了一口气转身去二儿窝棚门口处轻声喊了几声。
“安儿,这太阳都照屁股了,还不起来吃早饭,吃点啥胃里头也舒服不是。”
“哼!娘,赵大龙那死疯子吼叫折腾了一晚上,俺头疼,要补觉。你把饭菜给俺留着些。”
“姐,姐,河对岸有人来了呢!”这时赵琦君在不远处喊着。
大黑也摇着大尾巴吼叫起来。
“是你丘婶她们来了吧!”奶奶从赵子安门口过来。
“不是,是两个人,还拎着东西呢!”
赵书妍丢下饭勺,跑近一看,那不是曹婶子吗?
身后还跟着黑黝黝的曹贵,只见他看见书妍咧嘴一笑,手里还拎了一个酒壶。
赵书妍眉头一皱,他怎么又来了?顿时有些不上来的烦扰。
“哎呀,舒颜哪,你还没去镇上摆摊呢?幸好,婶子来的早,要不然可不就碰不上你了吗?”
曹婶子手里提溜了一个竹篮,里面放了白白净净二十来枚鸡蛋,一上河坎就热情的招呼她。
“哦,原来是曹婶子啊,你来卖鸡蛋吗?”书妍笑了笑道。
“不不不,曹婶今儿是有事相求,才特意来走一遭,这鸡蛋你们留着吃或者拿去做变蛋都成。婶子不要钱,送你们的。”
赵书妍与奶奶面面相觑,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秋水村还有人愿意给她们送东西吃呢。
“呵呵!曹婶你们先里面坐,烤会火吧,有事咱们慢慢。”赵书妍客气的招呼她。
“好!好!”曹婶子有些尴尬的去了火坑旁坐下。
放下竹篮,顺便打量了四周一眼,见书妍盛了热水过来,接过水杯便开口道:
“舒颜哪,实不相瞒婶子今儿来是来找活计干的。”
“你也知道俺家里还有两个儿子没娶上媳妇,俺心里头心急火燎的。”
见书妍坐下来认真听她话,她抬起水杯喝了口水咽下去。继续道:
“哎哟,俺那瞎了眼的婆婆帮不了家里头半点忙不还老是生病。”
“成日里不是吆喝这疼就是那痛的,俺男人孝顺,又不能不给她治,手里头甭给儿子娶媳妇了,就是生活也困难。”
“舒颜哪,你就当是可怜可怜婶子吧!你这变蛋作坊里若还缺人,俺就来当牛做马也成哪!”
书妍明白她的意思了。她确实还缺一人煮饭婆子,杏花今后还是要跟她去镇上摆摊的。
可曹婶这饶人品她信不过,暂时也没有啥好的人选。
低头考虑片刻,书妍点点头。
“曹婶,变蛋作坊目前不缺人,不过我奶奶年纪大了,家里头暂时缺一个做饭婆子,你考虑一下,要不要做?”
旁边的曹贵一直不语,此时一听,眼睛里顿时一亮。
曹婶心里也是一喜,随即开口询问工钱的事来。
“舒颜,那做饭婆子的工钱可是跟丘婶她们一样?”
“嗯。”
书妍没有顾此薄蹦意思,毕竟农村妇人嘴舌把控不住,各自工钱一打听不一样就会来事儿。
事情谈的差不多时,赵子安也被肚子咕噜噜的声音搞得睡不踏实。
抱着肚皮从窝棚里走了出来。
看见火坑旁多出的俩人一脸不高兴。
哼!又是想来打秋风的,这死丫头总是对外人那么大方,好处都让别人沾光了。
也不知道孝敬孝敬他这个爹。
曹贵见赵子安出来连忙站了起来,拎上身边地上放着的酒壶走了过去。
“叔,这是俺孝敬你的玉米酒,这酒可纯正了,你尝尝。”
“这是俺托俺发从他做工的酒馆买回来的。”
赵子安一听两眼放光,双手接过酒壶颤抖着,先是隔着酒壶闻了一闻。
然后看了一眼赵书妍,便紧紧抱在怀里不放手了。
打量眼前一脸笑容的人两眼,嘴里连连夸赞起来。
“你…你这黑子倒是不错,嗯,是…是个好的。”
“这东西甚是合俺心意,不错。”
脑中一时忆起往日里那狼心狗肺的苏文,不由得深深起皱眉头,露出一副深恶痛绝的模样来。
感觉有一股冷飕飕的目光射向自个儿,他知道是谁,将酒壶抱的更紧了,面目可憎的放出话来。
“哼!今儿谁敢跟俺抢,老子就跟谁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