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血魔主脸上的玩世不恭一收。
他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衣物,将目光放在了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的锦衣老者身上。
“姜老怪。”
“果然是你。”
炼血魔主嘿然一笑。
“你果然来替你这曾孙子助阵了,怎么,怕我们魔宗来了,覆灭你大魏王朝不成?”
“放心吧,我们魔宗现在作风不同了。”
“宗主告诉我们,想要发展,就得走魔凡路线,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现在我们魔宗治下的凡人一个个胜似活神仙,爽快的很?”
“怎么样,考虑一下?”
老者看着这位新近突破,名声不显的万象森罗宗魔主,嗤笑一声。
“这些狗屁说法,你孟怆然信吗?”
“不信。”
炼血魔主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九死炼血魔功不在乎什么路线不路线,只要有架打,有血吸,就够了!”
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完,炼血魔主的身影已经化作万千血滴,如漫天暴雨般轰然朝着老者身体砸去。
老者朗声大小,祭出一杆金色旗子,茫茫如大日初升,无数血滴在炽热的金光下蒸干消失,化作空气中的一缕尘埃。
然而还是有大半血滴不惧此法器,砸在老者身体上。
“开天神功!”
老者怒喝一声,身体急速膨胀,身下宫殿轰然破碎,一個足足有小半个山峰高的巨大金色身影出现在了兽王宗内,气息磅礴。
“孟怆然,你修行的这些旁门左道,配得上与我大魏神功争锋吗?”
嗡嗡的声音响彻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过年来,甚至连斗法声音都小了一点。
炼血魔主的身形重新在空中汇聚,面色阴沉。
“该死的老狗,真他妈硬!”
炼血魔主单手一招,只见地面上所有战死或是重伤呻吟的修士,不论正道魔宗,皆是从伤口中飘出丝丝血煞之气,汇聚在前者身上。
万千血丝汇聚,凄美之极。
他脸上闪过一抹潮红,血目疯狂挣扎,仿佛在失控的边缘。
老者所化的巨大金人手中战旗一指,炽热金光再现,直直击中炼血魔主,后者身影消失在金光中。
兽王宗弟子们见状顿时欢呼来,而魔宗修士则是面面相觑。
难道炼血魔主就这么没了?
就在众人胡思乱想的时候,炼血魔主的声音骤然响起,如黄钟大吕,不可侵犯。
“血日吞天!”
在众人恐惧的目光中,当空出现一轮巨大血色烈日,散发出邪异而磅礴的力量,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如同幕布一般,势要将老者完全罩住。
“开天旗阵!”
姜姓老者双手合十,数百道金色旗子出现,在他周身形成玄妙阵法,与那血色太阳分庭抗礼,浩大的金光与邪异的血气顿时难分高下。
张无机此时已经顺着峭壁爬到了山峰半腰,看着远处那惊天动地的化神斗法,眼中掠过一抹向往之色。
随后他回过神,再次攀爬,终于看到了几个建筑的边角。
从头顶传来了几个人的交谈声。
“伱们说天仇老祖和宗主大人,为什么不出面呢?”
“这魔宗炼血老贼如此嚣张,我们兽王宗却只请来一个外人助阵,不妥啊。”
“嘘,不要妄议上层决策。”
“咱们御兽一脉,将宗门重宝守好就行了。”
“唉。”
“好端端的一个宗门,非要分开。”
“什么御兽,什么兽身,非要搞得同门之间对立仇视,分崩离析才完吗?”
“你们知道吗,据说天仇老祖...”
交谈声渐行渐远,伴随着妖兽懒洋洋的嘶吼,显然这几个巡视的兽王宗弟子已经远去。
一双眼睛从悬崖处现身,仔细观察后,来人翻身上台。
自然是张无机。
他仔细研究了一番清风给他的兽王宗地图,确认了这里是兽王宗长老们的洞府所在,他们的家眷和后代,几乎都生活在这里。
此时兽王宗长老几乎全员都出门迎敌,这里自然防备空虚,危险性较低。
然而清风的地图虽然够用,但是毕竟是外人,拿到手的不够详细,张无机对于自己身处谁的洞府完全没有概念。
先逛逛再说。
看到远处某个紧紧贴着山崖的恢宏建筑,外部的仙灯通明,显然主人地位不低。
张无机略一打算,随后朝着那边潜伏而去。
作为一个合格的卧底,敛息的技能那自然是炉火纯青,这些金丹以下的兽王宗弟子完全发现不了他。
等到接近这处建筑后才发现,自己有些单纯了。
上面金光闪闪地写着四个大字。
宗主洞府!
“这兽王宗宗主姜浩初是个啥性格啊。”
“还给自己的住处写个牌匾。”
张无机心中嘀咕道。
这时,附近又传来了脚步声,张无机面色一变,隐藏在某根粗大宫柱后。
“师兄,咱姜宗主,为什么要给自己的洞府弄个牌匾啊?”
随后那人悄声道:“好俗气,跟凡间的皇帝一样。”
张无机听得清清楚楚。
看来并不止他一个人这么想。
“嘘,小声点,不是宗主弄的,是夫人弄得。”
“宗主这人忙于宗门内务,很少归家,都是夫人在瞎搞。”
“师兄,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算了,不提也罢,你就知道她很大就行了。”
“宗主已经多日没有回来了,宗主夫人日日守着空房,也不知道会有多寂寞。”
“我刚听说夫人上去探望宗主才回来呢。”
“好吧。”
谈话声再次远去。
张无机确定了两件事,兽王宗宗主姜浩初此时不在家,他那个很大的夫人在家。
他决定进去探查一番。
当然不是为了看那位夫人有多大,只是为了找点有用的信息,为光复魔宗的伟大事业添砖加瓦。
立大功,升大官,更好地当卧底!
说干就干。
张无机悄悄摸入了这间恢宏的宗主洞府。
半柱香后。
这他娘的什么鬼地方,跟个迷宫一样。
张无机不知道自己穿过了多少个空无一人的华丽房间,没有遇到任何的防护法阵或是法器,也没有任何一个侍女护卫。
那位宗主夫人住在这里,得多寂寞啊。
张无机感叹道。
这时,突然从不远处的一个房间中,传来了隐隐约约的人声。
张无机悄悄走进,侧耳倾听。
一个娇媚女人似乎正在喝酒,口齿不清地自言自语,语气中略带愤懑。
“...狠心人,喜欢了你那么久!”
“你居然不喜欢女人!”
张无机:Σ(⊙▽⊙“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