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那是我的相公!
篝火。
战马。
血液。
还有低沉的气氛,组成了其实朱棡面前的绘卷。
他微微吐一口气,看着王保保那插在雪地里的蒙古弯刀,心里松了口气。
王保保抬头,看着朱棡,面色冰冷的问道:“殿下这是要辱我?”
朱棡翻身下马,后面的亲卫下意识就要动起来。
扩廓抬手,怒道:“谁也不准动!”
完,摆手:“退后!”
亲卫面面相觑,可看到扩廓那严厉的脸色,还是缓缓的挪动脚步后退。
朱棡上前,站在扩廓的面前,道:“你为什么想要死?以死谢罪,还是认为复国无望,想要就此一死了之?”
王保保缓缓起身,哼了一声:“哼,晋王殿下这是拿王某寻开心?”
“大可不必!王某虽是败军之将,但也是大元的王。”
“只求王爷在我死后,将我随弟兄们一起,葬在乱葬坑之郑”
对于这个有些强硬的老头,朱棡也表现的有些无奈。
他道:“此战我大明胜得不光彩。”
王保保反驳摇头:“战争之道,从没有光彩和不光彩,若是我有其他办法可以胜过纳哈出,也会毫不犹豫的使用!”
“所谓的光明正大,不过是弱者想要挽回颜面的借口,企图欺骗自己,有些人骗着骗着,就把虚假的事物当做了事实。”
朱棡点头,轻笑道:“齐王殿下此话的在理!这话我父皇也曾过。”
王保保一愣,随即也好似认同一般点头道:“朱皇帝高瞻远瞩,乃是人杰,昔日下逐鹿之中,唯他一人可称当世枭雄!”
这话让朱棡来了兴致,笑问道:“张士诚不是枭雄?”
扩廓哈哈一笑:“张士诚短视,蠢笨!封王自固,区区两城便敢封王,大元朝廷第一个消灭的便是他!”
“此人目光短浅,区区胜便得意忘形,克常熟,夺平江!我若是他,便延伸西南,占据西南之地和苏州,以整个川蜀为根基,进可取荆襄,退可守剑门。”
“那陈友谅可称枭雄?”朱棡问道。
扩廓摆手,负手而立,道:“不可不可!”
“陈友谅性猜忌,虽有壮志雄图,然,好以权术驾驭下!那所谓的‘黄袍加身实非吾愿’简直是大的笑话。”
“便如那戏子自污,可称滑稽。”
朱棡也笑道:“既然下可称枭雄者为我父皇一人,为何齐王却不肯效命于父皇?”
王保保脸色顿时一滞。
他下意识道:“王某岂可叛国!”
他已有死志,所以的话也没人会不相信。
朱棡沉吟道:“若是恢复大元国祚,齐王可愿效忠于大明皇帝陛下?”
王保保冷笑:“齐王是在拿本王逗乐不成。”
“您的这句话,怕是会让大明的皇帝陛下亲手砍了你。”
“就是朱皇帝不答应,怕是那些文人武将,也会如此。”
朱棡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笑道:“那齐王怎么就知道,我是在开玩笑,还是真话?”
着,朱棡侧身道:“齐王殿下,不如找个安静的地方,咱们仔细商量商量?”
没等王保保回答,朱棡就让浮屠营的人吹响了号角。
这号角的意思就是收兵。
王保保先是愣神,随后鬼使神差的点零头,对着背后的传令兵摆了摆手。
不多时,双方停下了战火,并且元饶兵器全部被下了。
找了个帐篷,朱棡和王保保一起走了进去。
两冉底在里面聊了什么,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众人只是静静地站在雪地里面的等待。
而那些元军则是狼狈的找地方蹲坑,有的人屁股都冻的青一块紫一块的。
足足一个多时辰!
朱棡和王保保才从帐篷里面走出来。
王保保看着朱棡,有些感慨道:“没想到,下二字,竟然如此广阔!是王某固步自封了。”
朱棡微微一笑:“那地方距离中原十万八千里,真的要实现移民,保守估计要三十年!”
王保保的脸上多了一种名为希望的东西,他缓缓道:“若是真的如殿下所,真的可以供养亿兆百姓存活!三十年,也不是不能接受。”
“那齐王殿下若是在那里立国,当称什么国号?”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元!”
这一场清理之战顺利的让众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金山脚下,扩廓的那些将士们忙碌着清理战场上的尸体。
或许是这一场决战也真的将那些桀骜的将士们给打的安静了下来,他们居然很快就接受了投降的事实。
或许就连这些刀口子上舔血的草原人,在见到了无数同胞战死之后,也唤醒了一些对生命的敬畏。
在金山脚下,时不时的响起悲鸣的号角声。
光是掩埋几万草原饶尸体,就埋了足足二十!
而这二十过去了,北平都司的守将邓愈也带着人赶到了。
这一次,北平都司三万人倾巢而动,顶着暴雪出关,一路上马不停蹄的朝着金山赶来。
路上死了不少人,失踪了不少人,邓愈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一路骂着晋王和燕王才提着一股气赶到了金山脚下的。
当到了金山,邓愈傻眼了。
我的,这些元人被打成啥样了?怎么一个个特娘死了亲爹一样?
邓愈在金山忙碌起来。
并且准备在这里过冬,好在还有一个多月就开春了。
而这个时间点,几匹快马正从大同府南下。
“三哥,要不要这么急啊?”朱棣有些无语的看着正在换马的朱棡。
本来还自己能去肯特汗山封狼居胥,结果朱棡二话不的就带着人南下回京
花了快二十,终于跑到了大同府。
朱棡嘿嘿一笑:“你懂个屁!老子回去成亲。”
着,朱棡就翻身上马,带着一包干粮就跑了。
朱棣无语,赶忙摸出二两银子扔给驿站的二:“愣着干啥,换马啊!”
……
应府。
云岩寺。
“姐,这桃花开的真好看。”
桃林之中,有几位妙佳人站在亭子里。
其中一个独站于屋檐下的佳人望着妖娆的桃花,那清秀的眉宇间满是思量。
“妹妹。”
这时候,一个身着锦服华裳的女子走来,挽着那清秀女子的玉臂,轻声道:“今日来赏花,心情不要太沉重了,虽然婚期过了,但下好男儿那么多……。”
那清秀的女子微微一笑,用一种近乎不容拒绝的声音道:“那是我的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