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少年志气
朱棡的制止让众人都顿住了。
不过宦官都是听令行事,听到王爷的命令,下意识的也就停了下来。
罗河胆战心惊,抬头看去,只见这位大官手里拿着一张信纸,看着自己。
难道自己还有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罪名?
“隆兴商会给城东的百姓卖过粮?”朱棡开口问道。
卖粮?
罗河一脸懵逼。
他的脑子一下子跟死了机一样,完全是一问三不知。
青眼躬身道:“回王爷,青眼部的消息,不会有错!”
这是青眼的自信。
他所辖的这一千户,专门是负责打探情报的,和张玉麾下那些安插线人不一样,青眼部是负责收集这些消息。
朱棡点零头:“这么,隆兴商会真的在城东卖过粮了?罗河,隆兴商会的城东是谁管辖的?”
罗河还没回过神来。
朱棡眉头一皱。
顿时,一把大逼斗直接摔在了罗河那肥乎乎的脸上,‘啪’的一声,无比响亮,随即那宦官阴恻恻的开口道:“耳朵聋了?王爷问话!且答上来。”
罗河被一巴掌扇的七荤八素,但好在神智恢复了,想到朱棡的问话,顿时道:“是商会一个学徒!学徒!和草民没什么关系。”
“去带人。”朱棡微微立手,道。
青眼点头离去。
而朱棡则是趁着这个时间去梳洗了一下。
北地很少有机会可以像南方那样洗澡汤,而朱棡又是个爱干净的,在京师的时候基本都要泡澡,如今到了北方,这已经是他七来的第一个澡了。
让朱棡有些无奈的是,徐妙云给他安排了两个贴身丫鬟,都是一等一的容貌,一个叫春喜,一个叫夏福。
两个丫鬟一个高挑一个矮。
春喜年长些许,身姿高挑,身段修长,模样稍有一些清秀,就是有那么一些不近人情的高冷姿态,尤其是那双丹凤眼,微眯的时候总让人觉得清冷。
夏福倒是喜气的多,今年才十五,笑起来有一颗不算好看的牙,酒窝看起来格外喜人。倒是经常被人笑话她的牙齿。
朱棡坐在浴桶里,夏福的身子提着一桶桶浴汤歪歪扭扭的走来,随后春喜站在旁边,将冒着热气的浴汤给倒入大木桶里。
“你们俩别忙活了。”朱棡睁开眼,轻声道。
夏福脸儿通红,笑道:“王爷,王妃特意交代的,要伺候好您梳洗。”
春喜走到一旁,拿着一块香皂到了朱棡身后。
朱棡有些无奈,每次洗澡都要被一个十几岁的丫头被探查个便,但自己要是不受着,徐妙云反而会惩罚两女。
皇室在古代地位顶,更何况是朱元璋的嫡子。
“王爷,不要乱动……。”春喜那清冷冷的脸蛋上好似哄孩子一样出现了一抹柔软之色。
朱棡苦笑:“我自己来吧。”
不习惯啊!
可让他无奈的话,春喜完全是不容他拒绝,这丫头冷的可以,尤其是端正起来的时候那种风范,优雅从容的同时不失一种十分清冷的威压。
并且丫头似乎有点着了急,手胡乱的抓了一通。
某一个瞬间,两人陡然对视。
朱棡梳洗了半个时辰,出浴堂的时候朱棡的面色明显有不对。
浴堂里,春喜和夏福两个丫头还在收拾着。
夏福矮的身子踩在木桶里,头戴着帕子,手里拿着根跟她差不多高的刷子勤劳的刷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丫头趴在桶边歪着脑袋:“喜儿姐姐,刚刚你抓到什么了?为什么王爷会突然钻进水里啊?”
春喜挽着手用冰冷的水浆洗帕子,脸蛋上没有半点波动,只是冰冷的道:“干活,在贵人身边做事,少问!”
夏福撅着嘴‘哦’了一声,随即好似电动的一般缩进了木桶里。
过了会,春喜似乎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开口道:“到了王妃身边,让嬷嬷教你房中之事,你也不了,若是被临幸……。”
春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被冰水冰的发紫的手捋了耳边的发丝,轻声道:“也算是有福气……。”
夏福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一边用刷子刷着木桶,一边笑道:“嘿嘿,他们都福有福气呢,到了晋王府!每只用干活就好了,而且吃的也好,顿顿都有肉哩。”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高心诗会,夏福的一双大眼睛里满是亮晶晶的光芒,咧着那颗虎牙笑道:“尤其是王爷,对咱们宫人都很好,从不打骂咱们,反倒是听秦王……。”
“福!”
春喜一声娇斥。
顿时把夏福给吓得浑身都颤了一下。
“喜儿……。”
“干活!”
……
朱棡见到了那个人,没想到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看上去干瘦黝黑,就是一双眸子看上去还算是机灵。
见到朱棡出现,地上的罗河浑身一抖,此时他已经脸色惨白。
这回不是吓得,是冻的。
膝盖跪在雪地半个时辰,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
“王爷……王爷……,饶了草民吧,草民愿意把粮食都交出来。”罗河大喊道。
他也想明白了,不就是粮吗。
给!
能保命,干啥都行!
朱棡却是没有理会,只是问道那个少年:“是你开仓买粮给城东百姓的?”
那少年拜下,似乎是还处于变声器,声音跟公鸡嗓子一样道:“回官老爷,是草民卖给百姓们粮食。”
“为何要卖?”朱棡不经意的问道。
少年看了看罗河,见罗河满目狰狞,心里也生起了心疼之意,忙道:“回官老爷,那些都是百姓,家中揭不开锅,要是不卖粮给他们,他们要饿死!”
“草民的父辈只是商队一镖夫,从便教导子侠者为民不为名的道理!下无论怎么乱,上面的人无论怎么斗,最不该承担后果的都是百姓。”
少年咬着牙,似乎是用了极大的勇气。
“官老爷,苦了谁,也不能苦了百姓啊!”
罢,少年拜下。
罗河只觉得心头一抽。
这话得好听,但若是被有心人刻意理解,大可治罪。民之身操心家国下,稍不注意,就是谋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两人都忐忑不已。
倒是少年面色坚毅,倒是有那么一股子匹夫之勇。
良久,朱棡双手撑着椅子扶手起身,走下台阶俯身搀扶起这少年。
“你叫什么?哪里人?”
“遂州,陈顺!”
ps:洪武十六年,江西顺王起义。看到这的,明这本书后面风格还合您胃口,系统后面一笔带过了,实在是写不来系统。写到这已经已经和我初衷不一样了,所以也别纠结前后不一了,后续基本走的是安内攘外的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