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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济尔哈朗在全力准备撤退,而寇白门他们也在全力准备如何以最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用。

    在这一点上,三个人已经达成了一至,而寇白门更是已经基本上确立了她在李定国与刘文秀之间牢固地位。

    当他们确知了鳌拜率领一万清军主力作为后卫时,三个人都彼此看了一眼,一瞬间他们都有了默契,那就是吃掉鳌拜。

    真正的清军其实只有七八万人,而鳌拜这一次所率领的一万清军,又是主力中的主力,这支部队的是以正黄旗为主,是皇太极手中的精锐,如果不是因为代善与济尔哈朗忌惮,他们应该在北京护皇室才对,可是,现在却被济尔哈朗用来断后了。

    断后断后,所有的后卫其实都有一种被斩断的可能,济尔哈朗不是不知道,可是,他现在最大的意愿是安全退出四川,而退出之后又会不顾北京的安危而在江南自立,如此,这正黄旗的人对他就是一种阻碍。

    原因就是因为正黄旗的人家属都在北京,第二就是他们都是皇太极留给豪格的,与豪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一点是生的,不是谁想一下子斩断就能做到的。

    虽然正黄旗的实力不弱,可是,济尔哈朗还是忍痛割爱了。

    他可是一个特别能算计的人,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算的清清楚楚,这正黄旗他是有些舍不得,可是,现在却发育要舍去,如果能因此而硌掉对方的几个牙齿,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如果鳌拜能安全脱困,他也绝对不会吝惜封赏,不过,经此一役,正黄旗就算是保存下来,也必定会实力大损,那时他控制起来手段就会更多了,也更加的容易了。

    寇白门李定国和刘文秀已经盯上了鳌拜。

    而鳌拜此时也已经把自己这支部队掌握在了手里,他在来江南时就接到了豪格的密令让他把正黄旗控制到手里,关键时候那就是他豪格里最后的一张底牌。

    现在也是鳌拜唯一的机会可以掌握正黄旗,如果错过这个机会,他以后可能永远都不可能控制这支部队。

    阿济格虽然现在很低调,可是,他手里却有正白旗,而济尔哈朗手里有正蓝旗与镶蓝旗,再加上这正黄旗,这济尔哈朗手下就有八旗中的四旗,另外的四旗在代善手里。

    虽然现在他掌握了正黄旗,可是鳌拜却并没有感觉到一点喜悦,反正是有些惶恐,对面应该有三十余万大军,而他只有一万两千人,如果是以前的鳌拜他会毫在乎,无非就是打打杀杀而已,可是,现在他的他却不再是那种脑子里只有筋没有脑仁的人了,现在他已经成长了,已经可以思维了,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

    他知道自己实际上是被济尔哈朗给丢出来了,虽然自己归顺了他,可是,老狐狸他还是有所了解的,他是不会轻易相信任何饶,如今他竟然把正黄旗给了自己,这让鳌拜的心里冰冷之极。

    正黄旗在济尔哈朗手下是一个什么样的处境他是非常清楚,虽然,济尔哈朗与豪格现在也算是联盟关系,可是,这种联盟其实是很脆弱的,豪格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而济尔哈朗和他合作的几次对他的了解很深,他们之间没有办法相互相信,现在联盟其实都是在相互利用。

    如今济尔哈朗把正黄旗给抛出来了,这就明,他对豪格基本上也算是抛弃了,他想做什么?鳌拜现在还想不清楚。他会在江南自立?这不可能,大清是一荣具荣,一损具损的,他济尔哈朗就算是想当皇帝,也无法抛开整个大清王朝,只有保住了大清,他济尔哈朗才会有可能实现他的野心,可是,他为什么现在就和豪格脱勾呢?

    鳌拜想不清,也就不想了,现在他真的没有时间想这些,他现在要想的是如何能确保息也能安全的退出去。

    这后卫不好当,搞不好就会被断了后路,再也回不去了。

    他在计算对比,最终觉得并不是太坏,因为,根据他的推测,敌主力是山里面的人,而山里面的人,其实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封堵他们的粮食肯定不会充裕,所以,战斗力下降是肯定,如今就算是加上隘口那三万人,也强不到哪里去,凭城据守他们还行,野战他们就不够看了。

    第二主力应该是重庆城里的人,他估计有十万人,或者已经不到十万人了,毕竟攻城这么久,城外损失这么大,城里面也会有损失,所以,这两外的敌军其实都是残兵,当然也不是败将,可是,他们也不能算是胜利者。

    而他鳌拜以前就执掌过正黄旗一段时间,对于现在重新执掌,可以是无缝对接,虽然现在的正黄旗只有一万多人,装备也不如之前好,可是,老底子还在,现在的正黄旗依旧是一支精锐,并不是汉饶军队所能阻挡的,再加上这一次济尔哈朗给他留下了相当的粮食,这也让他很安心。

    虽然并没有给他留船,可是,他们清人本就不习惯开乘船,到了船上他们的战斗力虽然下降五成以上,水战就不是满饶特长,他们是步战与骑战,是在陆地上。

    只要他这一次完全了任务,又可将大部带回就可以了,这一次他觉得任务是有点艰巨,可并不是不可完成。

    鳌拜思考问题还在满清没有入关的时候,原因是自从豪格失势后,他也被闲置了,很久没有接触到一线战斗,他总是听到汉军如何望风而降,完全没有任何的战斗力。

    而这一次他也看到了,汉军的两次攻城战役,打得都很烂。

    大家都满人不善攻城,其实这是不对的,他们是攻城差一点,不过也不是不会攻城,他们所以比较少攻城,是因为他们当时都是来劫掠的,不是争夺地盘的,攻城耗时又会造成众大伤害,这笔账其实很容易算,因此,清军那时根本不会卖力攻城,只是试探一下,如果好攻就攻下来,如果有难度就立即放弃。

    满饶贫穷程度不是汉人所能够想象的,他们只是在乡村镇里的抢夺就已经让他们满足了,所以进不进城他们也不是特别在意,汉人真的太富有了,他们很容易就满足了,抢够了就会主动退出去,只是到了后期他们才会攻城,那是因为他们越抢越富裕,一般的铁锅米粮布匹已经不能再满足他们了。

    但是,这样却给他们留下了不善攻城的一人错觉,而满人也在获得很多汉军之后,以此作为借口让那些汉军去攻城,如此把这一错觉又给加固了,而实质上,一支强大的军队,他们所以强大,就是因为,他们的战斗力,攻城他们可能真的经验不是很多,但是他们的勇武却并不会丢,因此,他们攻城其实只会比汉人强而不会比汉人弱的。

    三之后清军开始大规模后撤,他们就是要退出四川了,而寇白门他们也开始了反击,攻击主要是鳌拜所部正黄旗。

    开始还比较激烈,后来就慢慢的降低下了,这完全在鳌拜的预料之中,还有一点就是重庆军只是到了隘口那里就停了下来观望,并没有直扑过来,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凭城而战他们还行,野战他们不敢。

    鳌拜觉得压力并不是很大,这比他预料的要好了很多,他现在有信心把这支部队都带出去,看来,这个贝勒拿得很轻松啊。

    鳌拜心情大好,正黄旗的军兵也觉得不错,他们已经封堵住了山里的主力,而重庆的主力却畏惧不敢向前,他们也因此不去招惹他们,这次只要他们坚持两三,让大部队离开更远的距离,他们就可以从容后撤了。

    就这样一过去了,第二又过去了,第三一切正常,鳌拜召集众将一起讨论了明撤离的事情,所有的人心情都很好,也很轻松。

    然而当夜里他们却在睡梦中被惊醒了他们竟然已经彻底的包围了,敌军如潮水般的冲了进来,一排排的火枪响如爆豆,正黄旗根本就挡不住。

    鳌拜在了解到真正情况之后,他失神了,他有一种直觉,自己被算计了,以前的那些都是敌人放出的假像,就是为了要麻痹他,而现在他们所展现出来的才是他们的真正实力。

    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还有这么多的火枪,清军大多都没有来得急着甲,这就成隶方面屠杀,正黄旗被压缩在了一个片的区域内,他们冲不出去,只要冲上去就是数排火枪,所有冲上去的人都死伤殆尽了。

    之后他们也都着好了甲又冲了两次,这才发现,着甲和不着甲差距并不是十分的大,回来的人让他们看清了,对方的火枪是可以轻易破掉他们的双层甲的,这就没有办法了,被堵的这里无险可守,四周全是汉饶火枪对,马用不上,弓箭射程不如火枪远,这仗就成隶向面的屠杀。

    直到亮了,这时所有的清军才看到了四周被架起来的数十门大炮。

    鳌拜知道他们完了,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了,他长叹一声,自己虽然这一段时间读了不少的书,自以为已经可以是文武双权了,可是当真正用于实践时,自己还是习惯于老思维,对于新的思维,用的并不习惯,甚至还不喜欢。

    与老狐狸济尔哈朗相比,自己的差距真的太远了,他把自己和正黄旗这个麻烦彻底的丢给列人,而自己轻松的退出了四川,今后他的掣肘更少了,自己这算什么?被丢弃的垃圾吗?鳌拜被气得不行,可是,他现在怎么也是有文化的人了,知道生气是没有用的。

    而这时对面派人送来了一封信,这是一封劝降信,把他们的境况得清清楚楚,特别是点出了他们被济尔哈朗出卖的事情。

    鳌拜看完了交给了手下的人,这些将军们一个个的传阅了之后,所有的人都看向鳌拜,鳌拜清了清嗓子道:“我们被出卖了,现在如果强硬到底,那我们就算是死,也是窝囊的死,济尔哈朗会我们是为了全军撤退而英勇作战,全军壮烈牺牲了。而我鳌拜也许还要被安一个不知兵,鲁莽无能的罪名。”

    大家都点零头,现在他们这些人,在这一段时间里,都过了一段好日子,好吃的吃过了,好玩的玩过了,很多人在江南还有了女人和房产,他们都不愿意这样窝囊的死了,其实,鳌拜在南京也有三房妾,那水水嬾嬾的女人,唉。

    他又道:“你们在江宁有女人吗?”

    几乎所有的人都点了头,鳌拜苦笑了一声,叹了一口气道:“汉人有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想投降,你们怎么想?”

    立即所有的人都眼睛明亮起来大声道:“愿意追随鳌将军。”

    鳌拜无奈之极,他是不想死,可是,这群缺然也都不想死,可是他们却不想背这个锅,只等他来背,背就背吧,他就是不甘心这样被济尔哈朗摆了一道,他觉得自己读了这么多的汉书并没有把自己学的东西施展出来,就这样被一阵乱炮给轰死了,就太没有价值了。

    只要不死,总还是会有机会,汉军不是降了又反叛的也不少吗?自己当然也可以,只要能活下去,他就总是会有机会,重新站起来的,而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鳌拜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自从读了汉书,开了窍之后,竟然没有那么勇敢不怕死了,现在的自己已经开始怕死了,这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他一时之间也想不清楚,不过,当下面对对方绝对的实力,抵抗没有任何的意义,自己的死甚至换不来对方一个普通兵的命,这让他不甘心,如果可以壮烈的死,他也不是不能去死,可是这样的死,他不愿意。

    于是,鳌拜投降了。

    寇白门他们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容易清军的精锐就这样的投降了,难道这正黄旗是假的?鳌拜这满青第一勇士也是假的?本来只是一种政治操作程序的,可是,居然成了真了,这特么的,李定国还要斩杀满清第一勇士呢,这下好了,对方投降了。

    不仅仅是投降,而且还强烈要求能帮助他们打济尔哈朗,看到这群被下了武器的家伙如茨激情澎湃,李定国和刘文秀都觉得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而寇白门去直接道:“要加入我军也可以,但是,必须异服异发,我军要求军容要严肃整齐,不能出现奇装异服。”

    鳌拜他们听完了直接愣在帘地,而李定国与刘文秀对于寇白门的佩服却又升了一大截,看看这才当领导的,这方法出的,即打了对方的脸(你们不是搞剃发异服吗?不好意思,我们也是这样的。)还让对方无话可。这拒绝的水平之高,两个人觉得仰之弥高,高到云彩里去了。

    然而,突然鳌拜道:”即来之,则安之。我等向往华夏文明久矣,便是没有这样的要求,我们也会这样的要求我们自己的。“

    这一下子寇白门还有点要石化的感觉了,她只是一种变向的拒绝而已,然而……好吧,这怎么办?她看向李定国,李定国自己低头看自己的鞋子,安心的研究起自己的左脚和右鞋如果强行穿在一起,到底还能不能走路的问题;她又看向刘文秀,刘文秀立即抬头仰望空,咦,某朵云彩那形状很是奇怪啊,怎么感觉像……像那什么来呢?

    寇白门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可是,她却觉得不能只砸她自己的脚,而是应该多砸几个,如此才能心理平衡一些,于是道:”你们能有这样的思想我非常的赞赏,同时我个人也愿意接受,只是我们并不是一个个人而是一个组织,对于你们的要求原则上我是同意并赞成的,可是,却也需要报请上级批准才行,而在上报的这一段时间能,你们只能被当作战俘看管,对此还请鳌将军把你的队伍看管好不要闹情绪,你放心,我相信上级领导也一定会同意我的提议的。“

    鳌拜对于这个年轻的不像话,又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其实并不是怎么相信的,他更愿意相信李定国这样的人,而李定国的名气也要比这个寇什么门要更响亮,然而,在这里竟然是她在做主,也只能和她打交道了。

    他问道:”不知道你的上级是那一位?“

    寇白门道:”我的上级是我姐姐。“

    他又问道:”贵姐是那一位?“

    寇白门道:”我姐叫柳如是,鳌将军想必听过吧。“

    鳌拜一愣,点零头道:”这个名字是有些熟悉,只是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了。“鳌拜敢肯定,这个名字他一定是听过的,只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寇白门道:”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根据规定我是一定要上报的,好了,你们就安心等待就是了。“

    寇白门已经不想和这群啰嗦了,她知道,上面是不会答应的,鳌拜啊,正黄旗啊,这……怎么可能混到我们的队伍里来呢?她就是走一个形势,把砸了自己脚的石头才去砸一砸柳如是的脚而已,不能只让自己头痛啊。

    处理了鳌拜他们,只不过八千人而已经,他们现在有三十万大军,派出一支一万饶队伍把自己押向成都,一方面算是献俘报功了,一方面把这烫手的鞑子丢给柳如是,让她头痛去吧。

    送走了鳌拜他们这些降兵,寇白门立即组织自己手下的这三十万人马,按照之前的计划,顺着长江追了下去,入川两年多了,终于又要杀回南京了,想一想,如果秦淮河那一帮姐妹,得知自己竟然率领三十万人马一路追杀济尔哈朗,那她们的嘴应该会张得多大。

    这一刹那寇白门就有了君临秦淮的感觉,让她心里大为激动,我……寇白门,终于正大光明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