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听到朱厚熜的话,面前的王猛的眼中闪过了一道青金色的光芒。
“乐意至极,陛下。”
他谨慎的起身,然后迅速的拉开距离。
黄锦贴心的关好了门窗。
朱厚熜依然静静的坐在那里,观察着这个世界第一位妖血武者的诞生和第一场战斗。
“冒犯了!”
他意识到了他和朱厚熜之间两者巨大的差距。
并没有任何犹豫,当他的声音还未彻底落下。
在旁观的骆安眼中,他身形快的如同一道闪电,只是在空中留下几道残影。
数十步的距离眨眼便至。
那钢拳如陨石砸落地表,发出了一阵刺耳的破空声。
万幸朱厚熜提前布置了隔音阵法,方才没有外人注意到殿内发生的一切。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骆安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若是那一击落向自己,恐怕自己连反应过来拔刀的机会都不会有。
拳风阵阵,径直在朱厚熜背后殿内装饰的铁甲上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凹痕。
骆安毫不怀疑,当战场上遇到像王猛这样的东西。
哪怕是身经百战的猛士,也只有在被吓得魂飞魄散之后转身逃亡一条路可以走。
毕竟,这是动如雷霆,万军之中来去自如。
赤手空拳便能生撕铁甲的可怕怪物。
一旦这种东西真的出现在凡人的战场上的话……
骆安深深的为他们的对手捏了一把冷汗。
可看到这在此界的凡人眼中恐怖程度甚至不亚于直面诡秘之物一幕,朱厚熜却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果然——
哪怕朱厚熜秉承着可能是这个世界第一场成功的改造。
必须要用最好的。
无论是龙雀血液的浓度还是改造的细节都尽力弄得完美。
但……最终,实际战力还是只相当于炼体中期修士。
这也没办法。
朱厚熜转念一想。
大明世界灵气稀薄,普及修炼之法基本上没有什么意义。
也只有体修之道还勉强可行。
但传统体修之道要消耗不知道多少资源。
君不见光是寻常百姓都知道“穷文富武”。
贫瘠的大明世界,哪里来那么多资源供他们修炼。
恐怕体修之法真的传开,那些修士们为了维持气血充裕,就要开始不择手段的食人了!
但好在妖血武者本身便不像传统武修那样依赖资源。
注重挖掘自身血脉潜能,打磨气血,寻求突破。
朱厚熜打算之后适当的从修真界引进些驯化好的灵兽。
大概也能勉强维持。
想到这里,他心中松了口气。
伸手一握。
竟然直接将那足以撕碎钢铁铁拳攥在手中。
“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吗?”
朱厚熜说道。
听到世子语气中的失望。
王猛的脸颊顿时红了起来,感觉一股热流从脚底直接升入百会之中。
似乎是感受到主人内心的羞愧。
龙性桀骜,哪怕只是一丝血脉。
朱厚熜看着面前双目赤红的男人身上突然出现的青色火焰,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他放开了手,大日真炎催动,虽然成功将火焰熄灭,但还是让朱厚熜右手的袖袍下方出现了一個指头大小烧焦洞口。
看着面前脱力倒地的男人。
果然是难得的异种血脉。
那黑市老板竟然没坑我。
朱厚熜意外的有些惊讶。
自从修行大日观想法之后。
朱厚熜感觉自己的不管是肉身强度还是法力浑厚都远超一般修士。
这也是朱厚熜敢多次直接下场肉搏的原因所在。
能烧掉自己袖袍的一脚。
说明即使是面对练气后期的修士,都已经有了一战之力。
朱厚熜满意的点了点头。
“气血上涌冲脑,给他用冰毛巾敷一会就好了。”
看着正手忙脚乱的将王猛重新搬到床上的黄锦,朱厚熜说道。
他转过身去,看着一旁张大了嘴巴,像是被震惊到了呆住的骆安。
朱厚熜说道。
“你是怎么想的”
看着面前扭头看过来的世子。
骆安下意识的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世子殿下……”
此时,他的心中似有千言万语。
但随即,看见床上的王猛。
他不禁露出了几分苦笑。
自己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世子有令,骆安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说着,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刚刚王猛徒手碎裂钢铁,操纵火焰,在凡人眼中宛若天神般形象。
跪倒在朱厚熜面前,眼中不由得闪过了一抹火热!
此时,那个想法不由得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或许,眼前的这位年轻的陛下,真能完成那件前无古人的伟业,扫清这世间自有史以来便隐藏在世界的暗面那些吃人的恶鬼,魑魅魍魉!
唯愿太祖太宗庇佑!
……
建文四年,六月十三!
刀剑将埋葬一切。
金陵繁华在今日尽付焦土!
终于,北方骁勇善战的帝国战士们,追随着他们认为真正得到天命认可的君主踏入了这座传说中的城市。
立刻,他们便为这座帝国的都城的繁华富有而震惊。
然后这震惊化作了贪婪,使他们望向了他们伟大的君主。
“帝国的都城应该在北方!”
那位冷酷无情,又深谋远虑的君主遥望着眼前被熊熊大火吞没的皇城禁宫。
他刚刚得到消息,太监们在灰烬中发现了几具烧焦了的残骸,已经不能辨认。
但他心里十分清楚的知道。
他所亲爱的大侄子,那位建文帝朱允炆,和他的皇后、太子一起,都不幸死在了这场事故之中。
听到他的话,将士们欢腾了起来。
为之后即将开始的大肆劫掠而兴奋不已。
尽管在李景隆的帮助下的夺取了南京,但这位有着同他父亲一样雄心壮志的燕王对于占领这座帝国昔日都城毫无兴趣。
在所有人都在为了这场足以被后世传唱千年的胜利而欢呼之时。
他遥望着帝国的最北方,想到那蠕动不朽,在帝国塞外蛮夷的恐惧和无休止的索取血祭之中日渐壮大的黑暗而忧心不已。
北元的残党依然野心不死,山东的白莲教似乎又有蠢蠢欲动的架势。
南京,或许适合充当帝国的府库钱庄,为北方的前线源源不断的提供钱粮。
但帝国的都城应该在北方,为了彻底剿灭那些旧时代的残党。
一座北方的都城更能便于他以最快的速度从帝国各处卫所重新征集一支庞大的军队。
然后立刻重新开始自太祖朱元璋死去之后便停止的北伐。
度过黄河,扫平南方,打败了坐拥天下的建文帝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他要像他的父亲那样,开创前所未有的武功,让后世的所有人都深深铭记他所带给这片土地的辉煌!
他自信,通过这场战争,他已经彻底击垮了明教对这个帝国最后的一点微弱的影响。
他征途才刚刚开始。
他是如此的自信,以至于他并没有察觉身后的这场大火之后那场来的过分及时的小雨的诡异。
是的,纵然朱棣能一把大火烧尽金陵城那些鬼祟的琼楼玉宇,将他的侄子建文帝连同围绕在他身旁的那些食人饮血的奸佞鬼祟一同埋葬。
但他没有预料到,这是当初瓜州不幸溺死的那位在世弥勒临死前发下的诅咒,绝不是一把大火就可以消弭的。
那些东西并没有被消灭,他们跟来了,从南京城的废墟之中,并一直跟到了北方,将纠缠着所有入住这所名为皇宫的宫阙内统治者及其子孙,生生世世。
而如今,正德十六年三月。
京师郊外。
那把曾经随朱棣一同攻入南京的真武剑被供奉在此处。
人们向他祈愿,保佑大明天子能继续统御四海,朝廷对天下的统治依旧坚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