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钢铁街继续往东南而去,伊恩等人很快走下维桑尼亚丘陵,越过渔民广场后进入临河道。
从这里往东可以看到伊耿高丘上的红堡,那是一座伫立在黑水河畔的硕大而冷酷的堡楼,完全由浅红色石头砌成,拜拉席恩家族那金色的宝冠雄鹿旗帜在门楼上高高的飘扬。
而往南则是又被称为烂泥门的临河门,君临城建于黑水河上的港口就在门外。
提前伊恩他们半天抵达临河道的二五仔爵士格兰森在这里租下了一座大宅子。
这是伊恩的吩咐,他打算在尽可能离跳蚤街远一点的地方建立自己在君临城的安全区。
这里一来可以尽可能的远离那些隐藏在跳蚤窝蹲人的玩家,二来可以方便伊恩轻松地乘船撤离。
在伊恩抵达宅子的时候,格兰森爵士也已经从在红堡附近的另一家客栈里活动的‘黑隼’多里安的队伍里把波隆召了回来。
根据波隆的说法,劳勃国王已经在昨天召见了维尔德爵士的请愿团,并就戴瑞家族和格拉夫森家族的叛国罪行进行了审判。
本来西蒙爵士是有机会穿上黑衣保住一条命的,但他在被维尔德爵士突然背刺之后似乎精神出现了问题,不停地开始咒骂维尔德,咒骂铁王座,甚至连带着兰尼斯特家族都一起咒骂。
最终西蒙激怒了本就因为失去了养父艾林公爵而无比悲伤的劳勃国王,被当庭判死。
这样一来。多里安他们‘确保西蒙死去’的任务也就提前完成了,伊恩在君临又多了一支可以使用的佣兵小队。
在宅子里安顿完了之后,伊恩带着手下分成两组进入了旁边的一家客栈里解决晚餐。
他们刚刚推开木质大门走进客栈大厅里,橙红色的火光中,一股熏人的酒气、汗水和脚丫子的酸臭、腐败食物和朽木的混合气息以及一些说出来就会被和谐的糟糕腥味扑鼻而来。
酒馆的大厅中挤满了人,他们大多是过往船只上的水手,码头上的劳工和附近的渔民,也有许多无所事事的流浪佣兵。
他们喝的伶仃大醉,聚在一起吹牛、赌博或是干脆就在大厅里做着一些写出来就会被和谐的事情。
伊恩一行人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酒馆里依旧是一片嘈杂。
伊恩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了下来,吩咐侍者端来店里最好的酒菜,然后无所事事的开始打量起其他的客人来。
尽管在玩家已经只剩下60多人的情况下,他随便找一家客栈就能遇见玩家的可能性低的不能再低,他依然不打算掉以轻心。
在将大厅里所有人都观察了一遍之后,伊恩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发现,这才作罢。
突然,伊恩听到了邻桌一阵哄闹,对方那个领头的人似乎正在讲故事,于是伊恩把注意力投了过去,倒不是他想偷听,主要是那家伙的声音大的整个大厅都能听见...
“那天我喝醉了,很醉,我看到了一个妓女,她是那么的漂亮,当时我的身上已经身无分文,所以,我只能在她离开妓院后跟踪了她...”那個酒鬼断断续续的说道,因酒精而酡红的脸上带着对回忆的陶醉。
“...中途她好像哭了,又好像抵抗过,我记不清了,当时我醉的厉害,后来想起这些细节才感觉我当时真是单纯。”酒馆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伊恩:???
单纯?你踏马对这个词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完事之后,我准备杀了她灭口,因为我付不起钱,而她的老板,又是一位很不好惹的人物,可就在我抽出刀子那一刻,她笑了,笑的是那样的好看。
‘我是一个妓女’她说,‘我不介意跟任何男人上床,所以,你完全不用如此...暴力’
她说的情真意切,笑的,笑的,反正很好看就是了,我几乎是立刻就相信了他,我说过的,我当时醉的厉害...”
“你不用一直强调。”他的一个同伴对他说道。
“你在告诉我该怎么做是吗?”酒鬼瞪了一眼那个同伴,对方瞬间就不出声了。
酒鬼清了清嗓子,开始继续讲述他的故事。
而这时,伊恩却意外的听到了身边两个水手的谈话。
“别在他醉酒的时候惹他,他说什么咱们附和就行了。”
“玛德,这家伙喝多了六亲不认,除了柯连恩老大,整艘莎亚拉之舞号上就没有能镇住他的人。”
“嘘,小声点。”
莎亚拉之舞号,柯连恩...伊恩在心中默念道。
“是的,总之,我相信了她,‘我没有钱可以付给你’我这样说到。”酒鬼继续讲述着他的故事,
“‘可是,你不会一直没钱,伱是一个强壮的男人,勇敢,而且长着一张英俊的脸’她这样回答。”
神踏马的勇敢和英俊,看着那个刀疤贯穿了右眼的壮汉,伊恩再次腹诽。
“‘所以,我就当你是在赊账,等将来你功成名就,发达了之后,你再来君临时,可别忘了,曾有一天晚上,莎塔雅之家的夏希’,她为自己编的名字,”酒鬼一边讲故事,一边自己加着旁白,
“‘可别忘了,曾有一天晚上,莎塔雅之家的夏希在你人生的低谷给过你安慰,她一边说着,一边主动的吻上了我,
她的语调温柔,就仿佛是七神中的少女本人在跟我说话,那一瞬间,我发现自己爱上了她,强奸犯和妓女的爱情,这应该是一桩美谈。”
天杀的美谈!伊恩嘴角抽搐,开始怀疑自己刚刚想出来的计划究竟有几分可行性。
“她临走前和我互道晚安,我暗自发誓,将来一定花钱赎她出来并且娶她,然后,然后!”酒鬼突然暴怒了起来,“然后第二天,她带着三个金袍子来到了我住的客栈里,指控我,污蔑我!”
“污蔑了你什么?她编造了什么你没有做过的事吗?”伊恩突兀的插话道,以至于半个酒馆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这...这,”酒鬼显然楞了一下,似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但他随即为自己找到了理由,“她骗了我,她背叛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