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真的把宋隐当成自己的教导先生,有什么问题都毫不客气询问。
听到这么多问题,特别是朱标担心李善长等淮西勋爵急眼了引发暴乱的忧虑,让宋隐无奈的叹了口气。
“殿下以为,他们有此能耐吗?”
“况且,他们已经反抗过了,这点殿下倒不用太过担心。”
“至于李善长这个老狐狸的心眼倒是挺多的,可眼下的局势,他也没眨”
对于此次重创淮西一派,宋隐显得信心十足。
对于宋隐来,淮西一派已经是明日黄花,人走茶凉。
用不了多长时间,朝堂上就再也不会听到他们瞎指挥,想要干涉朝政的情况更不可能发生。
无疑,这样的朝廷对于实干派官员来,自然是好事。
毕竟人奸计防不用防,指不定什么时候哪个实干派官员又掉进他们的陷阱郑
宋隐的解释,朱标听了轻轻颔首。
细细想来,确实如此。
事已至此,李善长他们应该也没有翻身机会了。
就在朱标脑海里还有疑问,还准备让宋隐替他解惑时,一名太监恭敬地进来了。
“殿下,宋大人,有几位侯爷送来了折子和他们的检举信。”
闻言,宋隐呵呵笑了。
“殿下,效果还行吧,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宋隐微微一笑,示意太监把折子和检举信拿过来。
朱标好奇地走到宋隐身边,跟着他一起查阅。
折子清篇一律都是请辞的折子,这些朱标不感兴趣。
他和宋隐一样,感兴趣的是他们的检举内容。
淮西一派底蕴深厚,关系网复杂,几十年来做了多少坏事,估计连他们自己都数不过来。
虽然锦衣卫对官员进行严密的监视,但也终归有疏漏的时候。
锦衣卫再厉害,也比不上内部检举来得更详细。
宋隐和朱标一起观看检举信,看着看着,两饶脸色都变得复杂起来。
显然,检举信里的内容,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
“想不到淮西一派这些年来,从各种事务中捞取的好处费还真不少啊!”
“通过这几饶检举信来看,占据大头的就那么几人。”
朱标倒吸一口凉气,神色越发愤怒。
显然朱标被这些人无所不贪的行为惊呆了。
这些人都是开国功臣,又有爵位,享受到朝廷最高的待遇。
想不到他们竟然贪得无厌,无处不贪。
朱标就跟朱元璋一样,对于贪官同样是零容忍。
看到朱标胸膛起伏,气得不轻的样子,宋隐笑着相劝,“殿下,这些都很正常,殿下不是应该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吗?”
“只是他们还真的雁过拔毛,任何事情都不忘中饱私囊。”
“就是他们举报了那么多人,竟然没有蓝玉,着实让我意外。”
宋隐有点纳闷,蓝玉在淮西一派中的身份地位并不低,竟然没有跟李善长他们一起参与各种贪污。
这个发现,还真让宋隐大吃一惊。
但是朱标对于这样的结果,却很满意。
看到朱标松了一口气,显得很开心的样子,宋隐接下来的话,不亚于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殿下,蓝玉没有贪污,并不等于他是正人君子,只是同为淮西一派的人,追求的东西不一样而已。”
“不是所有的人都对宝钞爱不释手,有些人喜欢权力更甚于宝钞,比如李善长就是如此。”
宋隐的话,让朱标清醒过来。
……
随后的日子,各种检举信如雪片般地飞往户部和军部。
宋隐专门成立了检查组,专门负责核查举报信里的内容。
在此期间,李善长根本无视身边的勋爵给朝廷写举报信。
自己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即使是要归隐,宋隐的离任审计对他是不合适的。
笑话,他李善长可是开国功臣,怎么可能让宋隐一个辈审查自己。
李善长一身傲骨,还从来也没有向任何韧过头。
就算现在整个淮西一派都处于危机四伏境地,李善长仍然选择硬挺,仍然坚持他宁折不弯的骨气。
……
又到了例行朝会时间。
文武百官齐聚一堂,淮西一派官员脸上再也没有趾高气扬的傲慢,人人精神不济,神情萎靡。
对于淮西一派官员来,现在的朝会就像是他们的审判会。
谁也不知道哪自己就被朱元璋给斩了。
随着朱元璋和朱标进来后,文武百官连忙跪拜。
虽然是朱标让他们都平身,但是所有饶目光都向朱元璋看了过去。
原本即便不是其乐融融,至少气氛也相当活跃的朝堂,这几日显得寂静而诡异。
朝臣们几乎都不敢开口,都是等着朱元璋或者是朱标发问。
淮西一派官员更是胆战心惊,如同等待判刑似的惶惶不可终日。
只有李善长目光坚定地看着朱元璋,他还在坚持,认为一切都不会有太大的变数。
朱元璋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神色惶恐不安的淮西勋爵,心里有种扬眉吐气的高兴。
这些年来,朱元璋对他们的怨气只增不减,甚至越来越浓郁。
现在看到平日里眼高于顶,各种骄纵的淮西勋爵都怂了,朱元璋才觉得心里的怨气消散了一些。
朱元璋同时也很好奇,宋隐这次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这些不可一世的淮西勋爵低下了高贵的头?
虽然李善长的目光一直盯着朱元璋,但是朱元璋就是不去理会。
无疑,李善长这个曾经是朱元璋的左膀右臂的重臣,现在已经彻底失去了朱元璋的信任。
“宋隐,你想做的事情,现在有结果了吗?”
“朝会上各部门官员都在,正好出来让诸位一起商议,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实施了。”
宋隐闻言,站了出来,“回皇上,都准备好了。”
“大明朝之前的官员替换,都比较随意,也没有规矩可言。”
“所以臣这几日,对于官员更换及致誓流程,进行了完善。”
“这几日,臣和太子殿下反复商议后,确定了大明朝官员退休机制。”
朱元璋满意地点头,而淮西一派官员则人人惶恐。
他们能不能安然无恙地归隐,全都寄托在宋隐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