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糜子里”那一场鼠劫,他们咋能如此容易就娶上媳妇儿哟!
娶了“糜子里”的媳妇儿,再不怕下一代生出畸形儿了。
传子病,可把小伙子们吓得不轻。
礼台下,尤里长与族老们高兴的同时,忧愁占了一大半。
族老一小声的对着族老二嘀咕:
“咱们可是从三百二十二口人(历练之时死去了六人),增加到了如今的三百八十八口人。
到了明年的今日,还有可能多出六十多个小崽崽来哟。增长得实在是太快了!”
族老二的小儿子,也是今天娶儿媳妇。
他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道:“我家最后半石糜子,都用来给我家臭小子娶媳妇儿了,明日起,只能喝盐水充饥了!”
族老一犹豫了十几息,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你明日上我家来,我做主借你三斗粮!等下一回大集会,再想法子还我!”
听到这两人的嘀咕,尤里长接话道:
“桑里长让人带话来,明年糜子成熟之前,他们部落可都是没有糜子可以换的了!”
闻言,本应该是甘甜的糜子酒,族老们喝进嘴里,全剩下了苦涩!
天气已经越来越来,还有半个月,就会儿到了一年之中最冷的季节。
他们在“野泽里”的捕鱼成果,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为了这场集体婚礼,还耗尽了存了半个月的咸鱼。
整个部落一半以上的家庭,粮食都快见底了。
尤里长没对族老们提及的是,他很担忧,明年“糜子里”能否种出糜子来。
能让杂草连根都腐烂的红菌毒素,落到种糜子的泥巴里会怎样?
就算糜子长了出来,会不会也是自带了毒性?
他又闷着头喝了一碗酒,继续陷入了惆怅之中.
不怪他们没有向天神求助。
在他们的认知里:天上的神仙用得着吃饭么?
尤大娘子听到此言,睁大了双眼:
“阿爹,天神只在辟谷期才不用吃喝,平常当然也会用饭的!不然,我师傅也不会给我那些个奶粉,和弟弟们都喜欢的‘神仙水’呀!”
尤里长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暗骂自己想当然了,然后舔着脸笑问:
“闺女,那个,天神他老人家已经帮了咱们不少忙,总不好再求他给咱们糜子的吧?”
“白给确实不行,没得让师傅觉得咱们脸皮厚!
要不这样,阿爹,你把你刚学的木工手艺教给族人们,做些精致的家具来!
再让那些个擅长打铁的,再打多一些寒铁刀什么的,咱和天神换粮食去!”
用木器和铁器换粮食?
那肯定愿意啊!
“只要天神看得上,要多少,我们做多少!”尤里长毫不犹豫的替族人们应承了下来。
经过小半个月的反复研究,他已经把《木工之友》里做木匠活计的二十大类工具,都打造了出来。
寒铁制品,绝非凡品。
加上他的大力气,如今做出个凳子啥的来,不仅速度奇快,还能雕刻出复杂的花纹来。
说起木料,尤大娘子只恨自己之前见过的世面,还是太少了。
在妇人们造席面大锅糜子粥的时候,她只觉得用来引火用的油脂木条味道,十分的好闻。
不经意的一撇,用杂货店的扫描码扫描后才知道。
那些个非常好闻,也相当好烧的木条,可是百年以上的优质沉香木啊!
地球村的估价,一克,价值五千村币!
照她摸索出来的规律,在建议价的基础上,涨个两倍都没问题。
这般珍贵的木料,在“巨坑里”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来烧火特别旺!!!
气得她,差点暴走!
赶紧让人把剩下的沉香木都收拢了来。
因为有了纸质书盲盒在售,三五日就能为她增加六百个村币,她都不急于在地球村售卖沉香木了。
还打算以后让手巧的尤阿爹,根据沉香木的木纹结构,雕刻出些东西来。
可以用木器和铁器换粮食的好消息,隔日就传遍了“巨坑里”。
当家男人们,全都聚到了尤里长家来。
“里长,我家三个儿子都想学做木器,多少件木器换多少粮啊?”
“里长,天神想要什么样式的寒铁刀,我们这就生炉子打铁去!”
“多亏了天神庇佑,眼见着马上就要搬到洞屋里住去了,不把粮食囤好,怎能安心过冬啊!今年过年,我只祭天神和祖先!”
“我家也是.”
尤里长既然决定授艺,就没想过掖着藏着。
他还把《木工之友》这本书,拿出来做了教学指导。
此书一拿出来,就把所有来学的族人们镇住了!
什么是天书!
这就是天书!
徐徐升起的5D彩色模型图,还从书里传来了众人熟悉的神女的声音。
听着她用和缓的语气,介绍起了书里每一页木器的制作过程来。
听得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唯恐惊扰了神女授课。
受到的冲击力,可想而知。
当天的任务学完后,回到自己家里。
谈起今日的教学内容来,语气里说不出来的惊叹。
学徒一:“原来天神坐下,有杌子、板凳、交椅之分!
女神仙们睡的拔步床就跟一座小房子似的,男神仙用来待客坐卧的叫作罗汉床,还有美人榻!
啧啧,什么是神仙过的日子?
就从这些木器里,就能看出个一二来!”
家里的老婆子只一个反应:“当家的,你快仔细说说那个小房子一般的拔步床长什么样?你要是学会了这个,到底能换多少石粮食回来?”
学徒二:“阿娘,神仙家的人口也是不少呢!人家都是在八仙桌上用饭的!一张桌子可以坐八个人!我就想学做这个!”
妇人满脸愁容:“那咱家也才六口人啊!你要造出个八仙桌来,坐不满可咋整?”
学徒三:“媳妇儿,等我学会了那个神仙惯用的衣箱、衣柜和衣架,就给你也照着做几个!如此,你以后做再多的衣裳,都不怕没地方给你放了!”
从“糜子里”刚嫁过来的新嫁娘羞羞答答:“我一定爱惜着用,以后把衣箱留给咱们的闺女做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