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开口问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特么的,还不梁栋那个臭子,他故意绊了我一下,害我摔了一跤!玛德,他一定是故意的!”何孝堂咬牙切齿道。
“你把二毛叫回来,是要动梁栋?”
“你觉得我有这么二?”何孝堂道,“我把他叫回来,是想给金阳那子一个教训!再这么下去,咱们何家早晚会被人踢出槐安!”
胡彬松了口气:“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大哥要做掉梁栋那子呢。不管怎么,他都是个县长,即便要除掉他,也只能制造一场意外。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来,容易惹祸上身。”
“你大哥还没老糊涂,”何孝堂不满地,“等二毛回来,你把他安排好,先给金阳那子一个警告,要是他还不听话,就……”
何孝堂着,用左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大哥这么着急把孝武叫回来干什么?”胡彬又问。
“他在滨河那边过得有些太舒坦了,搞得槐安这边跟他没什么关系一样。”何孝堂道,“我把他叫回来,是要给他找些事干。”
……
招待晚宴结束后,微醺的梁栋回到家中,一屁股坐到客厅沙发上,点了一支烟,抽了两口。
周鹏倒了杯水,端过来,递给梁栋。
梁栋又递给周鹏一支烟,对他道:“坐这儿陪我抽一支。”
周鹏不怎么抽烟,不过还是接了过去。
“怎么,碰到什么犹豫不决的事了?”周鹏问。
梁栋也不瞒他,直接道:“今晚何孝堂意外受伤,没有个月儿四十的,根本好不了。我在想,能不能趁这个机会把工业园的事再上一次常委会,先给他强行通过了再。”
周鹏道:“这些问题你问我也是白问。”
梁栋笑道:“那你整都在想些什么?难道就这么一辈子开车?”
周鹏道:“我觉得给你开车挺好啊,工资稳定,福利又好,还不用我操闲心。”
梁栋指了指周鹏:“你呀,要是早一点叫何葭姐知道你这么不求上进,她肯定不会嫁给你。”
周鹏自信满满道:“那可不一定。”
梁栋从周鹏这里要不到一点有用的建议,就想起了岳菲。
遇事不决找岳菲,已经成了梁栋的一个习惯。
他拿出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
岳菲开口就道:“我以为你今晚不会给我打电话呢。”
“今晚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了?”梁栋问。
“有人告诉过我了。你给我打电话,不是为了跟我这个吧。”
“我有些想法,却又有些拿不定主意。”
“来听听。”
“我想趁何孝堂住院,强行在常委会上通过成立工业区的议题。”
“怎么个强行法儿?”
“这就是我犹豫的地方啊。”
岳菲问:“你凭什么觉得何孝堂不能参加会议,其它常委就会改变想法听你的?”
“我觉得我可以对能争取的常委,一个一个做他们的工作。”
“我敢担保,不管你做了哪个常委的工作,何孝堂都立刻就会得到消息。”
梁栋有些不相信:“你的意思是,这些常委都被何孝堂控制了?”
“尤四海、周朝阳和聂新我就不了,我就陈志宏吧,他是我们市委宣传部派到下面挂职的干部,前面两次,在我的动员下,他站到了你这边。而这一次,他却突然选择弃权,这明什么,明何孝堂一定是给了他什么承诺,或者是抓住了他什么把柄,他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有那个袁仲旺,咱们已经分析过了,他怎么可能站出来投反对票呢?明明你和李一鸣都决定推荐他来当这个筹建办主任了,他这不是等于反对了他自己吗?所以,不管何孝堂到不到场,只要你搞不清这些人为什么要帮何孝堂,无论你怎么做工作,做得都是无用功!”岳菲分析道。
“那我该怎么办?”
“何孝堂有四张铁票,他因病不能参加,那也有三票,你呢,现在紧跟你的只有姚文庆和彭秋梧,也就是,你至少要发展一个常委,再服袁仲旺投弃权票,才有取胜的希望。”岳菲继续分析道,“众多常委中,你觉得谁最有可能帮你一把?”
“我觉得柳向阳这个人还比较正直,在县里,一向特立独行,跟谁都不怎么来往,要是我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应该会投我一票的。”
“你也了,他一向特立独行,那为什么又会在关键的时刻,投了弃权票呢?这明何孝堂在他身上是下了大工夫的。”
梁栋有些沮丧:“这么,没希望了?”
岳菲笑了笑道:“我可以给你争取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
梁栋连忙问:“谁?”
“聂新!”
“聂新?”梁栋有些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他可是一直都跟着何孝堂的。”
“你别管了,我自有办法。”苏菲胸有成竹地。
“你到底有什么办法?”梁栋还是不信。
岳菲见梁栋一直追问,便开口道:“他现在是离异状态,从我到槐安那起,他就没有放弃过追求我。”
梁栋算了算时间,道:“也就是,他追了你五六年了?”
“差不多吧。”岳菲道,“我想,我要是答应了他追求,他肯定会听我的。”
“不行!”梁栋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
“为什么不行?”
“我不行就是不行!”
“你这人真搞笑,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我谈个恋爱,关你什么事?”
岳菲嘴里这么,心里其实已经乐开了花儿。
“我不行,就是不行!”梁栋很霸道地重复道。
“梁栋,你不觉得你这要求有些过分吗?”
“岳菲,你是个病人,离了我,没人能治你的病。”梁栋找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没关系,我可以让他把我绑起来,然后再……”
梁栋打断岳菲的话:“你这是在糟践自己!”
“我就糟践自己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梁栋慌不择言道:“你,你得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