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发生的事,很快就传到了何宗廷耳中,他知道消息后,微微一笑,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
“喂,老伙计,是我,老何!”
“我知道是你,这么晚了,还打电话干什么?”
“刚才孩子们闹零儿不愉快,你知道吗?”
“你都知道了,我怎能不知道。”
“孩子们之间随便闹腾,但不能伤了咱们两家的和气,至于今晚他们的赌注,我就替孩子们当个家,全部作废。”
“老何,别介,一千万而已,我们老魏家输得起!只是没想到,你们老何家能把姓周的那子给搜罗过去。”
何宗廷哈哈一笑,对着电话继续:“是个意外,他现在是我孙女婿的司机。”
魏树勋冷哼一声,:“你那女婿好生厉害,竟然让一个兵王给他当司机!”
“哈哈,你还别,我对这个孙女婿还真是挺满意的,改咱们出来坐坐,我带这个孙女婿让你把把关。老伙计,我跟你,我这孙女婿象棋下的不错,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跟他切磋切磋。”
都是千年的王八,你跟我装什么鳖?魏树勋又岂能不知何宗廷之意,就:“老何,你这羞辱我一遍还不够,还要再来一遍?我那大孙子至今都对你孙女念念不忘,整跟我这闹着非她不娶,结果你们老何家倒好,孙女不但结了婚,还干脆抱了两个孩子回来。看来,这是不打算给我孙子活路啊。老何,你个老东西,要是我大孙子因此一辈子不结婚,我一定要找你要个法。”
何宗廷仍旧哈哈一笑,道:“老伙计,咱俩还有几能活?将来的事又岂是你我能管得聊?要是东城那孩子真的一辈子不结婚,到了马克思那儿,我也得给你赔不是。这一点,我承认,使我们老何家亏待了你们老魏家。”
“话别专检好听的,这么晚打电话,到底何事,赶紧,不我就挂了。”
“其实也没啥事,就是想跟老伙计一声,约束一下你们家那几个孩子,不要把周鹏的身份泄露出去了。”
魏树勋哼了一声,:“还用你教?要是我们真泄露了周鹏的身份,别是你了,就连吴麟那子都不会善罢甘休。”
“谁叫你当年倚老卖老,非要逼着他把周鹏给复员了。”何宗廷幸灾乐祸道。
“瞅你这话的,就许你们老何家要脸,我们老魏家的脸那就不是脸了?”
何宗廷见目的达到,就没再继续扯下去,:“不那些没用的了,我先挂了。”
何宗廷刚挂电话,何孝恩就回来了。
何、魏两家今晚的摩擦早就传遍了京城,何孝恩见父亲院里还有灯光,就拐了过去,看到曾伯,问他父亲睡没睡,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就敲了敲门,走了进去,坐在父亲旁边。
“果然不出所料,今晚发生的,都在我们的预料之郑”何宗廷半躺在炭火盆旁,眼睛盯着花板,对儿子。
“那个魏东城早就开始了动作,把他一个远房表哥弄到了槐安当书记,看来,这子对梁栋的恨意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了。”
“这个不用担心,也不要过多干涉,只要他别玩的太过火,就算是给梁栋那子一磨炼吧。”
何孝恩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一直没弄明白,岭西苏家为什么会注意到梁栋那子呢?要是因为儿女之情,这也不过去啊,苏怀山怎么会同意让她的闺女去找一个有妇之夫?要因为其它的,那就更不通了,梁栋就是出身于普通的农村家庭,跟苏家不可能有任何渊源。”
何宗廷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只是感叹道:“起来,我也有好多年没见到苏家那个老伙计了。我们这一茬人,剩下的已经没有几个了。”
“爸,你身体硬朗着呢,再活个一二十年,不是问题。”
何宗廷笑了笑,挣扎着想坐起来,何孝恩连忙扶了他一把。
“你爹我没有太多想法,能活够一个整数就很满足了。我就怕我这要是突然走了,你们几个能不能守得住咱们老何家。”
何孝恩有些惭愧:“爸,都怪我没出息,连个局委员都没弄到手。”
何宗廷看了儿子一眼,:“这不怪你,全国十四亿人,局委员就那么二十五个,凭什么就非得有一个姓何的?燕京城里,咱们何、魏、艾、秦四家,被好事之人封为什么‘四大家族’,有些人还为之沾沾自喜,简直是无知透顶!”
何宗廷到这里,激动得拍了一下椅子扶手,然后继续道:“上面一直都对咱们这些盘踞在京城的家族颇为忌惮,所以,在今后的日子,不管是哪一家,要是太过嚣张,做事要是太过出格,肯定会受到上面的严厉打压。对于我们来,低调做人,才是长久之道。这也为什么你们这一代的传统家族子弟进不了局的原因。祸福相依,我们要用辩证的眼光看问题。虽然你没进局,但所处的位置也是个中枢位置,谨慎微,干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了。万一我没了,咱们得罪过的那些人,肯定会跳出来找咱们的麻烦,只要你不出事,咱们老何家就不会有事。要是你一出事,咱们老何家的老老少少,在这燕京城恐怕就再无立足之地了。现在想想,苏玉磬的选择不可谓不明智,他们苏家远在岭西,远离风暴中心,根本不用为自保儿操心。”
“爸,你刻意培养梁栋,是不是也因为他不姓何?”何孝恩问道。
何宗廷点点头:“他不姓何,就不必受何姓的连累。但是,咱们要千万注意一点——莫做嫁衣!就像刚才你的,苏家为什么重点关注梁栋这个问题,咱们一定要有足够的重视,别好不容易培养出来一个人,最后便宜了老苏家。这一次,我特意让他来燕京过年,一个是想让你闺女回来。再一个,就是想让梁栋见识见识咱们家的底蕴,让他以后死心塌地地跟着咱们老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