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后，王舒没回洞府，而是去了矮屋区。
难得出来，去看看柳管家。
路过许家食肆的时候，王舒看了两眼。
招牌没换，但人已经不是过去的人。
看着都不是许家的。
小家族承担不起战争的代价。
要是家族战争，惨胜还能获得回报，和帮会打，不管输赢都没好处。
许家可能就这样沉寂下去了。
王舒径直去树园。
“老弟你来了！”
柳苏文高兴的走过来，拍了下他的肩膀，“我还说过去看你，给你准备了不少上好的灵泉果，你来了，倒不用我跑一趟。”
王舒笑着道：“道兄有喜事啊，春风满面的。”
柳苏文难掩喜色：“树园扩大，现在有七千亩，我也从管家升到执事了。”
“那真要恭喜了。”
王舒连忙道贺，“这么多树怎么来的？”
“何家的，赔给柳家了，他们做出那种事，只赔一座树园算是便宜了。”
柳苏文皱了皱眉，生气的道，“……往对面家族派门客，是常见的情况，就算发现也没事，顶多赶出去，可何家，竟然往柳家直系里面塞人，这就是大忌讳了，我估计柳家和何家以后还有事，最后肯定有一家要被赶出坊市。”
“还有这种事？从家族凡人那边下手，的确很无耻。”
王舒明白了原委，不由得点头，对何家也很鄙视。
这下两家算是摊牌了？
要是想为柳家做事，可以尝试把蔡素拉去柳家，奖励肯定不会少。
“以后离何家远点，还搞内奸，最讨人烦，”柳苏文摆摆手，“不说他们了。”
王舒点点头：“道兄，今天有事做吗？”
“以后不雇你了。”
柳苏文笑着道，“老弟，你也不缺这几个灵石，没必要老是跑这么远来，何家那边有专门的除虫师，都留在园子里，柳家都留下来了，正好做事。”
“也好。”
王舒跟着笑，“道兄，我带了得月楼的琥珀灵酒。”
除虫是赚得少，但也是他难得的修炼流云剑诀的时间，以后得换个别的方式。
他这种悟性，大多数法诀上手不久就能精通，在白云宗学会的十几种法诀，如今全都是精通层次，但他不算满意，离圆满都还很远。
就是流云剑诀好一些，可能摸到了一点圆满的边。
白云宗还没有把流云剑诀修炼到圆满的修士，他有点好奇会有什么特殊变化。
喝酒说话，尽兴而归。
酒到酣时，柳苏文放开了，跟王舒讲了很多过去当侠修的事情。
忽略掉爱恨情仇等等，王舒总结出了一些要点。
将来要是四处漂泊，应该很有用处。
回到宽窄巷，一眼就看到门前有人。
身如孩童的步亮。
有不少人在看他，指指点点，个個挺着腰，仿佛自己是巨人。
“步道友来了。”
王舒过去开了门，“快请进。”
步亮站在门口，温声道：“我是不速之客，没让道友为难吧？”
“说什么呢，当然没事。”
王舒笑着摇头，来都来了，还说这个，但他对步亮也有好奇，不介意他来拜访。
王舒把他请到亭子里，取出灵泉果来招待：“灵酒喝完了，只好请道友喝这个。”
“很好了，我这里带有灵酒。”
步亮笑着谢过，拿出一只玉瓶倒了两杯，“我先饮为敬。”
杯口也是高高鼓起，不过酒是碧绿色的，看着像是一块翡翠。
王舒好奇的喝了一口，不觉一滞。
这股冷冽，有淡淡的无糖雪碧味道。
和琥珀酒的生姜可乐如出一辙。
“道友不喜欢？”
步亮连忙道，“这种翡翠灵酒味道是有点特殊，要是不喜欢，我再找别的来。”
“不是，我很喜欢。”
王舒摇摇头，“道友这灵酒是从哪买的，我在坊市从没有见过。”
步亮微笑点头：“喜欢就好，云雾坊市没有这种酒，是我以前去三霄坊市的时候，在那边买的，买了十瓶，现在就只剩下两瓶了，拿来给道友试试。”
“那可太珍贵了。”
王舒不客气的又斟满一杯，一口喝完。
步亮又给他斟了一杯，温声道：“前几天我刚完成任务回到柳楼，找人问了道友的居所，没想到道友的家离得这么近，就过来拜访了。”
王舒道：“道友也住这？”
步亮笑了笑：“对面不远的青衣巷，那边住的都是各个家族的门客。”
王舒若有所悟：“道友的任务做得怎样？”
步亮低下头，有些羞愧的道：“惭愧，刚到两百三十只，比预想得差。”
“道友一个月斩杀两百三十妖兽，还嫌不够，那其他人都要找个洞钻进去了。”王舒都不自觉的摇头。
步亮抬起头，很认真的道：“我以为能多些的。”
“好罢，道友厉害。”
在坊市很少见到这样低调去炫耀的修士，怎么没被人打死呢。
步亮只当作没看到，顿了顿道：“我这次得到了七百三十点贡献，加上过去积攒的，我现在有一千九百六十七点家族贡献，我看过道友那边的记录，道友现在是三千贡献。”
“这个也能看到吗？”
王舒有点奇怪。
“可以查的，门客任务排行榜前三的都可以查，这是柳家的规矩。”
步亮直言不讳的道，“柳家这样做，也是方便门客互相交易贡献，毕竟靠一个人积攒贡献很难，前三的门客把贡献集中起来，那家族贡献就很多了，能做到很多事情。”
“贡献还能交易？”
王舒神色微凝，“我没听说过，不知道怎么交易的？”
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柳家人从没提过。
步亮的目的是家族贡献？
很有可能，对很多门客来说，家族贡献才是最重要的，因为可以买到筑基丹，而靠灵石买就要等拍卖会，散修门客基本上买不到。
步亮很坦率：“柳家不会当面告诉门客，但私底下是可以的，两颗下品灵石一点贡献，柳家差不多是这个价格，我问过古家何家那边的门客，都是这样，如果量大，价格会高一些。”
王舒笑了笑，坦率的道：“道友是想要买我的贡献吗？”
如果柳家有破障丹买，他肯定要把贡献留着，问题破障丹是家族眼里的毒丹，根本不可能有卖的，那贡献的作用就没那么大，至于筑基丹，他还是先到炼气中期吧。
“不是，我怎么会提那么过份的要求？”
步亮坚决的摇头，平和的道：“我是想把家族贡献卖给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