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午饭时,赵昌德盯着碗里的油勺儿发愣。
奶奶给他夹了一筷子肉。
“昌儿,多吃点,这油勺儿猪油炸的不赶紧吃就净住了。”
“嗯,娘。”
“可是最近春耕累着了?”
“不累。”
低头,不愿多…
奶奶见一旁赵子安、赵大龙都细皮嫩肉的叹气。
“你晒的这么黑,你不娘也知道,你啊甭跟大梅一的置气,两口子吗一辈子的玩伴,互相扶持,好好过。”
“两口子拧成一股绳,其利断金,日子总会变好的。”
话里话外,让他好好的跟三婶子过。
赵昌德怒瞪一眼三婶子:“一到晚,竟瞎生事!又跟娘告了俺什么状?烦!”
钱大梅顿时委屈,嘴里包着饭,“娘啊,你看他就是这态度,如今俺做啥他都看不上眼…”
她刚刚盛饭还心疼他,白米压的高高一碗,多放了一个油勺儿在碗里呢。
“哼!闭住你的嘴,瞅瞅你这个熊样!!!”三叔生气扔下筷子不想吃饭。
“闹腾啥,不想吃一边去,老子还要吃呢!”赵子安瞧不过眼,在他家甩什么脸子?
“三儿,你生啥气呢,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吓着狗蛋了。快坐下吃饭,甭乱想。”
奶奶拍拍狗蛋的背,劝慰几句。
赵昌德重新坐下。
书妍觉得不应该啊,以前三叔总觉得三婶是弱者。
心下了然,三婶子可能还真没错。
今儿这状况,明显嫌弃三婶,女饶第六感很灵。
赵昌德不冤枉,他不是对田翠有意思。
是她娘家表亲的妹子。
那娘子长得不算漂亮,胜在年轻啊。
十九啦,还未家嫁人呢,最近春耕,特地过来给田翠家帮忙的。
第一日在山头,俏生生的,他犁地时远远看到了。
他们犁地的牛是跟村里有牛的人家租的。
一到这个时节,连牛老二镇上都不咋去,因为租一要好几十文,比跑镇上划算。
没嫁人没生过孩子身段自然好,胸脯挺挺的、娇娇俏俏、健康。
远远见她一只手端着一个木盆,弯腰往地里扔黄豆种子,一边唱山歌。
声音跟个黄鹂鸟似的,特别好听。
他犁地吼牛,“走,上犁沟哦,牛儿,回头来哦!”
她唱几句山歌,“夜半三更哟盼明,寒冬腊月哟盼春分…”甭提多诗情画意。
就在前几日,那娘子扔着扔着,放下木盆跑来喊他,“赵大哥,你带水了吗?”
“呵呵,带了,那边竹筒里樱”
那娘子脸上红扑颇像颗红苹果。
跑过去举起竹筒咕噜咕噜就是几口水咽了下去。
害他瞧得一阵脸红,心砰砰乱跳。
他每日乐趣就是早点上山,能多愁两眼她。
再看了一眼对面的钱大梅…
肿得像头猪,吃饭发出声响,动不动嚎舰撒泼,视觉审美疲劳。
它以前喜欢胖的,现在喜欢瘦的,以前喜欢她胖胖的可爱,现在觉得她粗鄙、肥硕、油腻。
他喜欢好听的声音,好看的花。
她就像那炸成一坨的油勺儿,没有形状。
话大嗓门,就像咆哮。
至于干仗,让他丢脸。
当时她站人群里的,让她瞧见他娘子是如茨不堪。
能一把将她表姐薅进粪坑。
她瞅他的眼神…
让他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