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不准他带走岁岁,凌哲却可以,这是哪来的道理?
这让他对凌哲始终存在一番敌视。
不管凌哲怎样对他好声好气。
岁岁失踪期间,两人在朝着共同目标努力时,曾短暂的友好相处了一段时间。
可是现在随着岁岁归来,闻池那些敌意和不满也跟着归来了。
活像是护崽的狼!
凌哲呢。
他满脸带笑,好像看不见闻池眼底的警惕,张口就喊小池:
“实在抱歉,又上门来打扰你了。如果觉得介意,我可以去楼下车里等,没事的。”
凌哲的姿态放得很低,与平时意气风发富家子的模样大不相同。
伸手不打笑脸人,闻池再是讨厌凌哲,都说不出难听的话。
只能硬梆梆的来了句:
“你爱等就等吧!自己安静点!”
凌哲忙不迭点头,笑呵呵的,跟个面团似的没有脾气。
也让闻池那点不爽有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处发泄。
闻池扭头找到岁岁:
“待会儿真的不需要哥哥陪你吗?”
岁岁呆萌地咬着勺子,苦恼道:
“真的不用!哥哥,这个问题你今天早上已经问过我五遍啦!”
闻池讪讪地搓了把脸:
“真的吗?哥哥没有发现哎……呵呵……”
顿了顿,仍是不死心,
“可是、可是哥哥实在是不放心你跟凌哲单独出去,万一发生什么事呢?对了!警察叔叔让你跟着我的时候,可是特意交代要让我看好你的!”
后面这句话说得尤其正义凛然!
就好像他非要跟着岁岁,不是为了私心,而是为了肩上的责任!
岁岁眨巴着眼睛:
“可是谭勇叔叔说了可以呀,凌哲哥哥已经跟他们说过啦!”
闻池脊背一僵。
回过头,对上凌哲客气的微笑,心里哇凉哇凉。
闻池知道这是彻底没办法了,顿时像条斗败的废犬,可怜兮兮的蹲在这偌大的公寓里,痴心等待抛弃他的“主人”……
不得不说,他这惨状,连呆在同一屋的小山都做不出来!
可惜,岁岁对此视若无睹。
她在吃完早饭后,不忍心让凌哲一直等下去,回房间换了条漂亮小裙子:
“我们走吧!”
凌哲连连应好,脸上笑开了花,亦步亦趋跟在岁岁身后。
岁岁不忘同闻池挥手告别:
“哥哥!好好看家哟!有空可以带小山出去玩一玩哦!”
垂头丧气的闻池,低低哦了声。
就要踏出门之际,岁岁的脚步顿住。
倏地松开凌哲的手,在他疑惑的惊呼里,扭头跑向闻池。
闻池听到哒哒哒的小脚步声靠近,正迷茫抬头呢。
吧唧!
湿漉漉的、带着奶香气的亲亲落在他的脸颊上!
闻池霎时愣住。
岁岁笑弯了一双眼:
“哥哥,不要不开心哟!我回来会给你带礼物哒!”
闻池条件反射想要辩驳说自己不是小孩子。
可是被比自己更小的妹妹宠溺着,这种感觉……
还不赖。
“早点回来。”
闻池郑重其事地吩咐。
岁岁同样认真地点头答应。
然后岁岁离开。
这次是真的走了。
闻池在门口蹲了一会儿,都没能听见脚步声重新响起。
他先是轻轻叹了口气。
转眼,又低沉地笑了起来。
*
岁岁抵达岑广安的私宅时,差不多是二十分钟以后。
距离不远,就是上班时间有些堵车。
初砚的大平层公寓和岑广安的私宅,都坐落在燕京的中心城区。
岑广安的私宅更是奢华,看起来低调,隐藏在一处不起眼的胡同里。
实则闹中取静,寸土寸金,价值不菲。
同一条胡同的隔壁宅子去年上拍,起拍价是1亿3千万,不封顶。
岑广安这套私宅的面积虽不如,但论小而幽静,反而更胜一筹。
内部更是请来园林大师精心设计,行走其中,好似走在画卷里。
当然了,岁岁年纪小,get不到这里的美好。
毕竟在她看来,这里再是漂亮,终究是刀刻斧凿,处处都是人工痕迹。
哪里比得上春山灵地的夺天地之造化,极尽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呢?
连来过这里好几次的凌哲,都不由得放轻了呼吸,束手束脚起来。
而岁岁,依然是散漫天真的模样。
走路走到一半儿,更是被假山下的鱼池吸引去眼球,趴在矮矮的石雕栏杆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胖嘟嘟的满池锦鲤,看得出神。
她一停下来,凌哲跟着停下来。
也不催她,就耐心陪着,开玩笑般问岁岁,要不要那根鱼竿来钓鱼?
岁岁抬起小手摸着下巴,竟然当真沉思起这个问题来。
——一旁的年轻男人,却是不悦地撇撇嘴。
这年轻男人自称小赵,是岑广安的徒孙。
麻衣神相一脉枝繁叶茂,门生遍布天下。
像是小赵这样,作为不算天赋拔尖的徒孙,能混到岑广安身边服侍,已经算是极好的际遇了。
来到岑广安身边,见多了玄门祖师身边的热闹,习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看人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审视。
小赵不喜小孩儿,对岁岁的漂亮可爱没有太大感觉,对岁岁不懂规矩很是不满。
不过岁岁就算了,三岁小孩儿不方便计较。
可是像凌哲这种无所事事的富三代,能侥幸上门拜访祖师,已是三生有幸,又怎么敢在这里骄纵孩子,任由她耽搁祖师的时间呢?
小赵当即不阴不阳地开口:
“凌少,祖师时间很宝贵,继续耽搁下去,待会儿会面时间恐怕要缩短了。”
凌哲头也没抬,虚抬着手,要去抓岁岁的手臂,全神贯注道:
“小心些,别摔进去了!”
岁岁振振有词道:
“笨!我会游泳哒!摔进去也没事呀!”
凌哲哭笑不得,却仍然尽职尽责地守在岁岁身侧。
而没能得到任何眼神关注的小赵,一时气愤极了,心里想着——
这小丫头片子,也不怕摔进去伤了祖师的锦鲤鱼!
这些可是用法阵喂养出来的风水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