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栋每次跟何宗廷话,都能有许多收获,不管是人生哲理,处世之道,还是为官之道,何宗廷的见解,都一针见血。尤其是对人心、人性理解,让梁栋从内心感到折服。
然而,何宗廷接下来的话,梁栋就有些错愕了。
“今年过年,你们一家四口随我去燕京,是时候见见那边的亲戚了。”
何叶闻言,停下了吃饭的动作,整个人仿佛凝固了一般,老半才开口道:“爷爷,我们既然搬出来,就不想再回那个大院了。”
何宗廷眼睛一瞪:“你爸跟你打掩护,让你躲到这里,我还没跟你们两个算账,怎么,是不是觉得爷爷的话不管用了?”
“不是,爷爷,我们要是回去,肯定有一堆人不高兴。”何叶为难道。
何宗廷一拍桌子,怒道:“一笔写不出两个何字,都是一家人,为什么就这么热衷于内耗?有本事出去闯荡不好吗?你们就跟我一起回去,我看哪个不睁眼的敢一句废话!老头子我还没死,难不成还能翻了?”
老头子一发怒,何叶就不敢再多什么,只能点头答应。
“梁栋明就回乡里,安排一下,把假请了。”何宗廷又对梁栋安排道。
“爷爷,这离过年还有将近一个月呢,我一下子离开这么久不合适。”梁栋婉言道。
“看来我刚才给你的话都喂狗了。我就不信你们乡政府百十号人,就没一个值得你信任的?有的话,就把工作交给人家。记住,这个世界,离了谁,该怎么转,还怎么转。我就不信,何冲乡政府离开你梁栋就必须得关门。我记得孝堂家那个子不是在你们乡政府吗,你走了,就让他暂时先顶上。”
何宗廷都这么了,梁栋也只好答应,不过他才不会去找何义光,在他心目中刚才就有了合适的人选。
第二,梁栋一到办公室,就把邱海平叫了过来,让他年前年后这段时间,先主持政府这边的工作。
邱海平听了十分激动,不过他误解了梁栋,以为他是身体出了什么毛病,就打量着他全身,关切地问道:“梁乡长,你这是?”
“我要跟媳妇回一趟娘家,估计过罢年才能回来。”梁栋一点儿也没隐瞒,直接告诉了邱海平。
交代完邱海平,梁栋就去了屠东阳的办公室,张嘴就要先请一个半月的假。
屠东阳也是大吃一惊,反应跟邱海平如出一辙:“梁乡长,你这是?”
梁栋无奈地笑了笑,回答道:“屠书记误会了,我身体好得很,只是要陪老婆回一趟娘家。”
“回个娘家而已,就是她娘家在国外,也不至于要一个半月啊?”屠东阳疑惑道。
“我老婆娘家人比较多,我们结婚后,一次都没回去过。这次就趁着过年,把所有亲戚走一遍。”梁栋随意胡诌道。
“看来尊夫人是大家族啊。”
屠东阳知道梁栋的老婆姓何,但是,跟其它人一样,都以为她就只是何孝堂的一个普通亲戚,对于她的真实身份,除了何家几个核心人物,其它人都一无所知。
一下子请这么长的假,还得经过县里主要领导的批准,梁栋只得跑一趟槐安,亲自到武自强那里。
没想到,他一张嘴,武自强就爽快的答应了。
何宗廷也是个急性子,梁栋这边一安排好,他就催促着要出发。
何宗廷衬是一辆定制款红旗,另外还有两辆车,一前一后,负责警戒。
一听要去燕京,周鹏就自告奋勇要跟梁栋一起。
起初梁栋还有些不同意,周鹏就:“梁委员,你不知道燕京那些太子哥,一个比一个嚣张,我怕你一个人会吃亏。”
何叶也:“周哥的对,那些人都是无法无的主,带着周哥也好有个照应。”
他们俩人都这么了,梁栋也只好同意了。
四辆车早上般出发,中途修整了一下,晚上六点终于到了燕京市区。
在燕京市区又走了大概半时,才到达一个古香古色的院落。
车子停好,一行人陆续下车,梁栋、何叶一人抱一个孩子,紧紧跟在何宗廷身后。
这宅子果然不,七走八绕的,走了五六分钟才到达一个院。
这一路,梁栋感觉自己就像那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什么都感觉新奇。
何叶偷偷告诉梁栋:“这里以前是一个王府,爷爷住的这个院子最大。像这样的院子,府里还有三个,咱爸和大伯、三叔各住一个。”
何宗廷这个院子中间竟然还有一个花园,花园正中耸立着一个造型别致的假山。
梁栋环视一周,估计这个院子应该有六七个房间。
果然是‘豪门深似海’,贫穷限制了我们的相像啊。
这样的宅子,且不地价几何,单这院子里的东西,件件都是古董,又岂能用金钱来衡量?
何宗廷指着东厢房,对梁栋夫妇:“你们就住这里。”
何叶心道:“爷爷,我们还是去我爸那院住吧。”
何宗廷眼睛一瞪:“怎么,不愿意跟我这个老头子住?”
何叶解释道:“我们既然回来了,还是回东院住比较合适。”
何宗廷想了想,觉得何叶得也有道理,要是她们一家住这院儿,指不定又会给她们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那行吧,你们就回东院,不过你们每都要把孩子送我这里来,让孩子们陪陪我。”
何宗廷着,又开始逗弄起刚睡醒的言言。
家伙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对什么都好奇,不住地四处张望。
既然商量好了,何叶便抱着诺诺先出了院子,走了几步,就到了何孝恩住的东院。
东院规模比何宗廷那个院子略,但房间足够多。
何孝恩每回家都很晚,这个点儿,他肯定还没回来,家里现在就庄蓉一个人。
庄蓉一见的何叶这一大家子,整个人都愣住了。
好半才问道:“你们怎么回来了?”
何叶:“跟爷爷一块儿回来的。”
庄蓉千防万防,结果还是防了个寂寞。
该回来的,终究还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