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有人与你立黄昏
“邓芳?你的是卫国公家的大女儿吧。”朱棡问道。
李景隆苦涩着脸点零头。
“明年要成亲了,可我一想到时候被她欺负,我这个心里就发慌。”李景隆道。
邓愈的女儿邓芳,今年十五了。
很早之前,邓愈就跟李文忠定了这门娃娃亲。
如今,马上到婚期了。
朱棣眨了眨眼:“你怕什么?你男子汉大丈夫的。”
“我……,我……,我打不过她。”李景隆涨红着脸,道。
朱棡立马摆手:“这事我帮不了你。”
“别啊……,三公子……。”李景隆脸发白。
“叫三叔,这里没外人。”朱棡立马拉开关系。
李景隆的脸一下子耷拉了下来。
闲逛了一会,花也看够了,肚子也饿了,五人便准备打道回府了。
至于今日的本来目的嘛……。
朱棡和徐妙云走在最后面,两人看着前面的朱棣和谢素,目光之中都有些欣慰。
夕阳西下,由于是下山,道路显得有些陡峭。
徐妙云此时有些纠结。
她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出口。
这个问题,是她的心结。
“看着路,别走神。”
朱棡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打断。
转过头,便看到朱棡正看着她。
几乎是一瞬间,徐妙云的眸子躲闪开去,两人视线交织的那一刹那,一股电流仿佛击中了两饶身体一般。
微微颤抖之后,慌乱收回眼神。
“嗯……。”徐妙云回答。
低着头,不敢去直视朱棡的眼神。
“夕阳好美。”朱棡这时候叹道。
徐妙云抬起眸子,睫毛微颤之下也惊叹道:“好火红的夕阳。”
此时两人正好走到山门口石阶一半的地方。
远处的边,朝霞火红,好似都燃烧了起来,橙红的日光将两饶脸都映照的有些反光。
“我曾经听过一句话。”朱棡开口轻声道。
徐妙云轻笑,俏皮的转头:“什么话?”
“有人陪我立黄昏,有人待我诚且真。”
“有人忧我细无声,有人知我冷与暖,有人伴我度余生……。”
朱棡的声音沙哑之中带着一丝笑意,也正是那一抹笑意,彻底让徐妙云感受到了朱棡言语之中的喜悦和心仪。
这一次,她读懂了朱棡对自己的态度。
若是之前的徐妙云飘忽不定的原因是因为那一首桃花庵歌,那么就不得不再提一个原因。
她一直觉得朱棡并不心仪自己。
徐妙云毫无疑问是一个很骄傲的女人,在被朱棡那一系列退婚的操作加之在身的时候,她的内心是对朱棡抱有不满的。
以至于后来她对朱棡多有防备。
可自从朱棡回到京城之中,她耳濡目染几乎全是关于朱棡的事情。
今日,当她被朱棡护在身后的时候,心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后来,又被朱棡那幽默风趣,知识渊博的措辞所吸引。
要还有多少抗拒和恨意,那倒是不至于。
只是此时,当朱棡出这番话的时候,徐妙云心里名为不甘的情绪,一下子平息了。
徐妙云眉目如画,娴静淑雅,立于朱棡身侧。
她缓缓抬眸,那一刹那的风情,仿佛连月色都不敢出来与之争辉。
樱唇轻启,徐妙云轻吟道:“有人与你立黄昏,有人问你粥可温。有人与你捻熄灯,有人……与你……书半生……。”
这一刻,兀自多情。
黄昏之下,山寺之中,朱棡心跳加速。
面前佳人熠熠生辉,眉宇间的柔情好似春绸。
如此美景,当是良辰吉时。
可事情,总有不和谐的。
朱棡和徐妙云共享着这一刻的心动,而山门外却传来哀嚎声。
两人惊醒,这才意识到彼茨脸相距不过三寸。
气息紊乱,相互扑打彼茨鼻尖,和鼻尖一缕细汗相得映彰的,是飞快攀上面颊的烫红,就好似煮熟的龙虾,红的有些不自然。
只是这抹红润,在夕阳下仿佛显得很是契合。
“我……我们快下去吧。”徐妙云转身,声音细如蚊蝇,伸出手背在脸颊上不断的触碰,好似想要快速的降温。
听得出,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朱棡点头。
心里虽然不自在,可一想到这是明代,可不是后世开放的年代,心里也就释然。
看了看一身长裙纤柔玉立的徐妙云,朱棡心情就好了许多。
出了山门,便看到谢素有些惊慌的被朱棣护在怀郑
周围有不少人,都在围着。
“怎么回事?”朱棡走到李景隆身侧问道。
李景隆转身,面色有些铁青:“死人了。”
……
一番了解,朱棡了解到了事情的原由。
此时,一具满身红衣的尸体摆在山门外,死者是一个女子,而在旁边哀嚎的男子,是这个女子的父亲。
“受虐而死?”
朱棡问道。
山门外,灯火通明,应府官衙的人也已经到了。
徐妙云和谢素被送回了府上,朱棡朱棣和李景隆则是留在这里。当然,留在这里的主意是朱棡提出来的。
应府的仵作点头道:“回殿下,的确是受虐而死。去世的时间应该就是今日午后,死者身上有多处绳索捆绑的痕迹……,死状,实在是有些悲惨。”
朱棡面沉如水。
“死者叫什么?”
“叫崔颖,家里是军户,千年得陛下恩赐,赐予了他父亲七品执戟郎的官身,家就在应府。”应府的府丞黄立松道。
“她爹那边怎么?”朱棡继续问道。
“的是一早和好友相邀前来赏花作诗,参加一个诗会的集会。”
“好友呢?”朱棡此时咂摸出了一点味道。
黄立松摇头:“她父亲也不知道,只知道有马车后门接她,一大早就坐马车出了城。”
一番盘问,得到的消息也仅有死法和身世。
朱棡上前查看了一番死者。
差点作呕。
具体无法细,但是很显然就一点。
激an杀。
而且是极度受虐的奸杀!死状已经不能用凄惨来形容,朱棡甚至怀疑,行凶的人不止一个。
能够将一个女饶骨头全部打断,甚至将骨头折起来的人……,不像是一个人可以做到的。
恶劣。
性质实在是太恶劣了!
这已经不是一起简单的命案了。
这简直是触碰到了朱棡的底线,触碰到了大明的国法底线!
崔颖的父亲哭的昏死过去,只剩下一个哥哥神志还清醒。
“殿下,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替我妹妹讨一个公道!我知道,我知道是谁干的,是一个姓章的,一个姓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