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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灭门
    卢员外的眼睛灰蒙蒙的,看上去已经死了很久了,自己这一剑并不是致命伤,他的衣服破损的厉害,锦绣华服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烂了。

    程渔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两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向程渔杀去,他下意识的就是两剑,那两道身影不闪不躲,正好撞在他的剑上。

    等他们不动了,他才看清楚,一个是卢员外的夫人,也就是卢恒的生母,另一个是卢恒的儿子,七八岁的一个孩子。

    情况也是和卢员外差不多,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烂不堪,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死了。

    周围的血腥味极为浓烈,对杀人还不适应的程渔当即就吐了出来,呕吐物和血腥味混在一起,更是让人不堪忍受。

    卢府现在是在一片火场之中,房屋燃烧的声音劈里啪啦,不绝于耳,曾经恢弘气派的卢府,现如今也在慢慢变作焦土。

    “啊!!!救命啊!!”

    还有活人!

    程渔强忍胃部的不适,拎着长剑就奔向求救的地方,视觉,嗅觉,味觉的冲击太大了,他的神经再一次绷了起来,紧张的观察着四周。

    看到了!

    一个身穿华丽寿衣的“尸诡”正在准备对卢府的丫鬟翠儿下手,眼看就要直接咬在翠儿的脖子上了,他根本来不及赶到近前,怎么办?

    “嗨!”

    程渔断喝一声,手中赤霄剑脱手而出,化作一道红色剑影,飞向“尸诡”的头部,就在尸诡的牙齿刚贴在翠儿的脖子之际,飞剑直接把尸诡的脑袋定在一旁的墙壁上,尸诡也没了动静。

    还好,这一击飞剑没有甩偏,时机也够,刚好把人救了下来。

    “翠儿,这是怎么回事?”

    翠儿很明显被吓坏了,一时愣在原地,怔怔的没有回答程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冷汗浸透了她的头发,蔫了吧唧的贴在额头上,身体也在控制不住的抽风!

    “这到底怎么回事!”

    程渔语气焦急,直接摇晃起翠儿的肩膀,希望把她摇醒。

    摇了几下后,翠儿终于反应过来了,直接扑在程渔怀里,在程渔怀里抽泣着,但程渔却推开了翠儿。

    不知怎的,他现在害怕和人肢体接触,尤其是在神经紧绷的时候,生怕这人变成厉诡,来取自己性命。

    “翠儿,你就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就行。”

    “程大哥,今晚不知怎么回事,卢家的祖坟突然发出很大动静,然后卢家死了的先人就变成了尸诡,冲进卢府疯狂咬人,好像还先咬卢家血脉的人,我们想跑,但是外面已经被乌泱泱的尸诡堵住了。”

    翠儿神情惊恐,面色苍白,不似在说假话,他扭头看了看刚才杀死的尸诡,正是卢员外死去多年的父亲,卢老夫人的丈夫……

    巨量的信息涌入程渔的大脑,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蹦,但是根本找不到一条线将这些信息串联起来,他只能甩了甩发涨的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

    “救命啊!救命啊!”

    还有人!

    程渔站起身来,拔出墙壁上的长剑就要走,但却被翠儿死死的抱住了大腿,苍白的小脸上,露出焦急与惶恐,颤抖着嘴唇恳求程渔:

    “程大哥,你别丢下我,救救我,我怕死,我……还,我……能……”

    她说到后边,越来越混乱,越来越慌张,直到所说的话断断续续,再也不能连成句子。

    程渔看出来了,这姑娘是真的被吓破胆了,留在这里估计也会被其他尸诡追杀,索性单手拎起瘫在地上的翠儿,奔着呼救的地方疾驰而去。

    不多时,就看见慌忙逃窜的丫鬟雀儿,后面跟着一个应该是女性的尸诡,程渔见状,立刻放下手中翠儿,身形更是一快,飞速赶到雀儿身前。

    “趴下!”

    程渔一声断喝,雀儿虽是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还是下意识的扑倒在地。

    雀儿一趴下,后面的尸诡立刻暴漏在程渔眼前,他手上青筋暴起,将浑身的气力都汇聚在右手上,随后奋力一砍。

    长剑掠过雀儿的后背,直直砍在尸诡的脖颈上,头颅在空中甩了好几个圈,才“噗”的一声,落在地上,尸体的腐臭味与血腥味瞬间在空气中散开。

    程渔拎起地上的雀儿就走,远离这腥臭难闻的地方,他将雀儿与翠儿放在一起,随后飞身上了卢府的高墙,观察起四周。

    火焰在卢府的四周升腾,惨叫声,求救声不绝于耳,他救不过来,甚至不知道该救哪一个,也不知道是该去救人,还是留在这里保护雀儿和翠儿。

    然而很快,就有人来了,陈县令带着县衙的几十号差役火速赶来增援,程渔收起长剑,拎起两个丫鬟就往那个方向去。

    在此期间,无数的家丁向他求救,但是他不敢停下,他只能在求救声中离开,先把这两个丫鬟护送出去。

    “陈大人,你们留在此地不要走动,邪祟入侵,你们进去了很有可能被邪祟感染。”

    程渔把两个丫鬟放着陈县令跟前,陈县令本身就是怕卢府的人后续找他麻烦才赶来的,根本没有搏命的意思,听了程渔的话,也乐得借坡下驴,让官丁就地防守。

    “程壮士,注意性命啊!”

    县太爷还装模做样的大喊,心里巴不得程渔跟他一样坐在这里不动,让卢府的人全死光,省得后续找自己麻烦。

    但是程渔已经走远了,他来来回回于卢府之间,在救下十四个人后,确定了卢府已经没有活人了。

    他把这十四个人放置于县令周围,自己提着长剑要和这些邪祟做个了断。

    但是当他进去后,更诡异的事情出现了,这些邪祟根本不对程渔动手,只是一个劲的往程渔的剑上撞,好像故意求死一般。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诡异的场景让他冷汗直流,他根本摸不透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自己一睁眼就从黎花家到了卢府,而且还捅了卢员外的心脏。

    为什么自己突然升级了,这说明自己杀了很多邪祟或者生灵,可是自己明明是在睡觉。

    为什么卢家祖坟的先人突然暴起,袭击卢家?

    为什么卢家的人死后直接变成邪祟,正常情况下,就算是凶魂,慢慢炼化这些刚死之人也要将近一个月。

    为什么这些邪祟不停的往自己剑上撞,仿佛这就是他们的宿命。

    他看着自己的经验条疑惑丛生。

    2036/100000

    一夜之间涨了一万点经验值,为什么?

    突然间,一个念头在程渔的脑海里产生,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发展壮大,将所有的东西连接起来了,他明白了。

    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但是他没有办法在这些官丁面前说,只能先回到客栈。

    当程渔一个人坐在客栈的房间时,他才敢去验证心里的想法,他尝试着轻声呼唤一个名字:

    “叶良?”

    “你还挺聪明,一下就猜到是我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