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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春天的衣服不比冬天便宜
    其实,没必要走到这一步,人活着多好呀,还能喝烈酒,还能逛青楼。

    如果真的死去,则很多美好的事都将没法去做了,这难道不是大的遗憾么。

    又并非一定得靠死才能证明自己,想想还在家中等待的爹娘,或许就能想开。

    吴三桂有些无言以对,他回答不了对方关于光明的问题。

    也不是问题太过深奥,又能深奥到哪里去呢。

    就是,有一点难受。

    换位思考,假如大楚当初被燕国给战胜,那他一样是不会降的。

    有邻一个兄弟带头,剩下的几万武卒顿时摒弃掉了内心的恐惧跟悲伤。

    他们不约而同的将武器插入地底,然后瞪着大眼睛看向周围络绎不绝围拢过来的荒北军。

    虽然都是一言不发,但又好像已经了很多。

    旋即那些最前方的武卒,竟开始放声高歌。

    “哈哈哈,诸气荡荡,大魏日兴隆。”

    “呜呜呜,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

    随后越来越多的人儿,都跟着哼唱起了这首传世歌谣。

    他们哭着笑,他们笑着哭,火光霎那间冲霄而起,隔绝掉漫的血雨跟腥风。

    数万魏国武卒排列有序,口中念念有词,尽皆自焚!!!

    “不,不要。”

    吴三桂见此,瞳孔瞬间收缩到极致,直接怒吼出声。

    杀戮胜者非其所愿,他从来没想过要埋葬掉所有人。

    只要大家肯放下武器,出愿意归降的话语,自己是能做主保下来的。

    贵为大楚的镇北王,他拥有这项特权。

    可惜事与愿违,眼前这些残缺的武卒性格竟然如此刚烈,就算是死,都不愿意归降大楚。

    吴三桂动容了,很难抑制。

    或许有人会问,明明还有几万人,为何不跟吴三桂的荒北军血拼到底?!

    反正都不怕死,那战死总比自绝要强吧。

    在这种视死如归的心态下,杀一个都应该血赚不亏才对。

    我只能,这是个很好的问题。

    这片峡谷的结局呈现悲惨,十多万魏国武卒遭到覆灭。

    他们有的被杀,有的则是自杀。

    吴三桂并不开心,相对还有些难过,常年征战的岁月之中少有发生。

    地面的麻烦被解除,上的麻烦还在延续,魏国的超凡强者依旧没被斩杀干净,他们还在负隅顽抗。

    王寅的右手不见了,看起来空空荡荡,圣龙头上强行破开的两只龙角,亦被无情削掉了大半截,还有洪七身上的衣裳已经褴褛不堪。

    总之,众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势,庆幸大楚没有出现超凡陨落,这是最值得的期待。

    可韩国方面降落的人,有一位被打散了魂魄,应该是再也无法看到太阳升起的朝阳了。

    这很正常,战斗哪会不出现伤亡。

    他们只损失了一位强者,魏国则损失了三位。

    这样评估下来还是很赚的,有得赚就不亏。

    王寅抚慰着臂膀,冷漠的朝前方道:“前辈,你们已经失败,谁都救不下魏国。”

    老妪闻言,直接笑出了泪花。

    她:“你手都断了一条,怎么还敢大放厥词。”

    旋即便继续厉色道:“魏国可以亡,但也请相信,你一定会死!!”

    王寅杀了尊,老妪打定主意要报仇雪恨,哪怕用性命去交换也在所不惜。

    而钦的死,又给魏国一众超凡带来不的打击。

    那人之强盖乎所有,没想到还是被韩非所斩杀,这实在无法接受。

    威严的皇宫已然陷入沉寂,老旧的暮鼓也停止了敲击。

    魏离披头散发瘫坐在墙角边缘,形如鬼魅不像君王。

    他没有等到钦大杀四方,只等来了故饶死讯噩耗。

    “老朋友,你怎可如此轻易的抛下这个国度一走了之!!”

    魏离边语,边大口的喷吐着鲜血,心伤难愈。

    如果不是其身上那套龙袍在时刻彰显地位,你他是被关押了多年的死囚犯,那我指定不会去反驳。

    轻易这两个字从口中吐出,终归是觉得不太妥当。

    为斩杀一尊盖世人物,韩非可谓用尽了毕生所学,拼着此生不能再踏九品的代价,也要付诸而校

    这可不是轻易能形容和概括的,毕竟秦国跟赵国都被他给一同算计了进来。

    这些无形中欠下的巨额人情,总有一是需要还的,逃脱不得。

    亡国似乎没了悬念,顶端战力只要被解决,凭借着楚韩一百多万的联军,根本不虚任何人。

    王寅突然低头,然后单手打捞起了一片发黄的树叶。

    星空云端,树叶怎会漂浮上来?!

    只听他不无感慨的道:“前辈,算算时间也快要立春了,万物都会在这个时间点开始复苏。”

    “那些该黄的叶子早就黄掉,该凉的也很快就会过去。”

    “无论对与错,无论光明与否,人都要接受现实并且向前看才校”

    王寅语气一顿,目光看向老妪。

    “就好比当年,你们攻占白玉京无果,逼得二代先皇在城墙上以身饲魔。”

    “所有的一切,从那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初代那时早就无敌于世间,可大楚仍是没有入侵过任何一国。”

    “他丢弃尊严手托白玉京,无非想得到一个公平的认可。”

    “可大家总是不愿意放过他,害怕他,哪怕给予一个苟活下去的机会也好啊。”

    “现在他的子孙不愿意妥协,欲问讨要公道,欲问诸国讨要法。”

    “前辈你倒是教教看,我们这些个做臣子的,又该怎么办?”

    王寅了很多,都是些心里话,从没与人袒露过心扉。

    这场战争的发动,他本是不太同意。

    依稀记得那晚被请进皇宫,白了发的少年君王在御书房内,当着他的面直接大哭起来。

    那是王寅第一次看楚风哭,少年只初代托梦让其罢手算了,还什么斗不过的话语。

    初代想要楚风放弃斗争,所谓尘归尘,土归土。

    几句言语过后,王寅能感受到少年体内那股潜藏的不甘与愤怒,这才有了伐魏的始终。

    斗不斗得过,只有斗过才知道。

    未等老妪回话,他便用嘴挽起了袖子。

    “前辈,春的衣服不比冬的便宜。”

    “请放心,王寅会挑最好的烧,一定是最贵的情侣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