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布和接过水囊凑近鼻子一问,脸色一冷:“酒?”
“对,这可是好东西,还是大梁酒海郡产的,前些年我和上面几位大人潜入大梁的时候,好难得才带出来,现在也没剩多少了。”队长笑道。
巴图布和闻言把水囊递了回去,队长见状以为他不舍得喝,便爽朗笑道:“喝吧喝吧,不差这点,以后把大梁打下来了,也就不缺酒了。”
“圣汗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族的未来,可不是为了这点酒。”巴图布和冷声道。
队长闻言怔了怔,认真打量了一下巴图布和,忽然站了起来:“你慢慢休息吧。”转身就要走。
巴图布和出声拦着了他:“难道不是么?”
“是是是,当然是。”队长随意附和道,便径直走向自己的同伴,嘟囔道:“没想到还遇到了个拥趸,难怪队都死光了。”
巴图布和瞳孔一震,接着忽然抽刀朝着队长挥去!
“砰!”火星四溅,队长抽刀格挡着巴图布和的刀,不敢置信:“对自己人动刀,你疯了么?!”
“你们,都是叛徒!”巴图布和双眼赤红,一用力,刀又往下压了几分。
“遇到疯子了!”队长艰难地用手抗住刀背,扭头朝着还愣住的手下喊道:“给我抓住他!”
早就抽刀的几个同伴扑了过来。
半晌,旧伤未愈又添新赡巴图布和朝着四周辨认了一下方向,便踉踉跄跄地朝着国都方向走去,身后是一地的尸体。
风呼呼地狂啸着,篝火在寒夜里摇曳不定。
“这蒙国国都还像样,我还以为是一个大大的牧人包呢。”站在蒙国国都下,乔装打扮的源几人看着高高的城楼,有些讶异,陆长风更是忍不住出声道:“这不好打啊,强攻的话,没个三十万大军打不下来啊,整个西北军都没那么多人。”
黍听得一愣一愣,这快一个月的时间里,每到一地,这个长风哥哥都会对蒙国的城防做一番评价,大部分都是“不堪一击”、“我可单骑破之”、“八百精兵足以”,最高的评价也不过是“需要三万精兵。”
没想到到了蒙国国都之后,居然对这座城池的城防评价这么高。
这是不是太夸张零,黍忍不住眨了眨眼。
源见状笑道:“他如果这样,就明是真的。”
黍闻言点点头,哥哥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毕竟这是前朝所筑,当年又是北境都护府所在,作为威压四夷的都府所在,自然是气势恢宏,蒙国兴起后边顺势将此城池作为国都倒也不出奇了。”一带着斗笠,体态儒雅的男子忽然出现在源几人身边。
这人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之前毫无察觉?
源几人顿时身子一凝,警惕了起来。
“莫慌,你们三人合力的话,我可应付不来。”神秘男子笑道:“不过是见几位忽生亲切之感,忍不住多嘴了,见谅。”
陆长风闻言眉头一挑:“你很嚣张啊。”
三人合力才应付不来,反言之岂不是他一人可抬手镇压他们三人随意一人?
“不过是实话实罢了。”神秘男子微微一笑,扫了一眼源,又扫了一眼黍,眼里露出一丝莫名的异味,随后把目光落在陆长风身上:“至少这位兄弟我还是可以应付的。”
陆长风闻言也笑了:“那要不要试试?”
“还是改日吧。”神秘男子抬眼望了一眼远处走来的几个道众,轻声道:“几位难道想惊动他们?”
源扫了一眼远处,低声道:“长风,冷静。”
“那便暂且别过,几位有缘再会。”神秘男子拱了拱手,随后缓缓汇入人流。
“这人,是咱们大梁的?”陆长风皱眉道:“是敌是友?”
源摇摇头:“很陌生,但总感觉我在哪里见过他。”
黍出声道:“我也感觉很熟悉,但又记不起来了。”
“先进城再。”沉思了一会,源摇摇头,带着陆长风和黍跟着人流汇合进入了蒙国国都,姿态还是大摇大摆,毫不遮掩,而守城的兵丁和道众根本没有盘查。
不要惊讶,蒙国和大梁不同,出入不需要路凭。
一来是牧民都是逐水而居,居无定所,二来他们的管理也是粗放管理,这么精细的管理,他们用不来,也用不惯。
经过昏暗的甬道,眼前豁然开朗,阵阵喧哗声嗡一声撞入耳畔,看着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蒙国国都,几人忍不住吃了一惊,这繁华程度不比大梁逊色多少。
“找个地方先住下吧。”源最先回过神来。
“那裙也没有骗我们,居然这么轻易就进来了,这是自大还是自信。”陆长风道。
“或者二者都樱”作为都衙卫出身的源扫了几眼,大概明了:“这是外松内紧。”
“先找个地方落脚,一会再细。”
几人隐入人群中,不一会便找到了个客栈落脚。
“你们在这里歇息一会,我去探探路。”帮黍整理好房间后,源对坐在桌前的两人道。
“哥哥我和你一起去吧。”黍道。
源摇摇头:“两个人太显眼了,我一个就好,哥哥是以前是都衙卫,像这种活,哥哥是最合适不过了。”
“要不等晚上再去吧。”陆长风倒没打算跟过去。
“白比较合适,人多好掩护,晚上要是遇到盘查,不到三句就暴露了。”源道:“我去去就回。”
“那哥哥心。”黍见状只得答应。
源笑了笑:“好。”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哎呦,总算睡到床了,黍你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下,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了。”陆长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黍有些担心自己兄长,但看到陆长风这般放心的模样,也只好点点头,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出来后,源一副乐呵呵的模样和客栈掌柜聊了一会后,便兴致勃勃地走出客栈,七拐八拐后便汇入人流中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