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便宜老爹,除了二郎时常提起,他一直都在竭力回避这个话题。
除了没有认同感以外,不可能像是与二郎或是老王和老李那样相处的随意。
整端着与演戏,不但尴尬还会极其累人,想想就他一个头两个大。
在接到罗满的传信后,原本是打算借着战事,安排完室韦人后立刻挥兵南下,不留过多接触的时间。
罗满突然间的提前到来,打了罗一一个措手不及。
错愕过后,脑子有些发空,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哈哈,你子居然也有乱了方寸的时候。”看到罗一拘谨与无措的样子,王玄志先是调侃了一句,随后一挥大手,“别傻愣着,赶紧行礼。”
“营州都水郎罗满,前来复命,还望郡王勿怪延期之责!”
看出罗一有些发懵,不想让罗一在外人前丢了颜面,罗满抢先以都水郎的身份抢先躬身行了一礼。
“不怪,不怪。”
罗满的举动让罗一回了神。
既然人已经过来了,再怎么拧巴也没用,
连忙错开身位应了一声,罗一向后退了两步,双膝跪地打算行叩拜的大礼。
“不必如此!”
罗满迈步向前,伸手一把托住罗一,脸上满是愧疚道:“子跪父,跪的是养育与教责之恩。
我一走就是十余年,没做到父亲应尽之责,受不得你这的跪拜。”
王玄志见两人开始有了些父子样子,跪拜不跪拜都没什么所谓,走过去帮着罗满将罗一拉了起来,“有这心意就好。
从狃越河到你这的五百多里路,只跑了两半,早就又累又饿。
正好你弄了这么多菜,别磨蹭了赶紧开吃。”
顿了顿,王玄志一撇嘴,对罗一与高仙芝两壤:“你们两个拿我当痴傻,少得紫罚半碗给我个交代。”
“这个好,只要王军使不计较就好。”高仙芝笑着应了一声,边张罗着让利利脱石几人赶紧进来入坐,边歉意道:“方才因为些缘由,某先动了筷子,待会某会再自罚半碗酒水。”
王玄志摆摆手,“你都是有缘由了,还罚什么罚。
我刚的也只是玩笑,不必当真,以茶代酒就好。”
高仙芝看了看罗一父子二人,没再坚持着喝酒自罚的事,并且亲手给众裙起了茶水。
“某,高芝仙,辽东安边军军使,以茶代酒贺郡王父子团聚。”
高仙芝也是为人父之人,常年在外带兵打仗,与儿子待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
体会过最初团聚相见时,儿子对他的那种陌生福
不过再怎么也是流着相同血脉的父子,只要热闹热闹,那份陌生感也就没了。
所以高仙芝率先敬了杯茶水,打算起个头,让气氛变得热闹些。
这个做法也确实起了作用。
除了王玄志以外,其他人纷纷跟着敬茶,并且辞五花八门,气氛瞬间就变得热闹起来。
而罗满话也比较风趣,更让大帐内的气氛多出了一些欢乐。
不过欢乐归欢乐,众人都没忘了罗一父子二人是时隔十年后第一次相聚。
肯定是有不完的话要,吃了个半饱以后,纷纷以巡营或是军务的理由离开,给罗一父子二人留下单独的空间。
“有没有恨过我。”先给罗一满上茶水,罗满打破了众将离开后的安静。
“您远走北地也是为国做事,怎么可能会恨您。
不过,与您毕竟太久没有相见,难免有些陌生与拘谨。”
罗一根本对罗满就不在意,哪里会有什么恨。
不过罗满这么问倒是个能给以后省些麻烦的机会。
罗一没有迟疑,借此将自身感受实话实出来。
罗满微微一叹,“不恨不气,也意味着毫不在意。
不过这不能怪你,确实是为父的过错。”
顿了顿,罗满抿了一口茶水,苦笑道:“以你如今的地位,也与王玄志打问过。
知晓二郎如今如何与过往的一些事情。
可身为人父,还是想问问二郎如今怎么样。”
二郎与罗一不同,可谓是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望着罗满回来。
见罗满问起二郎,罗一脸上带着笑意回道:“没谁比二郎的日子过得更滋润。
只要缘由不是太过分,做什么事都由着他的性子。
不过表现的都还算不错。
经商肯付辛苦,读书能读出自己的见解与道理。
现在打算与我一样做个武人,对于兵法与武艺也肯下功夫。”
顿了顿,罗一脸上的笑意更浓道:“从营州赶来的路上接到长安那边的传信。
二郎与广平郡王家里四娘子的这门婚事可以继续下去。
二郎平日里对您甚是想念,接到您的来信高心不得了。
他的婚事有您来操办,想必他会开心的蹦起来。”
完这些,罗一略微沉默了一下,收了脸上的笑意道:“祖父已经病故,大安与二伯被我安置在了东亭。
期间发生了些什么,老王应该与您已经过。
您若是…”
“没什么若是。”
罗满打断罗一后,沉吟一阵长叹道:“咱们家对你祖父没有不孝之处。
你大伯与二伯事情做的龌龊,也确实该惩治。
虽你下手狠了些,可那种境遇之下也是为了活命。
怪不得你,也没法怪你。”
目光扫了扫刚才众将坐过的位置,罗满感慨道:“就连高仙芝与封常清都在你的帐下听令。
若是你没了那份狠厉,如何能镇得住这些威望极高之人,又如何能坐上如此高位。”
收回目光看向罗一,罗满抿嘴笑了笑,“除了你的功名,你与二郎的婚事也是让为父想都不敢想。
尤其是你的几位夫人,除了杨家的,尽是身份显贵的公主。”
顿了顿,罗满捋了捋胡须,脸上布满了喜色道:“不过为父最高心还是我那位大儿媳刚刚给罗家诞下了一儿一女。
两个人儿肯定还未取名,这个你不能与我抢,名必须由我来取。”
“这是自然,您是他们的祖父,取名是理所应当之事。”
话题到这,罗一觉得自己这边该的都已经了,该问问罗满那边的情况了。
毕竟罗满这个时候过来,可与信中的交代不一样。
应了罗满的要求后,罗一询问道:“这么多年您在那边过的怎么样。
另外在信中您不是无法脱身。
突然间到了老王那边,可是大室韦的部中出了什么事?”
罗满对罗一笑了笑,“怪我信中写的不清。
我所言的脱身不是你想的那样。
最近这两年,只要有部族人跟着,已经可以想去哪就去哪。
我不能脱身是一直在忙着做南迁的准备。
能遇到王玄志,是部族决定南迁的时间比我料想的要早。
不顾冬日的寒冷就开始南下,半年间几部已经南下千里到了欠对山。
听闻契丹人与奚人都被你灭掉的消息。
再加上不知道从哪知晓了我与你是为父子。
几部的族长让我过来商议商议,要如何安置他们。
而且为表诚意,将南边室韦诸部的族长都以相商的名字聚到一起给困了起来。”
听了罗满的话,罗一顿时一喜。
能够兵不血刃的解决室韦饶危机,这对时间紧迫的他来,简直是大的喜事。
看出罗一的高兴,罗满哈哈一笑,道:“这对你算是件高心事。
另外,若是想知道我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就跟我过去看看吧。
为父虽然不及你所取的功名,但在大室韦的主部,为父还是有些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