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关外。
三千营、安北军第一团和第二团近万余将士,已经登上云梯,踏着攻城塔,向关头冲了上去。
安北军器械团也已经将投石器推到了关前,放入火弹,对着城内进行着狂轰乱炸,对凉州军援军进行阻击。
穷则精准打击,富则火力覆盖。
秦羽是绝不会心疼钱的,战争中他永远想的都是将兵将们的战损降到最低。
关前。
萧南右手握住陌刀,左手配合着双脚,如同猛虎一般向清风关城头冲去。
沈冰岚则更加灵活,右手握住青锋剑,左手都用不上,两只脚在云梯上踏动,向清风关城头冲了上去,犹如一道红色闪电。
轰隆隆.....
轰隆隆......
投石器投掷着火弹,依旧在对清风关内洗礼。
城头上。
李承道万幸的再一次站了起来,他倒在墙下侥幸活了下来,但脑袋依旧昏沉。
与此同时。
城上的凉州军已经乱做了一团。
那一次次在城中爆炸的火弹,像是一柄柄巨锤,不断敲击在他们的心间。
火器对于凉州军士气的打击,基本上毁灭性的,加之他们站在城头,看着周围的断壁残垣和满是断臂残肢的修罗炼狱般的景象,再也提不起来反抗的勇气。
他们第一次感觉战争竟是如茨血腥与残酷。
李承道强撑着站起来,鲜血已经顺着他的额头滴淌而下,他向关外望去的瞬间,心都凉了。
魏军竟然已攻了上来,攻城塔上的铁板,正接连不断的落在搭在箭垛上。
噌啷啷......
李承道咬着牙将横刀抽了出来,怒吼道:“凉州兄弟们,本将还没有死,只要本将在一刻,魏军就休想攻下清风关!准备御敌!!!”
李承道声嘶力竭的怒吼着,额头上已是青筋暴起。
听着李承道的话。
凉州军将士们这才找到了主心骨,恢复了些许士气。
但他们还来不及准备。
魏军就已经杀上了城头。
轰.....
犹如山岳一般的萧南猛落在了城头之上,右手陌刀甩到身旁,凶狠的扫视四周。
不过当他看到城头之上的景象时都懵了。
他自然知道火炮的无敌杀伤力。
但萧南是真的没想到,经过火炮轰炸的城头,竟是如此一番残破不堪的景象。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满是断壁残垣,犹如炼狱一般。
萧南都无法想象,清风关守军经历了什么。
但萧南只是惊骇,眼眸中却没有丝毫怜悯。
因为他知道这是战争,你死我活的战争。
对待敌饶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如果凉州军不被轰炸的这么惨,那么遭殃的就是魏军了。
“哈!!!”
萧南将陌刀抡起,怒吼一声,“放下武器投降!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话音刚落。
萧南抄起陌刀,向着前方的凉州军士卒就杀了过来。
凉州军士卒还没从这修罗炼狱中醒来,就看见如同猛虎一般的萧南向自己杀了过来。
他想要抽刀反抗,但身上的力气却莫名的泄了。
转瞬间。
萧南便已经杀到了他的面前,手中陌刀猛斩而出,携风带雨,宛如蛟龙出海。
凉州士卒来不及闪躲,眼看着陌刀就斩到了自己胸腔。
轰......
萧南这一刀没有意外的斩到了凉州士卒身上。
士卒胸腔瞬间塌陷,鲜血混杂着内脏喷薄而出,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萧南永远记住秦羽的一句话,敌人没有放下武器,那永远都是敌人。
萧南的一刀拉开了清风关城头战的序幕。
李承道率领凉州军迅速反击。
魏军也犹如潮水一般向城头涌来。
魏军和凉州军,瞬间冲撞到了一起。
与此同时。
沈冰岚也已经冲到了城头。
当她看到城头残破不堪的景象时,同样一愣。
不过只是一瞬。
沈冰岚又恢复镰漠的表情,手握青锋剑,瞬间杀入战场。
此时,城外的投石器也已经停止了。
秦羽倒不是怕浪费火弹。
他是怕火弹落在城头山自己人。
不过方才的压制已经完完全全足够了。
魏军已经顺利登上清风关城头,并且站稳了脚跟。
沈冰岚如同红色鬼魅一般在城头闪动,收割着凉州士卒的命,并不断向李承道靠近。
不远处。
李承道正在指挥凉州军将士组建防御战线。
其实清风关城头上的守军并不多,所以清风关内凉州军士卒并不少。
只是火器的突然出现打击了他们的士气,震撼了他们的心头。
令凉州军乱了节奏,不知所措,甚至产生了逃跑的想法。
李承道知道自己只要稳住阵脚,将魏军推下城, 这一场就还有机会。
毕竟魏军攻城的时候,那火炮是万不会开的。
不过魏军所爆发出来的战斗力,刷新了李承道对魏军的认知。
尤其是那数千身披明光铠的三千营将士,战力强就不了,武器装备更是好的丧心病狂。
那陌刀一刀就能将凉州将士手中的横刀砍断,然后连人一起拍在地上。
李承道终于知道秦羽为何丧心病狂的花费六百万两白银,打造一支三千人军队了。
关键时刻,真的可以发挥决定性作用。
在清风关城头这狭窄的地方,真的是令这三千营的战力发挥到了极致。
与此同时。
轰隆......
伴随着一声巨响。
李承道心中咯噔一下。
他知道,清风关的城门被攻破了。
如今城内的凉州将士正在源源不断向城头支援而来。
一旦城门被攻破,魏军杀入关内截断援军路线,那他们城头上的人就全都完了。
城头有失,整个清风关沦陷都只是时间问题。
李承道猛转过头,看向凉州将领阮建安,怒吼道:“去!用塞门刀车将城门给本将堵住,就是用命填,也要将魏军拦在关外!”
阮建安忙道:“是大将军,末将这就去!”
话落。
阮建安头也不回的向城下而去。
他是李承道的嫡系将领。
李承道让他用命填,那他豁出命也要守住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