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还狡辩,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杂种。”
“师弟!”宗主拦住秦太明,但即便是他,秦太明的全力一击也难以抵挡,秦尺再次倒飞出去撞在门板上。
秦尺面无表情的擦血,眼神彻底黯淡下去,父亲他终于是下死手了,这样也好,免得他还抱着侥幸心理。
“秦师弟,你快和剑尊道个歉啊。”向承远急切的来到他身边。
见他不吭声,又对秦修阳说:“修阳师弟,你就不能帮着说句话吗?”
秦修阳冷淡回绝:“师尊的决定,弟子不敢插手。”
“你……”向承远重重叹息,看着秦尺满是怜悯,似在为他抱不平。
秦尺缓缓爬起来,直视秦太明:“既然你不想认我这个儿子,正好,我也不想要你这个爹,从今天开始,我们再无半点关系。”
“师弟!你这是何必!”
秦太明冷笑:“是你不想认便不认的吗?还了你那半副血脉再说,没有我,你以为你能平安在天元宗长这么大?”
“没有他,你也没有今天。”突然一句女声传来,让大殿里的人皆是一惊,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她的到来没有人察觉?
秦修阳曾在秘境中获得过一神通,见宋夏进来,一眼便瞧出她是妖族,因此举剑怒喝:“妖女,擅闯天元宗,好大的胆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妖族?”向承远等也警惕起来,唯有秦尺还愣在原地。
宋夏没理他们,甚至都没正眼看一下秦修阳,只对着秦太明道:“小尺不欠你什么,不是他不配做你儿子,是你不配做他爹。”
秦太明见到她气质越发冷冽:“你来天元宗干什么?”
“自然是带走我儿子,若是我不来,还不知道小尺被你们欺负成这样。”
“你是秦师弟的娘?”
“娘?”秦尺更楞了,呆呆的看着宋夏,这个人,他曾幻想过千万遍,但没想到是这个样子,他也曾怨恨过,但就像对秦太明一样,也早就死心、早就心灰意冷了。
可为什么,为什么在他已经决定彻底放弃的时候出现?
宋夏怜爱的看着秦尺,似想摸他的头,但又不敢:“对不起,小尺,是娘来迟了,娘以为你跟着秦太明会好一点,毕竟他是剑尊,会给你更好的指导,但娘没想到他这么不做人。”
“小小妖族,口出狂言,擅闯天元宗,本尊今日便赐你死罪。”秦太明拿出了他的本命灵剑,是真的不想给宋夏一点活路。
宋夏卷着秦尺就走,声音大到足以让整个天元宗听见:“秦太明,今日我不是你的对手,但不代表你就是对的,秦尺是如何生的,你心里有数,不想承认我儿,还想斩杀于我,是怕我们影响你的心境,变成你的心魔吧,秦太明,道心不纯,你这辈子都别想飞升。”
说完这些,她又轻声对着秦尺说:“别怕,有娘在。”
“秦太明,今日我儿就和你一刀两断,他的出生助你突破,不欠你的,从今往后,他便再也没有你这个亲生父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到声音的天元宗弟子纷纷走出来议论。
“秦尺的出生和剑尊的突破有何关系?”
“列阵,这是妖族。”
“敢破坏我们剑尊的名声,简直放肆!”
“剑尊和宗主也出来了,所以这妖女是从两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的吗?”
“她甚至还带着秦尺,她难道就是秦尺的亲娘?”
“真没想到秦尺的亲娘这么厉害。”
“厉害又如何,剑尊不会让她逃走的,何况再厉害,生的秦尺还不是一个废物?”
秦尺看着到了眼前的剑气,着急的抿紧了唇,关键时刻,宋夏挡在他身后,替他挡下这一招。
“不要回头,走,娘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今后有的是时间。”
宋夏现出藤身,一部分裹着秦尺前行,一部分对战秦太明。
秦尺也是第一次知道他的亲娘原来是藤妖,难怪他手腕处有一个绿色的标志。
青藤飞快蔓延,几乎是瞬间就布满了整个树林,让人看不出秦尺到底去了哪里。
“雕虫小技。”秦太明眼神一寒,一剑将树林分开两半,青藤四散而开,到处都是断裂的枯枝。
然而天元宗的人寻遍整个树林,却也没找到宋夏和秦尺两人。
“师尊,他们逃了。”秦修阳的脸色和秦太明的一样难看,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有人能在师尊的手下逃脱。
有天元宗的小弟子已经开始怀疑:“到底是剑尊的能力倒退了,还是故意放走的这两人?”
“难道剑尊真有心魔?”
“别胡说,你不要命了?”
“剑尊不会这么小气吧?”
秦太明脸色非常难看,除了秦尺的出生,他还从来没有如此丢脸过。
“下令悬赏,我倒要看看他们能逃到哪里去。”
宗主好言相劝:“师弟,这就不必了吧,反正小尺那孩子在咱们天元宗过的也不开心,让他娘带走说不定好好些。”
“我说悬赏就悬赏,若谁能带回他们的尸首,我有重赏。”
他说完就走,连带着秦修阳也是,自然他吩咐下的命令就理所应当的留给宗主和他儿子向承远去办。
父子两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宗主好歹是见过大场面的,能忍住,向承远就没他爹那么好的忍耐力。
“爹,就算师叔修为最高,但未免也太不将您放在眼中了,还有那秦修阳,仗着自己是同辈第一人,这就摆起了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这天元宗的主事人。”
“谁让他们修为高呢,远儿,咱们不得不承认,有秦太明在,咱们天元宗才敢称第一宗。”
“但他们修为再高也是利用的宗门资源修炼,守护宗门本就是他们的职责,那秦尺也太不争气了些。”
“人都走了,就不必再说了,他天资如此,我们也强求不得。”
“如果能有人挫挫他们师徒的锐气就好了,现在天元宗内都只认他们师徒,明明那么多杂事都是父亲您处理的,您的辛苦却没人理解。”
“何止是宗内?”宗主阴沉着脸,压低声音,“刚才发生的事,不必过度压制。”
向承远点头:“是,外人也该清楚,剑尊并不是完美无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