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星大法的经脉走向由手阳明大肠经开始,气从商阳穴生,走合谷、阳溪,跃至手三里……
为何此处要直接跳跃?在阳溪和手三里中,还有好几个穴位啊。”
赵笙睁开眼睛,翻阅那本泛黄秘技,确认自己记得无误。
他每次运气时,也都能感受到手三里这个穴位中,有气涨淤塞,仿佛不通拥堵。
“若我篡改运气路,在阳溪穴后,开始走偏历穴……”
赵笙想到就干,毫不顾忌地将气从运输过去。
刚走还不打紧,未曾感到不适。
只是一步错,步步错,他将气导离了路径,就比之前难以控制。
他咬咬牙,使劲将真气导送到手三里这个穴位中。
可中途不知道是不是错漏了什么,真气冲到穴位时,霍然动荡,在他手臂内肆虐冲撞。
赵笙咬紧牙关,死命压制,却怎么也压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真气冲烂了好几個穴位,破体而出。
“好痛!”
他眉头紧皱,连连吸了好几口冷气。
体内的不灭灵光开始发动,为他修补伤势。
可是之前带来的剧痛,却是实打实的。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着摊开在自己大腿上的秘技。
“明明是同一条经脉,为何会如此?”
赵笙心生疑惑,最终只能归结于每一本武功秘技,都有自己的心法和真气运转路线。
不同的功法,其运转起来时,走的穴位都大为不同。
有时候真气从一条经脉走了几个穴位,而后又连跳好几条经脉,跃到别的穴位去。
只是这样一来,要想尝试出真正的经脉穴位走向,计算量就大了许多。
人身之上,光是手臂就有三阴三阳六条经脉,双腿亦是,更遑论还有奇经八脉,诸多络脉等等,窍穴都有三百六十余。
也就是说,要想从头开始推演,每一个穴位之间的互相搭配,就是天文数字。
真要一个个尝试,当真是不可以道理计。
幸亏他手头上还有残本秘技,只是有十几个穴位不同,要尝试的地方少了许多。
“不过能写出残本的人也是厉害,让人留有隐患的同时,又让人能够修炼……看来皇室还是有高人的啊。”
赵笙心中感叹。
“人家能修改出来,我就不能补回去吗?我有不灭灵光,还能拿自己当试验小白鼠……”
赵笙振奋精神,重新尝试。
倒不是说他愿意费这个水磨功夫,而是实在别无他法。
前几日他跟随小桂子一同修炼,得知了练武的许多相关事宜。
譬如何为入品,便是要以自身所修炼功法的真气,将自身经脉全部开拓,也称开脉。
开脉即是后天一重境界。
何为锻造根基?就是在开脉过后,撬穴、行气,也为后天二重、三重。
只有到了后天三重,才能自称武夫。
他现在只学会了吸星大法第三总章的一记招式,且还只是皮毛,在内行眼里,就是走了邪门歪道,远远谈不上入品。
若真要入品开脉,他就需要熬炼出足够的真气,将全身经脉走完。
而他现在只学会走吸星大法中的三条经脉。
并且还有一点,是他感到十分不善的。
海总事给他的吸星大法是残本,若以残本秘技入品、锻造根基,日后修行定然十分不顺。
很简单的道理,开脉的真气都有问题,凿开的道路定然嶙峋难行,又怎么好修炼了?
当初小桂子跟他说宫里会武功的太监都是这样锻造根基时,就表现出十分不屑。
诚然他有不灭灵光,不需害怕留下的隐疾,但每日受真气冲刷之苦,也颇为难受啊。
“这本吸星大法,跟前世那边武侠小说中描绘的功法一模一样,都能吸收别人真气。
但由于是残本,最终能达到的效果是,我吸别人一成真气,就要耗费两成气血。
这我倒是不怕,由它耗费气血,耗它个无穷无尽都没事,只是还有一副作用……”
赵笙龇牙咧嘴。
这个副作用就是,当他将这门功法练到深处时,就会感到太阳穴鼓胀,每日无停歇,简直磨人。
若是再炼,就会太阳穴爆裂而亡。
“我就算不会死,也不想时不时来个脑出血啊。”
赵笙摇头感叹,体内真气再次肆虐冲撞,破体而出。
这次,真气将它衣服都冲烂了,手臂直飙血。
“再来!”
赵笙咬牙,继续尝试。
如此过了三天。
小桂子被海总事派出去办事,倒也没有来打搅他。
这一日,赵笙正盘腿运气,忽的五官微动,鼻头喷出一道血柱。
赵笙很是从容,抬手压住鼻翼旁的迎香穴,过了好一阵,才将血止住。
这次,他穿的是黑纱内衬,就算血喷再多,都不容易弄脏。
他已有了经验。
这三日里来,他手臂喷血十几次,脖子动脉破裂两三次,还有一次,就连胸膛都直接炸过。
他现在俨然是止血小能手了!
修炼武功,恐怖如斯。
这三天功夫,他不能说差强人意,只能说是一无所获。
他的天赋实在太普通,每次尝试新的经脉穴位路线,都会失败。
这一日,在尝试突破脖颈旁的天鼎穴失败,导致动脉破裂几次后,他将目光转移到鼻翼旁的穴位。
这里是手阳明大肠经的末端。
因为在最后一次突破天鼎穴失败后,他发现真气如水银泻地般向鼻翼旁涌去。
那里是迎香穴,难道自己突破的关键就在那里?
很明显,他失败了。
鼻子上的血就是证明。
但无所谓,失败是失败的妈妈……成功的老母。
他还有无穷时间,慢慢来。
赵笙抬手将鼻血擦干,擤了擤鼻子,忽然感到一丝不对劲。
他闻到了许多往日闻不到的味道!
有灰尘、血腥、尿渍等味。
还有自己昨日吃的豆豉烧鱼段、青葱炒豆腐等味。
赵笙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他再使劲闻了闻,随即猛地捂住鼻子,干呕了好几下。
这一次,他甚至闻到了外面浇花的粪料味道。
海总事爱干净,就连这些粪料都是让人晒干,驱散了许多味道的。
但他却能闻到,还十分清楚。
“不是吧?”
赵笙摸了摸鼻子,想到一种可能,神情立马变得古怪起来。
“我的吸星大法,被我练成天地无极,万里追踪了?
我成哮天犬了?”
汪、汪……门外不合时宜响起狗叫声。
是哪位贵人养的爱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