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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说他贪,可一万六千两也买不回命!
    朱棣知道,剿几百号的土匪山寨,就跟攻城战没多大区别,难度极大。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可朱棣知道这些府兵,已然有了质的飞跃。

    因为他们经过了血的洗礼。

    已然向精锐靠近。

    想到此。

    朱棣激动不已。

    自己要是能够统领一群这样的兵,还愁战功?

    府军驻地。

    被反绑双手的土匪,乌泱泱的蹲了一地。

    烈日当空。

    土匪被晒得脸色通红。

    但一旁看守他们的府兵,在烈日下一动不动。

    陈文迪看着这样的府兵,更加绝望。

    这种铁一般的纪律,他陈文迪从未见过。

    他想不通,怎么福州的官兵突然都这般厉害。

    换作之前,那些府兵见了他们转身就逃。

    现在怎么那么恐怖。

    自己还能活下去吗?

    陈文迪心情很忐忑。

    ……

    烈日变成夕阳。

    土匪们感觉自己能喘气了。

    这时。

    “全体集合。”

    一声命令唐突响起。

    土匪们才松动的心情,瞬间紧绷。

    他们看到,眨眼时间,四处的府兵已经集结完毕。

    一道披甲武将站上将台。

    他的身侧,站着一位穿官服的年轻男子。

    “见过宋大人。”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所有土匪被吓倒了。

    陈文迪抬头看着穿官服的人。

    看这架势,这人一定是个大官。

    “辛苦各位了。”

    “今晚杀鸡宰羊各百头,犒劳各位。”

    宋隐笑道。

    “谢宋大人!”

    府兵谢声久久还在回荡。

    土匪心里苦。

    瞧瞧府兵老大。

    张口就拿出百头鸡羊犒劳士兵。

    为匪多年,除非是劫到肥羊,他们才能吃点肉。

    “今日剿匪成绩不错。”

    “但切忌骄傲自满,还需清剿所有在福州境内的匪患。”

    宋隐的话,让陈文迪一阵心惊。

    官府竟然夸海口要清剿全部匪患。

    自己倒霉催的离福州最近,成了出头羊。

    下一秒。

    陈文迪收回思绪,看向将台。

    那里。

    王文开口询问,“宋大人,怎么处理这些人?”

    宋隐思忖片刻后下令,“领头的宰了,余下的先训练,然后劳动改造。”

    啥?

    陈文迪瞬间心惊。

    自己要被看头?

    他火烧眉毛般站起来喊,“大人饶命,饶命啊!”

    下一秒。

    府兵一脚将他踢倒在地。

    顾不上全身剧痛,他挣扎爬起大叫,“大人饶命,我有要事禀告。”

    宋隐留意到这边动静。

    于是开口,“这是谁,带他过来。”

    “回大人,此人是黑风寨寨主陈文迪。”

    王文声禀告。

    宋隐点头,“何事禀告,若有价值,可饶你性命。”

    听闻此话,陈文迪松了口气,还有活命余地。

    自己手中的重料,一定能让这知府心动。

    陈文迪想到这,大声喊,“大人,的落草为寇实乃不得已,可没害过人啊!”

    “草民愿捧上一万两白银买草民一命。”

    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白银万两。

    这人是要贿赂朝廷的命官啊!

    陈文迪话出口,顿感轻松。

    他相信,白银万两绝对买得下自己一条命。

    当官的什么德性,他明镜似的。

    朱棣此刻脸色很不好看。

    土匪头目当众行贿。

    他觉得宋隐这贪官,一定会收下这银子。

    众人见宋隐神色怪异的看着陈文迪,“就这点?”

    闻言,陈文迪瞬时呆滞,好大的胃口。

    旋即磨牙,“草民可以变卖房屋,再凑六千两。”

    一万六千两。

    全部家当都拱手让人,陈文迪心痛到无法呼吸。

    不为活命,怎么可能献给狗官。

    却听到宋隐挥挥手,“立刻斩了。”

    “本官分分钟就有上万两入账,不差你这点。”

    “王文,收缴的赃款,你们和官府五五分。”

    此话一出,王文抱拳,“得令,下官领命。”

    “来人,把他拖下去斩了。”

    话落,两名府兵出列,一脚踹晕陈文迪,死狗般拖走。

    土匪们看了这一幕,无不胆战心惊。

    寨主完了。

    知府大人愣是连一万六千两都看不上。

    他们还能干嘛?

    却在这时。

    宋隐看向他们,“谁想活命,就主动交代自己的罪校”

    “罪大恶极者,断头饭管饱还有肉。”

    “剩下的老实改造,表现不错就有机会放了出去当良民。”

    这话一出。

    绝大多数土匪相互对视,看到一丝希望。

    个别人,身体抖成筛子。

    ……

    月夜当空。

    朱棣喝着果汁,看着厨子在烤全羊。

    滋滋的羊油滴落在火焰上,肉香味扑鼻。

    宋隐惬意的躺在吊椅上,观赏星空夜景。

    “最近都学了什么?”

    宋隐突然开口问道。

    朱棣先行了个礼然后回答,“回先生,我现在已经学会了火炮用法。”

    宋隐点头,“不错,有什么想问的吗?”

    此话一出。

    朱棣心中一动。

    宋隐这是要指导他吗?

    思忖时,朱棣想到今日之事,开口询问,“先生,你今日为何不放过陈文迪,一万六千两银子不算少了。”

    话音一落。

    朱棣就见宋隐看自己的眼神很怪。

    “你觉得应该饶了陈文迪?”

    朱棣摇头,“没有,只是有点不解,毕竟只是匪徒而已。”

    “先生是贪……对银子也挺喜欢的。”

    朱棣原想贪官,话到嘴边换了种法。

    宋隐闻言笑了,饶有兴致的道,“你好好听着,原因有二。”

    “这事,你得从官和军这两方面去思考。”

    “先官,有人是身不由己的当了土匪。”

    “但要牢记,绝大多数匪徒都不是善人。”

    “陈文迪身为寨主,查都不用查,定是死有余辜。”

    “本官喜欢银子没错,但福州内外安定比银子的好处更大。”

    “何况一万六千两并不多。”

    “余下土繁劳力创造的价值,都会高得更多。”

    朱棣听得心有所思。

    宋隐这是以肩上责任,来对比杀不杀的得失。

    收贿银子,反而不重要。

    可接下来,朱棣反倒听愣了。

    “当然,这也不是最重要的。”

    “今日陈文迪非死不可,主要是要定军心。”

    宋隐吃着羊肉道。

    朱棣百思不解。

    怎么扯上军心了?

    他认真的对宋隐鞠躬,“请先生解释。”

    宋隐不顾手中油腻的拍了拍朱棣肩膀,“光学兵法和使用火炮还不够,更要清楚行军布阵的核心。”

    “也就是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