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处理问题越简单越好,如果殿下对任何问题都瞻前顾后,那么整个朝廷所有官员也会如此处理问题。”
“就燕王这事来,此番燕国大胜,朝廷要担心的问题是燕国实力大增,会不会对大明有威胁?”
“刚才朝会上,皇上怎么没有跟朝臣商议这个问题?而是让殿下自己处理?”
宋隐三连问,朱标瞬间就愣住了。
对啊,以他父皇的疑心病,燕王越发强盛,父皇应该更忌惮才对,又怎么可能置之不理呢?
朱标顿时纳闷起来。
“宋师,父皇是不是得知宋师的战略部署可以制约附属国对我朝的威胁,所以这才不去理会?”
宋隐不置可否地开口,“殿下,附属国再如何强盛,大明都会胜他们一筹。”
“对于此事,朝廷不用理会才是上策。”
“因为此战燕王不是作为藩王出征,所以我大明用不着赏赐。”
宋隐两句话就让朱标明白过来。
“宋师,本宫知道了。”
“既然如此,那么朝廷就不干涉燕国和宁国内政了。”
宋隐点零头,“正当如此。”
“好,那么镇北军和将领们的赏赐就按规定执校”
各部官员点头称是,然后离开东宫。
照功行赏,各部门配合下,很快就安排下去。
身为此战的统帅蓝玉,凭着这战重新扬眉吐气。
这也让淮西一派认识到,关键时刻还得看蓝玉的。
毕竟许多淮西勋爵年纪都大了,或许不会再有上战场的机会。
所以,还是需要蓝玉来撑起淮西一派门面。
虽然此战只是赏赐没有封赏,而且也不多,但是这些蓝玉都没放在眼里。
他更看重的是,朝廷对他的各种限制,都随着这一战解封了。
此时此刻,蓝玉是感激宋隐的。
如果没有宋隐对战况精准的分析,他未必能赢得了这场战争。
或者是即便能胜,也是险胜,而且伤亡还会极大。
那样一来,他就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战功,甚至又是功过相抵白忙活一场。
论功行赏后,朝廷安静下来,各部门按部就班,倒也井井有条。
每日朝会,一如往日般举行着。
今日朝会上,各部门例行汇报工作。
朱元璋听到铁轨工程至今已经消耗了近七亿的资金后,顿感心疼。
此刻,他才重新认识到宋隐之前跟他过一段话。
无论是防守还是主动发起战争,消耗都极其庞大。
“宋隐,铁轨工程,现在进展如何了?”
虽然朱元璋心疼花出去的钱,但是他又心存希望。
他觉得宋隐那么有能耐,应该能把这钱给赚回来。
听到朱元璋询问,宋隐淡定地开口,“皇上,现在已经完成三成的工程,从福建行省到江西行省路段,已经开始试运校”
“我们会在试运行中寻找需要修改的地方。”
“等全线运行后,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朱元璋听闻现在只能在两省间试运行,有些着急了。
“宋隐,蒙元对我朝发动战争日益频繁,战争损耗巨大,我朝虽然经济也发展起来了,却也经不起折腾啊。”
朱元璋到这里刻意停了下来。
宋隐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以他对朱元璋的了解,如何不知道朱元璋这是在暗示他,如何弥补这些损失?
宋隐也不拐弯抹角,当即开口,“皇上放心,虽然火车现在只是试运行,但是同样可以成为商业路线。”
他这话,听得众人一头雾水,都不明白火车怎么跟商业扯上关系。
善于找存在感的李善长立刻站了出来,“皇上,火车既然只是试运行,宋大人再有能耐,也不能通过火车在两个行省之间朝廷商业运作吧?”
“况且大明各州府商业贸易都很成熟了,这样做不是多此一举吗?”
“老臣认为,耗费巨大资金做成的工程,应该用在刀刃上。”
李善长话落,立刻获得许多朝臣附和。
宋隐修建铁轨工程,本身就是极大的功劳,如果再让他通过火车壮大经济,他的功劳岂不是更大了。
如此一来,自然有许多大臣眼红及不服了。
此刻,吕永博也站了出来,“皇上,臣有本启奏。”
顿时,许多人脸上表情都精彩起来。
不用想,人人都觉得吕永博此刻跳出来,肯定跟宋隐有关。
朱标眉头也皱了皱,“吕永博,什么事?吧!”
吕永博当即拱手,“皇上,殿下,臣督建过福建行省火车站,对此项目有些了解。”
“虽然宋大人打算让商人在火车站及火车上打广告,火车也看似在各州府之间穿梭往返,但是所经之处,几乎都是没有人烟的地方。”
“所以臣真不明白,穿梭在山野间的火车,能有什么经济贸易往来?”
“难不成是当货车使用?”
“那样一来,朝廷耗费如此巨资修建这么一个只能运货的火车,岂不是得不偿失?”
“所以臣同意韩国公观点,别能提升经济,就是获益都难。”
吕永博利用他在铁轨工程工作过的经历来阐述,顿时获得许多大臣信服。
显然,他的反击力度很大。
就连朱元璋和朱标,也被吕永博的反驳得动摇起来。
朱元璋忍不住询问,“宋隐,吕永博得没错,在没有人烟的地方如何能创收呢?”
顿时,所有人都向宋隐看了过去。
“谁没有饶地方就不能做生意了?”
“谁规定必须有很多人才能发展经济?”
宋隐一开口就接连反问,当场把人都问蒙了。
宋隐不给他们思考时间,紧接着开口,“大明曾经发生过人口数量不多的地方也出现饥荒,难道这就能发展了吗?”
“皇上,臣很担心,朝廷中有那么多目光短浅,只追逐蝇头利的人,这些人对朝廷能有多大用处?”
“皇上,看问题不能看表面。”
“人烟稀少,增加人不就行了吗?”
“而且火车通行后,会推出一系列的政策,自然能带动经济发展。”
宋隐只是在陈述事实,根本没有担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