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梦璃的突然出现,令靖水帝众人人不由心头一颤。
他们已经想过了无数种相遇的可能性,但真的从来没有想过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在这种地点相见。
“你……”
靖水帝瞪大眼眸,就这么盯着澹台梦璃问道:“你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吧?”
澹台梦璃,淡然一笑,“承蒙父皇将我赶到北疆,承蒙父皇将我逐出皇室,承蒙父皇让我成为叛国贼,成为靖水帝国的通缉犯,儿臣一切都好。”
澹台梦璃原本与靖水帝之间,还是有感情的。
不过自从她嫁给秦羽之后,靖水帝从来没有派人找过她,反而直接将她逐出皇室,定为叛国贼之后,澹台梦璃便已经对靖水帝失望了。
她知道夏青萝和秦羽说的对,靖水帝只是将她当成了,稳固靖水帝国霸业的工具而已。
当靖水帝国与秦国的对决慢慢进入劣势之后,靖水帝派允通前来找她,试图拉近关系后。
那一次澹台梦璃,便已经对靖水帝彻底失望了。
因为她在靖水帝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父女之情,能看到的只有利用,她相信若不是自己还有利用价值,靖水帝根本就不会派允通前来找他。
亦或者是,允通根本就不是靖水帝派来的,而是澹台洪熙派来的。
所以从那个时候起,澹台梦漓便已经跟靖水帝恩断义绝了。
今日这一幕,澹台梦漓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因为她不过是为了自己而活罢了。
她在秦羽身边,感受到了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过的温暖,她也可以完完全全的卸下了防备与伪装,按照自己的性格而活。
澹台梦漓甚至从来都没有想过,生活真的可以如此轻松自在,原来界上真的有不需要担心身边人算计自己的团队。
所以从那一刻起,靖水帝国九公主便永远的葬送在了那里,现如今有的只是秦国秦帝秦羽的夫人澹台梦漓。
听着澹台梦璃的话。
靖水帝的眼眸中,满是无奈,“我知道你心中依旧恨我,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对你的不闻不问,但你要明白我是靖水帝国的皇帝,我要为靖水帝国负责,所以有些事我不得不做,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呵……”
澹台梦璃,不由轻蔑一笑,“父皇,您是靖水帝国的皇帝,我的夫君秦羽是秦国皇帝,所以你们的不得不做和不得不说,我越来越不理解。”
“在我看来,很多事情只有想与不想而已,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就像秦国现如今取得的成就和秦帝的威望,他从来没有为了做这些事儿而做这些事儿,一切都不过是遵从本心罢了!”
“秦帝自从立国之后,便离开了秦国,一直久居在外,秦国全部掌控在两位丞相手中。但父皇你可见秦国有任何分崩离析的迹象?秦国文武百官有任何离心离德的苗头?”
“靖水帝国和天武帝国为何沦落到今日这般地步?整个南疆为何因你们而混乱?因为你们永远都是自私的,你们的眼中只有你们自己的权利和利益!你们从来不会关心天下百姓的死活!”
听闻此话。
秦羽身边一众人,皆是不由的点了点头,因为澹台梦璃这话说的非常中肯。
秦羽确实是自从立国之后便离开了秦国,而且一次都没有回去过。
但即便如此,秦国的发展却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滞后,依旧是蒸蒸日上,日新月异。
秦国文武百官团结一致,没有人因为阵营和自己的利益而勾心斗角,将精力全部放在了发展秦国之上。
试问如此团结的国家朝廷,怎么可能不推动秦国,犹如闪电一般飞速发展。
靖水帝众人听着澹台梦璃的话,陷入了沉思。
他们想要找到反澹台梦漓的切入点,却发现无从下手。
因为澹台梦璃的话,没有任何一句是虚假的。
见靖水帝沉默不语。
澹台梦璃缓缓开口,继续道:“因为你们的自私自利,令南疆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因为你们的自私自利,发动库尔勒大决战,令数以百万计的将士们,命丧黄泉,埋骨他乡!因为你们的自私自利,将百姓当做奴隶一般控制与利用!”
“所以天武帝国和靖水帝国的分崩离析是必然的,上千年的稳固统治,也不足以说明你们所走的路也是正确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得民心者得天下!所以这次我们能在此遇见父皇,恐怕是上天的指引!”
澹台梦漓这话说的已经非常清楚了。
虽然她没有说的那么直白,但她与靖水帝国和靖水帝之间的恩断义绝,已经非常明了了。
今日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向秦羽求情,将他们放走的。
“梦漓。”
靖水帝看向她,眼眸中满是血红,“难道你就真的如此绝情吗?难道你真的要亲手杀了我吗?”
话落。
秦羽策马上前,“靖水帝不必焦急,我秦羽原本就不是什么嗜杀之人!只要你肯跟我回秦国做客,那你身边这些人我可以全部放走!怎么样?”
“再怎么说你也是梦漓的父亲,虽然你做人有些瑕疵,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好在我秦羽是个好说话的人。”
其实秦羽还真没有杀靖水帝的意思。
因为靖水帝的死活,对于他的计划并没有什么影响,他需要的只是让靖水帝在靖水帝国内消失。
如此一来,靖水帝国内部必将陷入混乱,秦国攻打靖水帝国,更是师出有名。
还有便是这对于靖水帝国,天武帝国和救世会三方势力的联盟,也有着巨大的打击。
所以秦羽留靖水帝一命,可能比杀了他还要有用。
听闻此话。
靖水帝看向秦羽,目眦欲裂,“你想让我投降于你,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我堂堂靖水帝,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今日我即便是死,也绝不会向你低头!!!”
此刻,靖水帝心中依旧有属于自己的傲气。
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向秦羽低头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