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学院。
各宗门的人,全都密切的关注着进入秘境里的学子们的动向。
之前那个黑漆漆的洞口。
已然变成了一幅幅的画作。
且每一幅画都各有不同。
就跟林兮儿猜测的完全一样,她们身处的地方,就是在那一幅幅死气沉沉的画里面。
而考验的唯一标准,就是如何能够摆脱困境。
上官月烛、陆羽墨还有司徒连城他们,看着波澜不惊的画。
全都有些叹息着摇摇头。
“看来青山学院的学子们,能够摆脱困境的,寥寥无几呀!”司徒连城轻笑着说道。
以他们玄阳宗往年招收弟子的规格来看。
这批弟子相对于大梁国三大学院的弟子而言,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悟性不足。
面对困境的应变能力不够。
这两个方面都不能弥补,又如何能够从困境里面走出来?
“恐怕不然,你们看看那幅画吧!”
上官月烛摇摇头,指着前面的一幅画作说道。
此话一出。
他们的目光,也全都跟着被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幅山水画,平平无奇看不出任何奇特之处。
巍峨的大山,占据着半张画面。
郁郁葱葱的树木,将山体都给遮盖。
山下有水,却是一条湍流的小溪。
一轮太阳挂于山尖上,染红了长空。
这是一幅夕阳山水图,看着就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而就在这个时候,画面竟慢慢发生了变化。
一阵大风呼啸着吹过,让刚刚还静止的画面,马上就变得极端了起来。
就连山尖上的太阳,颜色都在快速的变化。
赤红的彩霞,却逐渐的消失不见。
常年的晚霞画作,竟在一点点趋向于黑暗……
见到这一幕,陆羽墨的脸上划过一抹轻笑来。
“看来还是有人,改变了画里的日差!”
“想来这位学子的任务,是要寻找蚀心草吧?”
“蚀心草生长于阴暗腐烂之地,常年不变的夕阳晚霞,并不能生出蚀心草来,想要发现它,就只能改变时辰,让其趋于黑暗!”
“想来这位学子,已经发现了里面的秘密,孺子可教也!”
司徒连城轻笑着点了点头。
对于这个能够改变困境的学子,感到一些欣慰。
当他这话说完了之后,药王谷、幻兽宗的人,也全都眉头深锁了起来。
不得不说,玄阳宗的拜门考核有些太难了一些。
怪不得人家能成为大梁国的大宗门。
这么严格的考核,所选出来的弟子,又怎么可能会不是精英?
其悟性,变造性,以及对困境的摆脱、改变,都要远远超出其他弟子了。
甚至,就连青山学院的王泽院士,以及木濡、韩松他们,都是惊愕不已。
尤其是木濡,看着那一幅幅的画作。
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林子安……
“要是能跟林前辈那里,借来几幅画,将这个课题给安排上来的话,或许也是不错?”木濡自言自语的说道。
青山学院的学生,在面对这样的考核情况下,之所以迟迟不能出成绩。
在他看来,完全就是之前从未接触过。
而大梁国三大学院的弟子们,之所以能够从容应对。
又如何不是他们在学院里,经常会有这样的课题演讲?
故而,在面临考核的时候,他们才能够从容轻松通过。
对于考核之事,万变不离其宗。
无非就是一个熟练与生疏罢了。
木濡心里这么想着,旁边的韩松则回头看了他一眼。
“木濡道友,你刚刚说什么?”
“嗯?没什么,自言自语而已,玄阳宗的考核太严了,将来我们青山学院,也该将这个课题给提上来,也让众弟子们,都学学画中悟道的本事!”
“呵!木濡前辈有些杞人忧天了吧,画中悟道?他们一生能遇到几次?玄阳宗又能来青山几回?根本就用不上!”
韩松有着自己不同的见解。
在他想来,玄阳宗的宗门考核,才需要用上这样的方法。
至于其他的宗门而言,就是传统的灵根、灵气的检验。
只要灵根好,有天赋就足够了。
何苦还要多添课业?
木濡笑着摇摇头,不与苟同道:“非也,韩道友此言差矣,我们虽说是学院,是带他们入门,教他们基础,将来在修道之途上,能够走多远就是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但是,我们也不能太拘泥于眼下,就像是这种画中悟道的考核,将来一样都会遇上,在秘境,在遗址,在法阵之中,都有可能会发生!”
“让他们在困难之中求生,在绝境里面找寻突破,为何就不能被提上课程?”
“我认为很有必要,也非常有必要!”
“韩道友,别说是那些弟子们,恐怕就是换了你我二人,也未必能比弟子们,更容易的摆脱困境吧?”
当木濡笑着说完了之后。
韩松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自从木濡突破到了假丹境之后,韩松的心里就一直都憋着一股劲,想要追上木濡,甚至是超越他。
然而,他越是这样的心态,就越是注定他一定会失败。
连续的几次突破,全部都以失败告终。
想要突破当前的桎梏,又何止那么容易?
入道修炼,全凭一个‘悟性’跟一个‘缘’字,缺一不可。
而现在木濡竟然又给自己说教?这让韩松心里愈发的愤怒。
确有不敢多说什么。
木濡已经是假丹境修士,韩松还是筑基期。
两者相差一个境界,就有着天壤之别。
在学院的地位上,院士王泽自然会更偏袒木濡……况且,仔细琢磨的话,木濡刚才说的话,并非全无道理。
韩松脸色阴沉,却一言不发了。
木濡回头笑着看了他一眼,叹息着摇摇头。
对于韩松跟自己的态度,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都是百年的妖精,谁又跟谁玩聊斋啊?
就在两人各怀鬼胎的时候。
忽然,前面一幅画作,再次发生了变化。
就见那幅画是一片荒漠,远处则点缀着一片树林。
荒漠到树林之间,看似并不算远。
实则相距又遥不可及。
天上悬挂着一轮炽白的太阳,就算没有身处其中的人,也能感觉到丝丝寒意。
而就在这个时候。
太阳逐渐变得火红。
有风,风吹树林,枝头在左右摇摆。
咔擦!
天空之上,一道惊雷炸响。
接着,大片的乌云遮天蔽日。
不多一会儿的工夫,瓢泼大雨倾斜而下。
虽然这些都发生在瞬息之间,不过木濡他们却都惊讶的发现。
刚才还荒芜的大漠上,竟然长出了一颗颗鲜嫩的小草。
整片荒漠,也都变得生机勃然。
黄沙不在弥漫,荒漠成了绿洲。
炽热的阳光带来一片生机,倾泻的大雨,使万物复苏。
这要不是木濡、韩松他们亲眼所见,谁又能相信一幅画,竟上演了从死气沉沉,变成生机勃然的震惊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