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深知朱元璋跟宋隐关系匪浅,原本不敢这么放肆。
只是这几,因为宋隐没有来上朝,朱元璋对宋隐的恼怒众人都看在眼里,加上各部门确实急需用钱,所以一个个都豁出去了。
一个个身居高位的大臣,此刻就像个哈巴狗似的,一脸媚相而又讨好似的看着宋隐。
也有人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可是目光却暴露了他们对宋隐的嫉妒。
无论是阿谀奉承还是嫉妒,所有饶目标都是找宋隐要银子。
事实上,能让优越感十足的大臣像个狗似地乞讨,那就是为了要银子。
众人火急火燎,唯有宋隐神情自若。
而此时,朱元璋化身为吃瓜群众,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幕。
他这态度更是告诉众臣,他看戏就行,不准备插手这事。
反正,这些事情确实也归户部尚书来处理。
虽然所有人目光都眼巴巴地盯着宋隐,却没有人敢轻率开口。
别看现在朱元璋对宋隐心有怨气,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朱元璋是真的宠信宋隐。
别看李善长,刘伯温这些都是跟着朱元璋打下下的开国重臣,却无人能及宋隐在朱元璋心里的地位。
现在又是自己有求于宋隐,找他要银子,那还不得多掂量一下。
万一让宋隐不高兴,他随意一个借口,不不给,拖着都能拖死你。
去找朱元璋申诉吗?
没看人家现在正托着下巴,搁那儿看戏呢!
怎么可能会伸出援手?
就在众人患得患失的时候,蓝玉才不会惯着宋隐。
他们淮西一派原本就对宋隐一派心存妒忌,现在自己又占理,更是不可能让步。
蓝玉甚至都想好了对策,如果宋隐这银子给得不痛快,他立马让淮西一派所有人都上奏。
他就不信那么多大臣一起弹劾宋隐,朱元璋还能保他不成?
“宋大人,你这一病时间可真长啊?”
“别户部那么多公务都等着你,就朝堂上下所有大臣也在等你,你这架子也太大了吧?”
蓝玉一开口就怪声怪气,语气犀利。
他这话哪像是在求人,反而像是问罪。
一众官员见怪不怪,蓝玉居功自傲是出了名的。
朱元璋见蓝玉一开口,立刻向宋隐施压,非但没有动怒,甚至心里还挺高兴。
呵呵,这蓝玉,果然是把好枪。
对,这就对了!
就应该这样直接对宋隐那个王鞍发起人身攻击,正好让咱瞧瞧,宋隐该如何应对?
朱元璋只觉得今这瓜吃得太舒服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皇上身份摆在那儿,差点就要命人端盘豆子上来边磕边看戏。
否则这瓜吃得终究觉得差零什么?
对于蓝玉的质问,宋隐浑然不当回事地打了个哈欠。
然后才随意的瞥了蓝玉一眼,“本官也不想休息那么长时间的,谁让江南的烂摊子那么多,让本官那么劳心劳力呢?”
宋隐一开口,直接就让蓝玉为之气结。
这明白是他是去替他们淮西一派,也就是李善长收拾烂摊子去了。
还好这烂摊子收拾得还行,否则以朱元璋那残暴性子,这次淮西一派还能好吗?
蓝玉心里再如何不痛快,一时也无法反驳。
而且,他还记得李善长对他的提醒,宋隐现在风头正盛,不要逼迫太紧。
蓝玉语气缓和了一些,以公务来要挟宋隐,“军队这些年来积压了许多军务,因为缺少军饷而未得解决,请户部尽快拨款。”
“宋大人你也知道,军队物资装备,军饷以及将士们的军功赏赐等,耗费极大。”
蓝玉换了一个策略,没有跟宋隐硬碰硬,而是直接将话题引到了军需上面。
今日他只需要先把银子要到手,至于别的,日后有的是机会。
蓝玉将事情引到了军务上,这下宋隐总不好再拒绝了吧?
此时,不但是文武百官,就连朱元璋都饶有兴趣地看着宋隐。
军队开支向来都是重中之重,马虎不得,却又繁琐和麻烦。
以往前任户部尚书赵昌遇到跟军队有关的拨款问题,那可是耗费了极大的精力和时间,没有十半个月就别想处理完毕。
各种开支名目,都需要户部认真仔细地核对,无误后才能拨款。
毕竟大明国库并未充盈到可以随意取用的状况,所以必须要把银子用在刀刃上。
只是令蓝玉咬牙切齿的是,自从户部尚书由宋隐担任以后,他们这些淮西武将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
加上淮西一派这几年接二连三出事,他们在朝堂上愈发没有话语权,就连正常的军队物资开销,也要各种看颜色,寻找合适的机会才开口。
可是由徐达负责的军队,那待遇简直好到能让让红眼病。
不但不缺银子,就连武器装备,不但全是新的,而且还是闻所未闻的新装备。
淮西武将的军队跟徐达一比,简直和叫花子一样。
这谁能忍?
蓝玉一出口,宋隐就明白了他用意。
他懒洋洋地开口,“军队用度自然是不能怠慢,也不能马虎。”
“你是打算要一千万两是吗?”
见宋隐明知故问,蓝玉冷着脸,“没错,宋大人难不成觉得这点钱户部拿不出来?还是想随意找个借口打发我等?”
蓝玉看宋隐是越看越不爽。
第一直觉就以为宋隐想推脱,不给银子。
毕竟以大明这些年国库的状况,一千万两银子不多,但不巧的是,江南行省的治理也耗费了许多银子。
这时再张口要一千万两,这数目就不了。
就在文武百官和朱元璋都觉得宋隐不会给这么多银子,肯定会找借口减少拨款时,想不到宋隐却一脸不屑。
“啧啧,你这格局也忒啊!”
“你要的可是军队军需,无论如何都是重中之重,大明边界安全了,大明境内才能安全,军需哪能糊弄呢?”
“这样吧,户部先给你拨两千万两,旧的装备全换掉,犒劳将士的表彰,该发的都发了。”
宋隐这话,整个朝堂顿时鸦雀无声。
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