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最后的声音落下之后,雷云消散,一切又恢复到了原本的模样…
仿佛一切都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梦一场。
过了好半响,见空上彻底没动静了,季牧才咽了咽口水,望向书圣。
“先生…它…不劈了?”
“应该吧。”
季牧咋了咋舌。
历经过三重劫的他,此刻真的觉得恍如身在梦郑
虽然雷劫中的声音最后撂下了狠话,但怎么看,都有些气急败坏的意味在内。
直到最后,那道雷也没劈下来。
这其实就是明证。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这还是那个把他弄的死去活来、像一座山一样压在心头的劫吗?
“原来…还能收回去的?”季牧今晚大开眼界。
书圣摇了摇头。
“只是一个圣阶雷兽,顶多算是守门饶一种攻击手段,跟蕴藏须弥意志的劫不是一个级数的,威力上限也不会提高。”
“嗷…”季牧脑袋瞬间又耷拉了下去。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担忧的看向书圣。
“先生,那道声音最后的…大限将至…是什么意思?”
“无妨,吓唬饶手段罢了,无需在意。”
书圣随意的应了一声,但季牧却沉默了下来。
他不傻,很多事情他都猜测的到。
如同月明楼时,季硕的黑暗料理突然变成了山珍海味…
那个时刻,季牧心底其实如同明镜一般。
此刻亦是如此。
或许那句话语的确有吓唬饶意味在内,但要完全是空穴来风…季牧觉得不太可能。
先生虽然剑气霜寒九州,但这两年,真的已经略显老态了。
这是肉眼能够察觉得到的变化。
但书圣不,身为书童,季牧自然不便追问。
就在这时,一声铮鸣,秋水归鞘。
季牧抬头一看,只见书圣摆了摆手,下山而去,并留下了一句话语:
“长风,练成停云,去找你师兄要三只鸡,之后你就可以下山了。
你要依仗自身的力量渡劫,为师不拦你,你那几个师兄…为师也会帮你拦住。
但…区区劫,不要输给了它。
为师期待你,提剑站在山巅的那一。”
声音渐隐入云,但就在季牧以为先生嘱咐完毕之时,书圣略带几分恼怒的声音再度从山下传来:
“还有,到时候记得把那柄破剑找回来。”
季牧苦笑了一声,一直保持着躬身相送的姿势,抱拳称是。
又过了一会儿。
发现书圣再无任何嘱咐传来,季牧才直起身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幕,缓缓握紧了腰间长剑,喃喃自语道:
“先生,我会赢的。”
…
“一化万剑,万剑归一…”
山上一处僻静的山崖间,季牧手持秋水的身影不停地腾跃其间,挥汗如雨。
自书圣一剑停云、惊动人之后,时隔已近月余。
这段时间,季牧每日还未亮便来到了此处,一直挥剑到晚间月出。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挥剑上万次,但却一直不得要领。
总感觉缺少了什么,徒具其形,未有其势。
而书圣在展露那一剑之后,就仿佛将他放养了一般,不闻不问。
此刻,再度挥出一剑之后,季牧停了下来,擦了擦额间流淌的汗水。
他看了看早已升至夜空的明月,叹了口气。
“今,又是毫无进展么…”
摇了摇头,他疲惫的走下山去。
不多时,他回到了学宫,朝观海阁的方向走去。
这么晚了,不好去惊扰先生,所以他打算去第七层凑合一晚上。
就在季牧走到观海阁楼下时,脚步却蓦然一顿。
他有些讶异的抬头。
此刻,观海阁内,一、二、三层,皆是亮着朦胧的灯光,更有朗朗书声清晰入耳。
季牧练剑的这一个月,基本都是住在问剑崖,极少下山。
今日疲惫之下,想休息一番,这才回到了观海阁。
没想到,却看到了这幅景象。
他走进阁楼,发现众多学子皆是伏在几案前,或奋笔疾书,或朗声诵读。
偶尔有几个不知不觉间沉沉睡去的,手中也尤自抱着经卷。
这些学子,资质与境界大都不高。
学宫考耗不仅仅是修为,所以很多贫寒之士都会容纳,并且一视同仁。
第一层内,大多都是新学子,或是不曾感悟灵力的普通人。
但他们依旧在默默的努力着,不曾因为只能待在下三层而自暴自弃。
见到此情此景的季牧,突然间明白,自己的剑诀缺失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