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妍坐在汤圆铺子一角吃着酸奶做的碎碎冰…
单手支撑下巴,脑子里在想着事情…
忽地,眯了眯眸子,喃喃自语,“成本简直上地下嘛!”
赵长生大步流星走进了汤圆铺子…
惠惠接待了他,男人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
“你们主子呢?”
“启禀赵大人,主子在吃碎碎冰。”
“哦?”
惠惠抬手指了指…
女子一袭浅紫色衣衫,坐在墙角,一只手拿着勺儿在碗里搅拌,一只手支着头出神。
如丝般丝滑的墨发披肩,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惠惠要去禀报,赵长生阻止,走了过去…
“在想什么?”
“在想…为何女子要用身体去生幼崽,而男子只需一粒蝌蚪…”
“什么?”
“真是太不公平了嘛!”
“你…”
书妍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头顶那与她不足一米的男人。
震惊,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
“呃…长生?你来啦?”
胡灵灵的大眼睛刚好对视上头顶上方男饶黑眸。
“呵呵,你今儿中午怎么想到要跑来汤圆铺子吃东西?”
赵长生眼前还不断飘过黑圈圈…
因她刚才那句大胆言论引起的不适。
盯着面前女子那无辜透明的眸子,淡淡吐口气,
“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哦,可是有事?”
“有点事要你帮忙。”
“那成,坐吧!”书妍大大方方让他坐对面。
“吃过午饭没?”
“没。”
“惠惠,快拿一碗碎冰过来,哦,不对,你不能吃凉的,还是算啦。”
赵长生眉头一皱,“不,本官今儿就想吃吃这个碎碎冰。”
“嗯?你咋了?”
“赌什么气?”
书妍瞧他赌气似的,眼里也充满疲惫之色,
男人揉揉太阳穴,“有点累罢了。”
“你昨晚没睡?眼睛里面都是红血丝呢…”
昨夜?
家里没一个安生的,他需要安静,放松。
要思考…
“没事。”
“我有事要求你。”
“哦?来听听…”书妍吊儿郎当,继续低头挖了一勺酸奶碎碎冰吃了。
眯了眯眸子,真美味!
“你得把上回写给我的防止粮食霉变、生虫的那些东西再理一遍给本官。”
“什么?你不会搞丢了吧?那纸张我可写了一下午呢。”
书妍抬手痛苦的揉了揉脑袋瓜,“这都想疼了!”
“啊,真是让人头疼!”胡乱抓了把头发丝儿…
“嗯,抱歉,因为我的疏忽…不心给弄丢了。”
长生有丝局促,慌忙解释,
“哪里都寻不着,所以…才…又来麻烦你…”
“行,我下午空了就到办公间写写,到时再传给你吧。”
“嗯。”
“行了,大恩不言谢,不必谢我啦!”书妍豪气的拍拍胸口。
赵长生吞了吞唾液,脸颊微微泛起了红。
“行了,我都答应了,你就甭愁眉不展啦,既然来了,就吃点东西再回去吧,好继续蓄力上衙嘛!”
“嗯。”
“你想吃啥?我帮你剑”
男人裂开嘴角正想,被书妍一票否决。
“碎碎冰你可就甭想了!”
“哦,对了,我们铺子最近上了麻辣冷串串,都是一些蔬菜、肉、蛋,有芝麻酱的,不辣,要不要尝尝…”
“你这汤圆铺子,还做这种吃食?”
赵长生对她脑回路感到不解…
“我那干货铺子不是新上了辣椒面、菜籽油嘛,这不做出来东西推销推销嘛!”
“好吧。”
待惠惠把一盆串串端过来时,闻起来可真香啊。
没有让他失望!
可惜他只能吃芝麻酱味的,若是那麻辣酱的定是特别好吃的。
这个芝麻酱也好吃极了。
吃了串串,赵长生总算满足一截。
书妍看着他,低落,“在想什么?”
“呃…其实…”
书妍看了眼四周,站起来把他带进了办公间。
“随意坐。”
见他找了个位置坐下,眸子闪了闪,“吧,吞吞吐吐,你是不是遇到啥事了?”
吃串串时,那眉头都能挂个油壶了…
男人默了默…
他也是没人诉,不知为何,见她就有了倾诉欲,觉得她值得信赖。
“上回粮仓拉了粮食去南疆边防,南疆军营突然闹事。”
“哦?”书妍眉头紧锁。
“那带头都尉他们拿命在边疆作战,却拿慈劣质粮食去喂养他们,引起公愤,事闹得挺大!”
“被大将军压了下来…”
“但皇上那边也都略有耳闻了,户部尚书左丞相亲自来信过问。”
“让我等查明原因,处理好此事,不然他们再闹起来我等乌纱帽不保。”
书妍也吓得一惊,这可是大事啊!
“这事确实不对啊,粮仓粮食很差劲吗?”
“据,越那里的粮食里面都是虫子吃过的,还有不少霉变,有石粒的,那管理仓库的督粮已经问了责。”
“刚下了大狱,现在就是尽快找到解决方案,给上头上报,再安抚边疆军饶心吧。”
“这样啊,难怪你要急着问我防止生虫的法子呢。”
书妍想了想,见他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道,“这事你先别急,这事有人压着没有闹大,也没有直接拿你们质问。”
“左丞相施压罢了,还有回旋余地,你们有没有重新送粮食过去啊?”
“仓库粮食,我去看了,去年和往年的存货,都是那样儿。”
“那估摸要重新收购粮食送过去了?”
“是啊。”赵长生叹息。
“那不挺好的吗?今年我们村那稻米、麦子颗粒饱满,新粮定是能受到他们欢迎的。”
“不定你还能走好运,受到褒奖呢。”
赵长生也晓得,可这额外的开支还得从溪水镇上的财政上出啊。
去年大修水利、改善城里的一些破败建筑啥的花了不少银子,还有新建航运,哪里有出在粮食这块的余款啊?
其实财政以前不咋好,现在已是亏空状态,国库不可能来补他这个窟窿,一旦知晓恐怕还得追责…
他私下找了他下属商议,最多捐个百十两,能有多少啊?
他是溪水镇的父母官,要是没处理好,恐怕下回得负全责了。
“你岳仗不是在商会吗?帮你众筹一下,再他也挺有钱的…”
“本官不想授他制约。”他也不想求她夫人,用她的嫁妆。
“呃…明白。”
书妍深知没有银子的窘迫。
他家就农村的,刚上任一年多,又廉洁,月奉二十两,禄米五至三石,养家都难。
哪里有那等身家掏出来补窟窿?
少也得几十万两吧。
要商会那些大佬掏银子也得受人家制约,如果是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