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独有偶,安迪子爵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如果就此偃旗息鼓,会不会影响白鸦的声誉。
对于这个问题,子爵阁下内心里面还是忍不住腹诽的,他实在是很难想象,一个把家族纹章设计的跟白旗基本上没什么差别的家族,是怎么会产生声誉这种累赘的。
“詹姆斯,不要担心,就像是之前我跟你说的那样,红月会的力量不可小视。”
“你刚才也看到了,紫金花家族的武力其实也就那样,所谓的一百多个紫金花骑士,一半都是没受过多少训练的普通人,剩下的一半预备役骑士,一看也就是没什么战斗经验的花架子,撑一下场面还行,打起来不值一提。”
子爵挥了一下手,就像是驱赶苍蝇一样,显然对于紫金花家族的骑士是看不上眼的。
毕竟,就算是同样的骑士阶高手,打出来的和练出来的,肯定不是一個档次。
战场上滚出来的经验和镇压领民的勇武,也是两码事。
詹姆斯颇为不以为然,也是,其他家族的开拓领地武装力量最多也就是几十个预备骑士,一两个骑士保驾护航撑死了。
哪像是白鸦家族,一次性配备了一个大骑士,十三个骑士,还有五十多个预备骑士,这完全可以自称北境安全的支柱性力量了。
只要是领主大人新招募的一千士兵训练出来,金穗领完全可以和周边的蛮族中小部落掰掰手腕子,只要不遇上鞑靼人或者维京人的主力军团,都不带怕的。
就算是蛮族大举进攻,只要金穗领的城堡修起来,粮食充足的情况下守上几个月没有问题,到那时候,白熊骑士团和王国边军早就支援上来了。
“不错,紫金花家族的军队的确是疏于武备了,只是领主大人,这和我们放弃剿匪有什么关系吗?”
安迪摇了摇头,詹姆斯是家族一手培养的军事人才,忠诚和军事能力自然是无可厚非的,但是习惯了堂堂正正冲杀的军人在阴谋诡计方面还是差点天赋。
要是罗伯特那个老狐狸在的话,就算是表面上装着一副不懂的样子,实际上早就明白了。
“我都说了,红月会不是什么善茬子,这次又被我们打怕了,那些预备骑士阶的高手,又不是什么大白菜,他们一个反抗组织,在北境又能培养多少?你说如果他们发现了紫金花家族的实况,会不会搞点事情?”
“哦,我明白了,子爵大人你是说他们会造反?”
造个屁反,人家本来就是造反的。
安迪狠狠地甩了一下马鞭,一马当先的跑了,他突然不想和骑士长先生说话了。
……
很快,随着金穗子爵带兵返回金穗镇宅家练兵,除了金穗领还在偶尔出动部队剿匪,并时不时的有盗匪钻出巢穴向子爵大人投降之外,整个金穗郡都陷入了夏收的忙碌之中。
就算是执行先军政策短期内不打算发展经济种田的安迪子爵,也不得不消停了下来,等着夏收的完成。
甚至为了加快夏收,子爵大人还把他编起来的那支工程队(就是先后收编的土匪)派出去帮助各村庄收粮食,算是继吐乐河剿匪之后又一次赚足了民心。
圣阳历885年的7月底,国王陛下的特使在兜兜转转完成北境阿里卡行省白熊家族领地之外的部分贵族和特伦行省其他郡的贵族任命之后,终于到达了北境最北端,也是目前帝国最北端的金穗镇。
8月2日,特使休息了三天之后,子爵大人派出的信使陆陆续续返回,最近的闪金镇子爵布莱克也第一个到了金穗镇。
后续,其他贵族也先后到来,7日这天,弗雷得力克带着他十几个骑士到达金穗镇,至此金穗郡贵族全部到齐,王国领地的任命和册封也可以正式完成最后一个环节。
当天晚上,金穗子爵在政务厅的大厅里面组织了欢迎晚宴,一时之间,穿着华丽礼服的各式贵族闪亮登场。
帝国特使亨特伯爵作为宫廷贵族中国王陛下的绝对亲信,经常作为国王特使行走四方办事,见惯了大场面。
他一眼就看出了金穗郡的复杂局势,从衣着上就可以轻松的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金穗郡的贵族们存在着很严重的分裂,在王国最北部的边地郡出现这种现象,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国王陛下,您到底想要做点什么呢?
因为知道今晚宴会的主题是什么,所以大家的心思也都不在吃饭上,很快在场的贵族们就停下了手中的餐具。
作为主人,安迪不可避免的要站出来,把主题顺滑的转变到大家都关心的问题上来,而他也有这个觉悟,因此,他走到了大厅的中央,踩到一个提前准备好的高台之上,敲了敲手中的杯子。
“诸位尊贵的阁下,作为金穗镇领主,我很荣幸能够邀请各位来到我的领地,共同欢迎国王陛下的特使——亨特伯爵。”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虽然我知道大家很关心亨特伯爵所带来的陛下旨意,但是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再享用一点美食,否则我怕以后整个北境都有传播一条关于我的谣言,每个酒馆里的醉鬼都会说,金穗镇的安迪那真是个吝啬的家伙,举办宴会都舍不得给客人吃饱。”
弗雷得力克撇了撇嘴角,隐晦的和跟前的一位南方贵族吐槽道:“这该死的北地蛮子,他该不会以为他很幽默吧。”
只是他很注意场合,并没有发出很大的声音,自然也就没有多少人听到。
其他贵族可没有他那样一百个骑兵保护的底气,尤其是在金穗镇的新兵快要成型,安迪子爵又是内定的郡守的情况下,可不敢不给这位郡中霸主面子,还是很凑趣的笑了起来。
“好吧,好吧,开个小小的玩笑,下面让我们进入正题,请大家和我一起欢迎特使亨特伯爵宣布国王陛下的任命诏书。”说着他优雅地走下台子,伸手虚引。“特使阁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