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敌袭吓得箫鹤一哆嗦,他伸出去的手触电般的收了回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
好事被坏的箫鹤有些气恼。
他一脸不悦的排开众人,走到了那颤颤巍巍、上气不接下气的报信弟子面前。
那名清微派弟子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他面色灰白,一脸颓唐,眼神惊惶不定的站在了众人面前,哆嗦道:
“灵门,灵门邪修攻过来了!”
看着那人魂不守舍的样子,箫鹤又眉头一皱。
他走到那清微派外门弟子面前,攥着他的道袍领口,一把将其拎了起来,厉声喝道:
“你说清楚!灵门怎么攻过来的!来了多少人,到哪儿了!”
那人被这一声爆喝吓回了魂。
他鼻子一颤,登时扯着嗓子哭出了声:
“完了,全完了!”
那凄惨的哭声惹得在场三十多人惶惶难安,俱是一脸担忧。
“混账东西!”
眼见人心浮动,箫鹤一巴掌打到了那人脸上。
“啪!”,响亮耳光吓了在场众人一跳。
箫鹤眼中带刀看向那人,厉声道:
“再蛊惑人心饶不了你!”
直到此时那名清微派弟子才终于恢复了理智。
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眼神惊惶的说道:
“是真的,灵门之人用血祭之法攻破了太清三玄阵。”
血祭?
沈素薇倒吸了一口冷气,俏脸雪白。
其余众人也是面色铁青。
谁能想到灵门如此丧心病狂?
那血祭之法,需要以数十万人的精血为引,凝结精血中的冲天煞气与怨恨结出“幽冥鬼水”。
此物污秽阴怨,能玷污各类法宝、大阵的灵气,使其灵性大减,乃至失效。
在此荒凉之所炼成幽冥鬼水,恐怕灵门已经将整个天澜山周围的村落都已屠戮一空。
“他们这次足足来了五名炼气境邪修,守在洞口的陈师兄拖住了他们,要在下来求援!”
说到这里,那名弟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痛哭哀嚎道:
“箫师兄,快些去救陈师兄吧。”
他泣不成声:
“再迟,恐遭不测!”
玄门各派早已预料到灵门可能会反扑癸字支脉,更考虑到沈素薇的身份,是以这次派出了三名炼气境修士过来。
再加上一个还能用的太清三玄残阵,没有人认为此次修补大阵这么一个简单的任务能出什么意外。
玄灵两边各凑了大约三十多名炼气境修士。
这些修士中还需抽一部分出去用作他途,例如主持已占领灵脉的护法大阵等。
真正能拿来用于抢夺灵脉的炼气境修士不过二十人左右。
就这二十人,须得去争剩下的七八条无主矿脉。
平摊下来,每条矿脉可用之人不过寥寥二三。
谁能想到灵门居然会一次调集整整五名炼气境修士来此?
另一名来自符戈门的炼气境弟子张舍沉声开口道:
“一下来这么多人,他们当真不顾其他灵脉了?”
箫鹤冷哼一声:
“应是打速战速决的主意!”
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眼,俱是眉头紧锁。
仅凭他们二人,带着三十余名淬体境弟子,想要挡住灵门五名炼气境修士的进攻,无异于痴人说梦。
双方仇深似海,绝不存在投降一说,若败唯有一死!
一股绝望气息笼罩在众人周围,每个人都愁眉不展,面带忧色。
众人鸦雀无声,只有那名清微派弟子的啜泣声回荡在幽深的矿洞中。
箫鹤余光瞥见沈素薇娇容失色,心里顿时一喜:
“此时若能力挽狂澜,带着沈仙子逃出生天,何愁沈仙子不仰慕于我?”
一想到这,箫鹤心中原本的害怕荡然无存,一股豪气冲天而去!
他见众人都是面如死灰,垂头丧气,暗道是个出头给沈素薇看的好机会。
当即便走到众人面前,振臂高呼:
“各位!且听我一言!”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让箫鹤非常受用。
特别是他看到沈素薇也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心中顿时喜不自胜,彻底将灵门的威胁抛之九霄云外,满脑子都是抱得美人归的画面!
“眼下大敌当前,陈师兄等人生死未卜,我等须得勠力同心,方可有一线生机!”
说到这里,众人纷纷点头称是,连沈素薇也不例外。
箫鹤见状,更加亢奋:
“群龙不可无首,值此危难之际,带领众位突围反攻,在下责无旁贷!”
张舍听闻此言觉得有些刺耳。
那箫鹤分明与他都是炼气境初期,此话一出,怎么好像压了他一头一般。
但此时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他看箫鹤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以为箫鹤已有了对策,嘴张了张没说话,默认了箫鹤的话。
他都没意见,其他人就更没有出来反对。
他们都和张舍一样,以为箫鹤腹有良策,能带着他们求得生路。
一时都振奋起了精神,眼巴巴的看向了箫鹤。
这种被当成救世主的感觉令箫鹤有了呼风唤雨之感。
他偷偷的瞄了一眼沈素薇,后者也是面带喜色的看着他。
这让箫鹤心潮澎湃,一时忘乎所以,竟毫不掩饰,直勾勾、色眯眯的看向了沈素薇。
那冒犯的眼光好似要把沈素薇的衣服给扒光一般,令沈素薇倍感不适,心里一阵恶寒。
“好了,箫道友,你有良策快快请讲,事不宜迟!”
张舍看着箫鹤迟迟没有动静,不禁皱眉催促他。
其实箫鹤也没想到什么好主意,纯粹只是为了给沈素薇留一个好印象才强出的头。
听张舍这么一问,他才回过了神:
“眼下当务之急,须得先去援救陈师兄!”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愣。
张舍瞠目结舌的看着箫鹤,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的表情,讶然道:
“此地距离洞口太远,待到我等赶过去,陈师兄一行恐怕凶多吉少。”
“人救不救的下来不说,贸然前往,万一灵门之人半道伏击,岂不是自投罗网?”
“依我之见,还是先往深处撤,寻一隘口防守为妙!”
这番话丝毫没有给箫鹤面子,将他的提议驳的一文不名。
一时之间,众人纷纷附和张舍的意见。
除了那名前来援救的清微派弟子。
他捂着被箫鹤扇肿的脸庞,苦苦哀求各位前去援救那陈师兄。
箫鹤眼见众人竟不服自己,慌乱的看了沈素薇一眼,生怕在她面前折了面子。
他眼中最为重视之物,便是他在沈素薇心中的形象。
至于众人的生死存亡,不值一提。
对错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权威!
箫鹤面色阴沉的看着众人,大吼一声道:
“一帮胆小怕事之徒!灵门大举来犯,必欲速胜!只要我们与陈师兄兵合一处,内外夹击,撑过一阵,定叫灵门邪修无功自返!”
这番慷慨激昂之语说的冠冕堂皇,但在场众人不似他一般头脑发热,俱是不肯去救。
一时之间,争论不休。
“别争了!那个废物已死,现在轮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