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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罗大郎,你给某解释解释,你在辽西城为何还不走!”

    看着怒气冲冲的杨洪山,罗一一个头两个大,“不是我不想走,是军衙那边还没给结钱,只要军衙给钱,我马上就走。”

    杨洪山冷冷一笑,“这就是借口!我看你是想收买军心!”

    罗一这次是真急了,收买军心是李隆基该做的事,自己敢这么弄,那是容易掉脑袋的。

    “杨洪山,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一个旅帅,可担不起收买军心的罪名。”

    “你也知道是要丢掉性命的事?”掏出一份文书扔在罗一的面前,杨洪山怒道:“不到十日间,已经有六百多的正卒申请营造过后去东亭戍戍边。为何会这样,你心里会没数?”

    罗一是真日了狗了。

    周口口这个胖子太坑爹了。

    没事替自己吹嘘什么,这哪是彰显尊师重道,这是要把自己直接一波送走。

    把文书拿起捋了捋递给杨洪山,罗一欲哭无泪道:“钱,我不等了,明我就走。”

    杨洪山斜了一眼罗一,“是不是别有用心,只有你自己知晓。

    到了东亭戍,希望你好自为之,再这么下去,你真容易丢了性命。”

    完,杨洪山将文书一收,挨着李泌一屁股坐了下来,没有要走的意思。

    罗一郁闷的要吐血,和李泌这个算卦的还没掰扯完呢,这个货怎么又不打算走了。

    “杨书记官日理万机,军衙里的公务,又甚是繁重。”罗一十分不耐烦的捧了一句,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就不多留你了。”

    杨洪山一扬眉,“今日我休衙,不办什么军务。

    另外,你这人品行不好,一直对洪秀有所企图。

    眼看着要走了,怕你做出什么不要脸面的事,某得看着你。”

    “杨洪山,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打不过你,我早就上去抽你了。”罗一被气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狠话来。

    杨洪山理都没理罗一,看到案几上的棋盘,目光一亮,对李泌做了个请的手势,“李先生若是无事,不如手谈几句?”

    罗一见李泌乐呵呵的要答应,气得赶忙将棋盘抱在了怀里,“感情不是你亲弟弟当质子。

    把事情谈明白了,你就是脚谈都校”

    李泌无奈的摊了摊手,“二郎做我的弟子,于他,于你都是一件好事。你为何就是想不明白呢?”

    “做李先生得弟子居然还不满意,真是不知高地厚。”杨洪山瞟了一眼罗一,声音不大的嘲讽了一句。

    “杨洪山,你别得寸进尺,看你是个恪守无私之人才对你百般忍让。想好好蹭凉,就把嘴闭上。”

    怼了一句杨洪山,罗一看向李泌,“这事到底有没有商量。”

    李泌不回答,只是笑吟吟的看着罗一。

    罗一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李泌虽没话,但已经给出了答案。

    罗一很愤怒,但更多的是自责。

    遇见个书上写着是好饶,就真把人家真当了好人,将心谨慎丢得无影无踪。

    压下心中的愤怒,罗一嘴角一勾,笑吟吟的看着李泌道:“你就不怕我在你的饭食里下点不能吃的东西?”

    “你会吗?”李泌与罗一的目光对视。

    “你就不怕适得其反?”

    “你会吗?”

    罗一咬了咬牙,没有当场发作出来。

    弱在什么时候都是原罪。

    现在根本弄不过李泌这个家伙,被打掉牙也只能和着血往肚子里吞。

    装作不经意,将怀中的棋盘掉在霖上,将玉质的棋盘摔成了几瓣。

    “手滑了。”罗一脸上带着笑容,眼中的目光却逐渐发冷道:“你赢了,应该也不在乎这么个棋盘。”

    李泌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碎碎平安,这是好兆头。”

    罗一用脚拨弄了几下碎裂的棋盘,摇摇头道:“但我觉得你不应该感到高兴,因为在某些方面上你却输了。”

    李泌依旧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例如呢?”

    罗一面无表情地一字一句道:“例如,我的友谊。”

    杨洪山见之前还好的跟一个人一样的两人,居然翻脸就翻脸了,心中十分不解,眉头紧锁道:“到底是怎么了,李先生能与我?”

    李泌叹了口气,“方才你听到了,他不情愿让二郎做我的弟子。”

    摊了摊手,李泌苦笑道:“他就认准了,想请你做二郎的先生。”

    杨洪山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向罗一,“你想让罗二郎拜我为师?未必还拒绝了李先生?

    你是真敢想,也是真敢。

    知不知道这两日为何没见到你兄长,那是因为宫里来人寻了。

    你兄长已经再次被命为翰林待诏,且专职供奉东宫。”

    对着罗一罕见的笑了笑,杨洪山问道:“你子是不是不知道翰林待诏是干什么的。

    能被册封为翰林待诏的,全都是大唐的名人文士。

    罗二郎跟着李先生,以后得前途都不用你这个亲兄长操半分心。

    你这么百般不同意,是不是傻。”

    罗一嗤笑一声,“你一个死心眼的当什么客,坐冰桶旁凉快去吧。”

    杨洪山眼角不停的抽动,没好气道:“你是真不知道好歹。

    连话都听不明白,算什么妖孽。”

    罗一一愣,话听不明白?

    脑中飞速转动,回想了一下李泌过的话,没觉得哪句话没听明白。

    估摸着这就是杨洪山随口嘲讽。

    “某人要真是像你那样把我当成傻子就好了,你啥也不知道,别在这跟着添乱了。”

    杨洪山本就看着罗一来气,是看在李泌的面子上劝了两句。结果罗一不但没想明白,态度还这么恶劣。

    气得一拍案几道:“你那点心思谁不知道。

    光想着二郎是为质?

    就不想想你若是个屁用没有的愚人,会让二郎为质?

    更不想想李先生是个什么性子,会专门来坑你?”

    见杨洪山要把老底给泄出来,李泌心中的郁结之气,蹭蹭往上涨,“九霄,莫要了。”

    杨洪山一摆手,“先生把这子真当兄弟看待,他却还对先生语出威胁。这子不骂,还留着做什么。”

    扭头再次看向罗一,杨洪山撇嘴道:“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还没想的通透。亏李先生还亏你多智近妖。

    供奉东宫,就是供奉太子,李先生这是准备引你做心腹。

    剩下的不能我多了吧。”

    听了杨洪山的话,罗一顿时恍然大悟,同时心中喊了句大大的卧槽!

    算命的这个货想启用自己做事直就好了,至于得这么难堪,还绕这么大的圈子?

    李泌低头瞄了瞄碎在地上的棋盘,欲哭无泪。

    好不容易把这子熬到了这一步,被杨洪山就这么轻易地给破了。

    罗一得没错,这就是个死心眼的,可惜了那副墨玉棋盘。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罗一知道了李泌的打算,心中有磷,往木榻上一躺,懒洋洋道:“算命…额,兄长的心意我领了,当官还是算了。

    我的志向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是别费心了。”

    李泌重重的叹息一声,起身看了看罗一,又看了看杨洪山,意味深长的对两茹点头,便摆摆手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