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活神仙,小的倒听过一处蹊跷地方,在距离此地三百里处,有一山名唤不归山。”
“那山终日被浓雾罩着,看不太清,不见天日,终年不散。”
“早年间时常有猎户进入此山,不见出来。”
“官府也派人搜查,整整一队官兵进去,也不见出来的踪影,久而久之便也不再管。”
“直到现在每年也会有不少人因误闯而妄送了性命。”
“老人们都说,那白雾,能吃人!”
不归山?
莫问默默记下了此地,便挥手让父女二人离开。
“谢谢活神仙!”
那小女孩都走出门了,又转过身回来,朝着莫问磕了个头,脆生生的朝他答谢。
莫问不堪其扰,正欲让其离开,但一看那小女孩的面相,登时愣住了!
他在天一帮时杀了很多人,吸取了不少的伪灵根,渐渐地倒也练成了一门无师自通的望气功夫。
只消一眼,他便看出来那小女孩身负灵根,而且不是那种伪灵根,品阶绝对不低!
“好一根仙苗!”
莫问心下一动,他招了招手,示意小女孩过来。
“这本书你收好,早晚多看!”
他将那本《感应心经》交予了小女孩。
那中年汉子眼见于此,大喜过望,他连忙跑过来按着小女孩道:
“秋儿,还不快谢过活神仙!”
那小女孩听闻此言,乖巧的捧着书,恭恭敬敬的又给莫问磕了头,怯怯的说道:
“韩秋儿谢过活神仙!”
又是磕头!
莫问烦不胜烦,毫不客气的将千恩万谢的父女二人赶走,闭上门开始打坐修炼。
离开天一帮已两年多了,莫问还是没有找到一处修仙宗门。
太衡洲之大,远超莫问想象。
他修为已达淬体境后期,脚速快过一般健马许多。
但纵然如此,日夜兼程赶了一年多路,还未到达太衡洲中部。
那些传闻中的修仙宗门,更是一个也没找见。
无奈之下,莫问只能在这小砀山隐居下来。
一边抓紧修炼,一边借着治病救人的机会,打听着各处的奇闻怪事,试图能找到修仙宗门的蛛丝马迹。
“过几天去那不归山看看!”
这两年里,那团让他心惊肉跳的灵根毫无变化,依旧一团乱麻般的漂浮在灵根之中。
黑石暂时也没挖掘出新的用途。
唯一的进展便是将那感应心经的十一层全部修完。
此刻的他已经将肉身锤炼到的刀枪不入,经脉关窍也全数打通,丹田气海也扩充了不少。
按照那本经书所说,将感应心经修满之后,便到达了淬体境大圆满,接下来便要准备突破到炼气境。
该如何突破,莫问一无所知。
他已经在此境界上停留了一年有余,迫切需要炼气境的功法来突破。
现在他连一个修士都遇不上,哪里去弄到一本功法来?
修仙的大门如同藏在迷雾之后,他迫切需要有一个人来领他进门。
那不归山,莫问便猜测有修士在那隐居。
听昨天中年人那般说辞,隐居不归山的修士心性似乎颇为狠辣,绝不是易于之辈。
差点将他煮了的李霜犹在眼前,保不齐那不归山主人也是邪修。
他将从李霜身上搜下来的那张符箓小心藏于袖中,又朝着黑石中灌注了一些灵气。
他约摸着黑石中已存了不下百倍于他本体的灵气。
若是真的遇到强敌,他有符箓傍身、黑石隐匿气机,再加上那缺月剑斩,怕也不会轻易遭毒手。
若是莫问能找出任何其他的法子,他都不会冒风险去那不归山。
现在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以身涉险,否则就要永远被锁死在这淬体境!
就在莫问预备出门之际,却感应到了有一人正朝着他的木屋走来。
他推开门,却见一人正站在竹林之外,正一脸冷峻的盯着他看。
其人约莫三十来岁,身穿得罗袍,头戴五岳冠,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
莫问细一感应他气机,便觉察出此人也是修士,修为约莫在淬体境中期左右。
为了表明身份,莫问故意将气机弱化成淬体境初期,泄露了出去让那人感应。
果不其然,那人一感应到莫问也是同道中人,脸上立马换了一副热络的神情,拱手道:
“哎呀,难得遇到同道中人!不知道友是否方便一叙?”
自离开天一帮两年来,这还是莫问第一次遇到修士。
他心中难免也有些激动,但此时敌我难辨,他也并未放松戒备,那张符箓一直倒扣在左掌之中,随时准备发难。
心里戒备森严,面上笑着回道:
“道友能光临陋室,真叫寒舍蓬荜生辉,如不嫌弃,请进来小坐。”
二人互相让着在屋内落座。
那修士环顾了一下莫问简陋的草庐,又仔细的看了莫问两眼,笑道:
“在下冯程,乃是萃西山一介散修,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师承何方?”
那冯程打量的眼光让莫问心里略有不适。
他担心说自己是散修,没有靠山,可能会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便准备胡乱搪塞一个出身。
但他对修真宗派一无所知,又怕露馅反被看穿,转念一想,说道:
“不敢当,在下莫问,小赤峰人士,至于这师承.....”
说到关键处,莫问故意装作难为情的样子,欲言又止。
冯程一听这个莫问,便觉得是个假名字,好似眼前此人在让他不要追问。
什么小赤峰,更是闻所未闻,明显是在搪塞于他。
他心中难免有些不悦。
但一看此人年纪轻轻,便修炼入门,气象不凡,想必也是有师承教导,不似散修。
一时摸不清莫问底细的冯程摆了摆手,故作大方道:
“哦,不打紧,似莫道友这般出门游历的宗门弟子不在少数,贸然报上山门,若是遇上仇家,倒是祸事!”
“怪在下唐突了,望莫道友勿怪!”
莫问借坡下驴,一拱手道:
“岂敢!在下倒是要多谢冯师兄体谅在下难处!不过冯师兄是怎么知道莫某在此处的?”
冯程被这一声冯师兄叫的心里颇为畅快,他抚掌而笑,颇为得意道:
“这有何难,听闻这小砀山上出了个活神仙,不用丹药便可起死回生,我便料定此处定然有修士。”
“不过莫道友居然肯暂时舍弃修炼大道,花费宝贵时日为这些凡人看病疗伤,足可见莫道友心性纯良,师承名门正派!”
这倒是无心插柳了!
他只是修炼到了瓶颈难以突破,又正好需要收集些消息,才在这里治病救人。
怎么到了这冯程的眼中,自己成了名门正派的游历弟子了?
莫问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客气道:
“冯师兄果真是见微知著,受教了!”
冯程看着眼前这位不知师承的宗门弟子如此谦逊,不似其他门派弟子对散修多有轻视,顿时对莫问多了几分好感:
“唉!只是虚长了莫道友些年月,多些无足轻重的经验罢了,算不得什么。”
“话说回来,莫道友到此地,可是为了那云山仙市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