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颜来到城头之上,看着远处的三台投石机,又看了自己两边幼嫩的面孔
“传令下去,一旦敌军攻城,全部躲起来,千万不要露头”
“诺”
……
一刻钟之后,众人看到前方的投石车开始攻击,随后众人全部龟缩躲在城垛下
“砰砰砰”三颗石头划破空,击中城墙,很多年轻士兵面色苍白,随后的一阵又一阵的攻击,让他们感觉整个城墙都快要垮了
随后有不少人慌乱的爬了起来,到处逃窜,有一颗飞石击中城垛,瞬间炸开,在身后的士兵们有不少被飞来的石头击中
在城墙左侧不远处有一个了望台,有一名副将就躲在这里,感觉到不妙的副将瞬间站了起来
“快,都快离开这里”有几个人被副将拉着离开,几人前脚刚刚离开后脚,了望台下的城墙开始垮塌
“轰隆隆~”
足足两丈城墙被毁,这时投石机已经停止了攻击,站在城头上的士兵们看着已经垮下去的城墙,一时不知所措
……
片刻之后,众人听到城外有马蹄的声音,随后闻声看去,正是吴懿
吴懿在城墙下抬头看着严颜
“如何,严老将军,还要继续吗?”
严颜瞪着双目死死盯着吴懿“你这背主之辈,有何颜面在此狂言妄语”
“严颜的头颅在此,要是有本事尽来取之,我西川只有断头将军,无屈膝之辈”
吴懿很是无奈,只好使出云轩教他的办法
于是,将目光看向其他人“城上的诸位弟兄,大伙都是家有老之人,在西川之地生活了十几二十载,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无奈之下成了士兵,光靠着那一点的军饷,仅仅能维持生活”
“刘璋软弱无能,整只想着如何平衡两方势力,从不关心百姓的死活”
“如今却想引刘备入川,刘备何许人也。刘璋这一举动犹如引狼入室,到时候刘备吞并西川,不停的从民间抽取青壮年充军,与车骑将军作对”
“到时候,我们西川的百姓将会被刘备拉入无尽深渊,再现易子而食之场面”
“而你们呢,死在哪里?无让知,数年之后化为一堆白骨,刘备不会在乎你们这些”
“你们的家人,老父亲,老母亲承担着沉重的徭役,为了交够赋税,拖着年迈的身体耕种田地,没有了你们的保护,你们家中的妻儿可能会被豪强欺凌”
“直到战争结束,又有几个人记得你们曾经存在过?”
“如令我主,也是被先帝亲封的将军“车骑将军”,治下政律严明,没有了战火的纷扰,百姓生活安稳,还免除了赋税”
“现车骑将军亲自率领数十万大军南下,讨伐一切逆贼,还下一个太平”
“只有下太平,才有我们平民百姓的生活之地”
“再也不用担心山匪强盗突然破门抢夺钱财;再也不用担心地方豪强欺男霸女;再也不用担心各地官老爷强抢民女、财物…”
……
严颜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把握不住了,吴懿这一捅,直接将最后的反抗希望给捅没了
严颜手握拳,气得浑身发抖,他不管怎么想都想不到?吴懿会来这么一招,简直就是杀人诛心
有一名副将跑到严颜身后拱手道:“将军,我们的士兵快要拦不住身后的敌人了”
“最多不到一刻钟,恐怕”
“恐怕我们江州城就被攻破了,是吗?”
几名副将低下头,严颜叹了口气“这云轩真的不是一般的厉害啊,先礼后兵,再次之攻心,我们一败涂地,毫无返还之力”
“也许那个背主之辈的对,下统一之后,才有百姓的存活之地”
“不过可惜,老夫是看不到了”随后严颜看着城下吴懿
“吴懿狗贼,老夫人头在此,拿去邀功吧”顺势拔剑自刎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云轩早就料到,所以提前盯着严颜
这可是一个无价之宝啊!虽年纪大了,上战场的机会也变了,但他有着宝贵的经验,可以传授给那些年轻的将官,让年轻人少走弯路
在严颜拔剑的一瞬间,云轩抽出马背上的弓箭,瞄准了城头上的严颜
“不要”身后的几员副将向严颜扑了过去
就在长剑拔出时,云轩手上的箭矢正好射了出去,当右手抬到最高的位置时,箭矢正好射中严颜右手胳膊
“啊”右胳膊上的疼痛,让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身体顺势往后倒,恰好被副将扶住
“将军,将军,将军”
“您没事吧,将军”
“哈哈哈,这是捡了一条命呐,看来云轩不想让老夫死啊”
“来吧,帮老夫一把,只要剑刃往这里轻轻一划,不会费事的”
“不可将军,将军以往曾经教过我们不可轻易寻短见…”
严颜瞪着几人“你们是不是收了人家好处?”
“没有没有没有,只是投靠车骑将军并不是什么坏事?”
“你~~气死老夫了”
……
这时,众人听到呼啸而过的声音,然后扭头去看
正好看到一支箭矢从远处射来,方向并不是他们,而是拉着吊桥的绳索
“扑、扑”
“咯吱咯吱……”
“砰”吊桥砸在地上掀起一阵灰尘
众人顺着方向看去,在距离城外两百步外,有一个人立在马上,手持强弓
“咕噜…”
有不少人冷汗从额头上冒了出来,他们站在两百步之外,吊桥的绳索看都看不到,更别要射中了
他们之前听过百步穿杨,可今却真真实实的看到有人在两百步之外射中吊桥的绳索
……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数息之后,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静“将军,不好了”
“我们身后的敌军已经攻进来了”有一名副将从身后跑了过来
城头上的众将士,全部扭头看向他,副将不明所以,正好看到刚刚被扶起来的严颜,右胳膊上还插着一支箭矢
“将,将军您?”
“无妨,还死不了,吧”
“将军,敌军已经突破我们最后一道防线,正往城门赶来”
这名副将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于是正眼一看“将军,您怎么将吊桥放下去了?”
旁边另一名副将,拿手捅了一下他,示意他往城下看
副将将头伸出城垛,正好看到两支箭矢钉在城墙上,意识到不对的副将,顺着方向看去,正好看到远方有一个人坐在战马上,右手持着一把长弓,正看着他们
“咕噜”副将额头上的汗,像不要钱一样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