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诺看着自己颤抖的手。
“该死……”
杀死飞雷龙的时候，按照拟定的原计划，他会用子弹不断的轰击对方的眼睛，然后再用炸弹之类的东西消减飞雷龙的血量。
但他当时竟然害怕了。
嗯，害怕。
经历了镜子大师与克罗伊德这些对手洗礼的他，竟然在飞雷龙身上被吓得毫不犹豫的就用出了威力最大的【舌舔】。
这就是性格变化导致的副作用，控制不住个人的情绪。
每当李诺想试着摆出死鱼眼的时候，就会感觉眼皮在撑着，他想做点混蛋事儿，就会出现负罪感。
好的一面，可能也就是这样的他，挺招人喜欢。
娜娜米已经把所有事情都说了。
性格试炼，任务，结算后能拿到一份强化能力。
“地点就在密道……瘦哥，你的队友也在那里，是吧？”
“嗯，不出意外就是那个地方。”
陈寿的声音冷漠异常，仿佛出自一位硬汉的嘴里。
他的性格从慌张的胖子，变成了寡言少语的硬汉。
实际上陈寿心里还是慌得一比。
比如刚才面对飞雷龙的时候，换做正常的他，应该是躲远点拿着狙击枪辅助，但现在的他会双持霰弹枪上去硬干，而且是不走脑子的那种，他自己也控制不住。
这感觉就像心理疾病患者，你明知这么做不对劲，但脑子里分泌的事物仿佛变了，也就导致实际行为控制不住。
李诺侧过头，看向身边那个把自己弄成寸头的陈寿。
换做以前的他会笑出来，然后跟陈寿说“瘦哥你怎么跟个卤蛋似的”，但现在他竟然说不出这种话。
沉了一口气，李诺收敛心神，说道：“密道很重要，主线任务也是那里，通向上层的区域也是那里，咱们恢复正常状态也得去那里，注定了是要去那里……”
陈寿：“李诺，别紧张。”
李诺：“好。”
娜娜米虚着眼，这对话怎么听怎么别扭，现在陈寿真的就像李诺的大哥……她已经不想吐槽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中病毒的她也变了性子。
——简·格里恩小姐在几個月后回忆这次旅途曾经说了这么一句话：“草。”
脚步声在泥土地上密布。
六名衣衫褴褛的精灵少女走在他们前面，她们都是在哥布林废楼里被救出的女孩。
哥布林确实会抓精灵女人，但不是为了繁衍，在哥布林的审美中，它们看人，堪比人看驴。
这群少女是被抓来做工的。
具体工作就是在哥布林做巢穴建设的时候，精灵少女们用魔力帮它们预防四周危险，也就是因此，哥布林们才发现了飞雷龙守护的试炼祠堂，并把宝箱给偷了过来。
大家都一副心事重重。
最前方的白发精灵……回过头，洋溢青春的笑容，张开双臂。
“诸位，别哭丧着脸！”
“大家马上就能回家了，等到和家人团聚的时候，一切就都过去了！”
茶白的声音就没这么活泼过。
一名金发精灵少女说道：“话是这么说……但我们这段时间累得已经精神萎靡了。”
茶白说道：“所以现在才需要休息。”
一名黑短发精灵少女问道：“那……我们去下个据点就自由了？”
茶白扬起下巴，手指一点，嘴角一扬。
“对！”
……
“李诺……其实你和陈寿的性格转变我倒是无所谓。”
娜娜米无精打采的走在李诺身边。
“但是白发小妞这个转变……”
“并不突兀。”李诺眯眼微笑着解释道：“这事儿很好理解，先说我和瘦哥。”
陈寿：“呿。”
李诺安抚的拍了拍陈寿的后背，继续说：“我和瘦哥其实就是性格反转，比如我现在无法做太过分的事情，比如我的脑子里实际在想的是，怎么把这群精灵少女当便携物带着，做人力魔法发动机，但当我出现这种想法的时候就会默认自己出了问题，我相信瘦哥也是如此，当瘦哥觉得要吐槽的时候，会觉得话到嘴边说不出来，仿佛有一只手在捂着他的嘴巴。”
娜娜米点头。
正常的李诺的反义词应该是“正常的勇者”。
现在李诺就像个要去斩杀恶龙的勇者，温柔，强大，即便胆小也会逼着自己站在众人身前。
娜娜米越这么想越觉得：“你可真恶心。”
李诺：“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但换言之，所谓性格转变其实就是一种性格相左，比如娜娜米……”
啪！
他给了自己一嘴巴，改口说：“比如，简，你要是转变性格，应该会变得温柔。抱歉，我不是说你现在泼辣……实际上……”
“好了。”娜娜米叫停这奇怪的亚撒西发言，目光点着正在和精灵们滔滔不绝的茶白。
“白发小妞有什么不同？”
“茶白是寄叶的机器人，这你们都知道。”
“那……？”
“她继承的是A2的数据，而A2这个寄叶机体的本来性格是‘活泼’。”
“嗯……”
李诺温柔的瞅着茶白。
“每个寄叶部队的机体制造完成后都会被植入人格，这些人格数据都是人类时代在进行格式塔计划时偷偷提取的，A2植入的设定是和奶奶相依为命的可爱善良的女孩子。”
娜娜米惊了：“白发小妞的里人格被唤醒了？”
李诺笑了笑：“但愿别出事……我可管不住自家女人。”
半小时后。
这群精灵少女被送到国境驻军营地。
当少女们回过头的时候，李诺他们已经不见了踪迹。
几人躲在一棵树后。
【支线任务已完成：送少女去往安全区域】
【任务难度：lv15】
【任务奖励：经验值1000】
【任务详情：这群少女最麻烦的地方也就是路上会找个草丛撒尿，还不让伱看】
娜娜米耳朵动了动，望着用铁丝网包围的军营，道：“要是李诺你这家伙性格没变，现在应该会把那群精灵当做人体炸药送到军营里，然后借机把军营给劫持了吧？”
李诺：“简……你怎么会生出这么危险的想法。”
实际上他真的是这么想的。
娜娜米：“我闭嘴……”
另一边，茶白望着这群姑娘进入军营，安心的长出一口气。
【马赛克遮脸术】
【效果：伪造脸部外貌，让人找不到你的容颜，可一次性对五人使用，用完后会中毒，技能效果持续时间4小时，冷却时间72小时】
她对那几名精灵少女使用了这招。
“呼……”
茶白现在的脸色很白，加之她本来就白，所以陈寿和娜娜米注意不到异常。
李诺拿出一瓶炼金药剂【汉方解毒剂】，默默的递给她。
从刚才开始，茶白故意规避李诺的目光，现在也是。
她在害羞。
一想到与李诺做的那堆没羞没臊的事情，她就为自己人妻的身份害羞。
几人在密林中。
娜娜米拿出了一张从村长那里弄来的地图。
“咱们要去的是最近的集会所，也就是冒险者公会所在的镇子……”
地图上的道路显示，至少有一天的路程。
“李诺，把你那个售卖车弄出来。”
陈寿语气冰冷。
瘦哥之前还不想坐那个埃米尔的售卖车呢，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说出这种需求。
“不……售卖车如果在城镇一带会显得太显眼。”
李诺摇头。
“坐别人的车。”
换做以前，应该是“咱们劫一辆车”。
但现在李诺的意思真的是和别人一起走。
“没什么危险，放心，有我呢。”
他对众人说着，笑得让所有人安心，言外之意，有他那双眼睛，对方是好是坏，是不是能信任能交流，并不是难事。
说话间，走出了密林。
平原和高耸的树木密林就隔着一条溪流。
空气有些寒冷，溪水像浮动的玻璃流动着，倒映天空碧蓝天际。
娜娜米长出一口气，因为豁然开朗的视野，刚才的阴霾一扫而光。
巨大的阴影遮住了他们，抬起头便能看到一条红色火龙从云下飞过，也不知道它要去日谁家的货车。
平原前方有条泥土路。
路面有车胎痕迹。
“就这里了，从地图上看，这条路直达冒险者公会所在的城镇。”
“一会儿怎么让车停下？”
陈寿和娜娜米两人看向李诺，像以前一样等着这家伙的主意。
李诺腹诽：还能怎么停……当然是拿个钱袋子往车上丢啊，还能伸腿把车绊倒啊。
但他却说：“就跟打车一样，试试看招手……”
他说完就重重的拍自己的脑门：我在说什么狗屁……劫车啊混蛋！
“我可以。”
茶白突然站在路边，她笑得犹如少女般悦动。
“你们找个地方等着就行。”
然后她就做了个经典的动作。
左手叉腰，右臂平举，抬起大拇指，张开两条修长的双腿，微笑着目视马路尽头过来的一辆车。
娜娜米看着这一幕不禁吐槽：“我差点忘了……她是耶路撒冷之一……”
然后他们就看，陈寿呼哧呼哧的往前跑。
瘦哥觉得自己应该承担老大哥的工作，搭车这种事得他来做，万一车上的人危险怎么办。
这就是性格变化。
他自己也控制不住。
但过路的车告诉他血淋淋的教训。
远处驶来的是一辆军用皮卡车，不要怀疑这个世界怎么有这种玩意儿，创界山什么都有。
车内，坐着的三人是冒险者，司机叫韦斯卡。
此时韦斯卡眯了眯眼：“怎么有个球在挡路。”
三人小队的另一人，名为吉兰的金发男人凑过来。
“看着好凶狠，躲开他。”
韦斯卡打轮，车子在陈寿面前拐了个弯，进入草地，然后又回到了泥土路上。
“什么鬼啊，那个胖子。”
吉兰扫了眼陈寿，穿着黑色风衣，留着寸头，一脸“我是抢劫犯”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安全。
这时，韦斯卡大喊一声：“我去！大美女！”
吉兰还没反应过来前，韦斯卡踩下刹车。
俩人被惯性贴在了前窗上，视线穿过玻璃，正对着嘻嘻笑着的茶白。
坐在后面的女孩六玖眯着眼：“一群没救的东西……”
“搭个便车。”
茶白笑如春风。
吉兰和韦斯卡一起吼道：“好！”
李诺瞅着车内这俩傻帽的眼睛，默默点头，示意，可以上车。
……
“介绍一下，我们是吉兰小队，石头怪物的狩猎者。”
吉兰坐到天窗上，和后车厢上的几人介绍着自己。
冒险者，算是一种统称。
经手的工作从找猫找狗，到狩猎怪物都有。
怪物有细分，大型怪物有龙类生物，也有从其它世界出现的奇幻生物，比如吉兰他们狩猎的“石像怪”。
皮卡车后车厢就装着石像怪的躯体，李诺他们坐在上面。
娜娜米挪了挪屁股，因为平，所以硌屁股，茶白就没这个烦恼。
吉兰问道：“你们也是冒险者吧？”
“嗯。”陈寿拿出自己的冒险者徽章，很拽的说道：“你在怀疑我？”
吉兰：“没，没有啊大哥……”
这胖子好嚣张的感觉……吉兰腹诽，扫了眼李诺和娜娜米，自顾自的在心里给出评价：胖子应该是最厉害的，但至少其他三个人看上去很和善……
吉兰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偷偷写了些东西，然后突然转头指着远处。
“那是什么！”
陈寿下意识的往那里挪了挪瞳孔。
趁此时机，吉兰把揉成团的纸扔给茶白。
纸上写着：“如果你们是被这个胖子挟持的，就眨眨眼。”
茶白“噗”的一声轻笑。
吉兰有些失望，看来不是……他有专门对付胖子用的武器。
茶白在想：他走运，如果是正常的李诺在这里，一定会疯狂眨眼，诱骗吉兰动手，再趁机收拾他们，以吉兰先动手为由要挟他们。
这时，车里的女孩六玖探出车窗，问道：“嗯，你们是做什么的冒险者？”
李诺回道：“猎龙。”
开车的韦斯卡瞳孔一怔。
吉兰像个大聪明似的说道：“这样啊……我明白你们干嘛要去集会所的镇子了。也是为了最近举办的竞技比赛对吧？”
几人跟看大傻子似的看他。
六玖：“吉兰……你还闭嘴吧……你智障。”
李诺：“我能问问，是什么比赛吗？”
六玖望着李诺，笑着说：“小哥和我约会就告诉你~”
李诺笑了笑，麻批，你要我死啊……但他却控制不住的说：
“约会算了，但是可以好好相处。”
说完还来了个神官少年的微笑，弄得六玖脸红了。
茶白把头侧到一边，一言不发。
娜娜米坏笑，好玩的来了~
此时六玖说道：“有一群囚犯在采石场后面发现了一条密道，竞赛的内容就是狩猎密道里的龙啊，这事儿已经传遍了公会，你们不知道？”
现在李诺说话会出事，所以他闭紧了嘴，看了眼陈寿。
瘦哥特牛逼的说道：“臭丫头，你在怀疑我的身份？”
“没有……”六玖觉得就不该让这死胖子上车。
“密道的龙……”李诺盯着陈寿，若有所思，那条龙应该就是……让陈寿他们队伍团灭的那一条。
“你们不是狩猎石像怪的冒险者吗？”娜娜米好奇：“为什么要参加这种狩猎龙类的……报酬丰富？”
“公会发布的信息是，那条火龙的眼睛上有一道疤痕。”
吉兰微笑。
“烧毁我们村庄，杀了我们家人的龙，眼睛上就有一条疤。”
他们三个生长在创界山，一层区域也有不少的人生活在此，虽说在此生活的人不用像外界那样被琐事骚扰，但依然要预防各种怪物的入侵。
吉兰、韦斯卡和六玖，三人生长的家乡就是被发狂火龙毁掉的。
如今，在某个村庄的遗址，有几座孤零零的坟墓，上面写着三人的名字，从村子被毁掉那天开始，他们就做好了成为冒险者狩猎魔物，并把生命置之度外的准备。
“哈哈哈，但是我们太废物了，打不过大型的飞龙，所以只能先拿石像怪练练手。”
吉兰摸着头发，最后看着李诺，盯着他脸上与那条火龙相似的疤痕。
“不过这次，公会集结大量冒险者，我们可以去试试看，多个人多份力啊~”
就算死，只要能给它一点儿伤害，为后来者创造击杀它的可能性，也值了。
这就是三人的想法。
像这种冒险者，在创界山不多，但有。
不是所有人都为了赏金活着，也有那么一些人有不得已却必须做的事情，驱动他们把生命放在脑后。
李诺拿出守则瞅了几眼：“需要公会集结人手，算是公会发布的特殊任务吧？那条龙这么特别？”
“几位是刚来创界山吧？”六玖说道。
随即，陈寿盯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还学会反问了”？
六玖立刻咽口水，转而说道：“这事儿……除了有经验的冒险者，和我们这种原住民以外，大多数人确实不知道……”
“是这样……”
咯噔~
车轮碾过了一块石头。
破旧的皮卡驶过一条浅浅的河流。
水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一个转眼，皮卡已经进入到了一处布满了废楼的废墟都市。
呼——！
前方突然刮起了沙尘。
这里被黄沙覆盖。
一片浑浊。
楼宇中，端着枪的匪徒靠在窗沿边，嘴角含着血，一只蓝速龙撕下他的肠子，嚼着血和肉，伸出窗户，注视着驶过砂砾的皮卡。
龙吼一声，大量的蓝速龙快速的蹦出来，却被后车厢里的李诺几人用个眼神就吓了回去。
吉兰收回机枪：“好奇怪，每次经过这里都得对着四周来几枪，今天那群蓝速龙竟然没袭击我们。”
李诺抬着眼，视线穿过沙尘，天空密集的龙群没有方向般的飞着。
刚才，六玖简单的把情况说了。
创界山每五十年左右会出现一次“崩坏”。
今年正好第五十年，崩坏现象往往和天球交汇有关联。
所谓“崩坏”，不一定是天降魔王，有可能是天球交汇传送来什么怪物，也有可能是某个人在创界山做出了什么东西，还有可能……是创界山里藏着的事物，在某一天突然变异。
六玖警惕着四周，继续说道：“那条密道里火龙是创界山一层的霸主之一，公会一直对它有关注。”
所谓霸主，专指某一个体的最强。
“你们知道不久前有一条雄火龙从创界山跑出去了吗？”
“嗯……”李诺点头，并让自己闭嘴，尽量别被自己的性格影响的把实话说出来。
陈寿此时的作用就出来了，他觉得自己是李诺大哥，所以便扬言：“你这女人话很多啊，快说。”
六玖怕了他了。
“公会担心这次创界山结界的松动与火龙有关，所以想趁着这个机会把这条一直藏起来的霸主雄火龙杀了，但它太厉害了，算是一层区域最强的存在，所以……所以才搞出了一个让大家竞赛的模式，听说奖励不错的。你们……”
吉兰轻咳一声。
意思是，这几位看着不厉害……别拉人家下水。
但也就在这时，几名玩家触发了任务：
【选择性任务：创界山的崩坏】
【任务详情：该任务为挑战任务，创界山每一层都有异常现象】
【第一层：霸主雄火龙】
【第二层或三层：某个玩家】
【注：该任务触及隐藏任务，需谨慎】
李诺敢保证，那某个玩家百分之一百二是马尔杰……
在他认知里，能与“崩坏”挂钩的家伙，就马尔杰了，没其他人。
娜娜米也这么想，她看着李诺，眼神深处有渴求的意味。
“放下心……”
李诺小声安慰。
现在能确定主线：去干那只霸主雄火龙，它所在的密道里有“性格试炼”的解药，陈寿的队友也在那里，他们能作为炮灰，不对，是作为同伴使用“它们”……
李诺脑子出现了凌乱，一面恶魔，一面天使，让他有一种精神错乱的感觉。
“喂？”
六玖看出他面色不好。
“没事吧？”
李诺笑着摇头。
“小哥，一会儿到了小镇，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个饭？”
“啊？”
“嗯……”
六玖脸红。
娜娜米冷笑，果然，一个正常且温柔的李诺，杀伤力直逼马尔杰……有好戏了，她乐。
“嗯，有机会……吧”
现在的李诺不会拒绝人，但心里头要疯了。
茶白一直不说话。
这会才转过头看了眼六玖。
她吃醋了。
而且从一开始就在吃醋。
“……”
李诺做出了一个让他惊讶的行为，他突然搂住茶白的腰，就在后车座，就在众目睽睽下，吻了上去。
所有人都看傻了。
除了陈寿。
茶白呆愣住，你亲我脑门干嘛！
李诺摸着她的头发，用不属于平时的语气说道：“笨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状况，有什么醋意可吃……”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对啊，茶白也是性格出了问题……
否则不会吃醋啊。
茶白突然推开他，退出老远，娇羞的手乱动，最后捂住脸：“那么多人呢！你怎么这样嘛！”
吉兰笑着摸了摸六玖的头。
“你没机会了。”
“切，还想死前爽一把呢。”
吵闹中，只有娜娜米发现了盲点。
李诺刚才是主动的，茶白是害羞的，但他俩性格现在是反着的……
也就是说……
平时是茶白主动，李诺被动？
娜娜米嘴越张越大。
她之前还以为，这俩的相处模式是李诺恬不知耻，茶白勉为其难……
“哈——！”
原来不要脸的是寄叶部队！
砰！
一声巨响抵消了娜娜米的脑中小剧场。
所有人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条粗壮的生物拔地而起。
巨大阴影盖住了他们。
身长足足十米的巨型蠕虫。
它从地里钻了出来，其全身漆黑甲壳，数不清的腿不停蠕动，头部长着一张人脸。
吉兰眸子一怔：“诸位……麻烦的来了，扶稳了！”
陈寿拔出了霰弹枪，冷冰冰的说道：“跟它死磕。”
六玖吼道：
“打个屁啊！这个连飞龙都吃！快走！”
“没关系，这家伙体力特别差，追出个一公里就不得歇着去，加速，快！”
危险等级A，这是李诺用【埃米尔的面具】看到的信息。
就在这一瞬间，李诺脸色突然发白。
对于未知的事物，他产生了恐惧，那是以前不会有的情绪，从这里开始，“性格试炼”的负面出现了。
陈寿很猛，但实力不强，他会死在无脑硬拼中。
茶白活泼，唠叨个不停，会让不必要的麻烦注意到她。
李诺心善，但胆子变得很小，面对危险时，特别是不了解的危险事物前，恐惧会影响他的动作。
娜娜米从耳坠拔出棍子。
茶白从腰间抽出锤子。
二女准备动手。
但这时，李诺发颤的手压住茶白肩膀。
“别在没必要的人面前显山露水……”
他忍住心悸感。
想到了六玖说，这只虫子的体力很差。
李诺问道：“这只虫子的材料怎么样？”
娜娜米翻书说道：“好食材……”
“明白了！”
李诺咬了咬牙，抬起手，射出斩不断的诡丝，缠住了这只虫子！
“哎？”六玖惊了：“你干嘛呢！”
李诺没理会：“瘦哥，按住我的手……！”
陈寿立刻压住李诺身体，拉住他的手，断绝了他要收回诡丝的可能性。
沉默的韦斯卡望着后视镜，惊讶的微微张嘴。
“喂……你不是要……”
……
集会所小镇外围，风车与麦田之地。
几个原住民正在麦田里一边整理农具，一边闲聊着。
他们指着对面的风车。
“听说了吗，住那里的老家伙最近和一个小姑娘同居了。”
“法尔科？他都八十了。”
“是啊，那姑娘才十八。”
“法尔科老畜生啊！”
“对啊，真该出门被车撞死。”
轰！
皮卡车越过丘陵，撞进了这几个农民身后的风车楼里。
“啊？”
“这？”
“应验了？”
又是一声轰！
巨大的蠕虫砸进了麦田里。
李诺从皮卡车里走出来，扒着碎砖，给屋里受惊的八十岁老家伙扔了一袋子金币。
然后便看向了蠕虫的尸体。
此时，吉兰和韦斯卡已经围着蠕虫在看着了。
“吉兰……”
“嗯，我明白……”
俩人第一次看到，有人竟然能在短时间里想出要累死蠕虫的方式，来杀巨型蠕虫。
啊对……累死的。
他们俩回过头，看着惊魂未定的李诺。
“这小子……虽然不厉害，但是脑子简直吓人……”
“嗯……”
韦斯卡沉默着，走向李诺。
此时茶白焦急的在对屋里老人道歉，娜娜米坐在翻倒的皮卡上，陈寿正在擦枪。
“老兄。”
韦斯卡站在李诺身前。
“求你……加入狩猎那只霸主火龙的行动里，行吗？”
“韦斯卡！”吉兰吼道。
“我明白！”韦斯卡说：“我知道朋友你的能耐几乎都在脑力上，力量、作战能力……从你用手杖作为武器就能知道，你不善于在前线战斗，贸然加入那么危险的工作中，性命会……”
李诺：“……”
韦斯卡：“但我会保护你的生命安全！”
李诺本来想说好，反正是个盾牌。
但他没控制住自己，于是就来了一句实话：“别闹了，你们太弱了……我用股间的那条腿都能杵死你们仨。”
韦斯卡一怔：“啊？”
茶白笑着点头：“他说的是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