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他那口气,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电话高喊道:“我只不过是跟她打听一些消息,怎么了?难道问她一点事也不行?”
“那你不会问我?我看你这子就是翅膀硬了!你们这些孩子都是一样,以为自己读了几年书,就了不得了。我告诉你,别以为美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只是千方百计的保护她而已。你倒好,使唤起她来,所有美好的想象都被你破坏了。不知道你图什么,既不能解决问题,还给我添乱。”
我听得不是很明白,可王叔自有他的道理。但我还在气头上,才不愿听他这么数落我和朱美珍,不等他完,就回了一句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然后把电话一挂,让世界重新变得清净。
王叔还不死心,仍然打电话过来,我都懒得接,直接把他拉黑,看他能把我怎么着。
本来这些事就足够我心烦意乱的,董婕也在一旁起哄,“宝哥,要不我们离开京城吧,回到柳湖去。”
“你不读书了?将来还要留在京城更好,大城市有更多的发展机会。”
董婕撅着嘴,“人都过得不开心了,还在乎什么机会不机会的。”
她想得倒是挺通透,那我们辛辛苦苦读那么多书,受了那么多罪,不能只求着心里痛快就行了。特别是我家和董家原来那种生活状态,多买件衣服都要算计半的日子,我再也不想过了。更何况还有父母的期待,那些跟着自己一块干的朋友,不能一句话就把人给打发了。
或许董婕只是一句气话,接下来再也没提过这种事,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就连伤员都安然无恙的回来了。除了银行卡上多了一百万,貌似一切都没有改变。
但陈菊没有出现,就很能明一个问题,这事没完。朱美珍迟迟没有给我答复,不知道是被禁言还是禁足了,电话再也没能打通过。
我也不指望这朵温室花朵,还不如找朱冠霆可能会更可靠一些。求人办事就有求饶模样,我把他约到了皇朝酒吧。他一点也不客气,带着一群狐朋狗友来宰我,甚至还有上次那几个帮张志东话的那几个朋友。
他们都集体失忆,似乎都忘记了我们还有矛盾。一进来就点好酒,点姐,根本不把自己当外人。
我不惯着他们,只是没有朝他们发作,矛头指向朱冠霆,“我只是约你而已,有必要叫那么多人?”
他轻笑着:“听梁老板得了一百万,这点钱都不愿出,太气了吧?”
那钱是给谭飞的补偿,我把钱都给了谭飞。就算没有这些,我照样可以大大方方的请客,可凭什么?
我学乖了,开门见山的问他,“能不能帮个忙,给我陈菊家里的联系方式?”
朱冠霆笑:“我跟你不熟,我哪里能帮上什么忙?”
电话里不是没有过我的来意,这家伙就是装疯卖傻,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是来蹭吃蹭喝那么简单。没猜错的话,就是想来看我笑话。就算他能帮我,也肯定不会帮的。
那就别怪我不伺候了,我毫不犹豫的起身要离开,他叫住我,“梁宝,你这是干什么?我们才来你就走?”
我笑道:“我就是上个厕所,你紧张什么?”
他也笑了,“我以为你知道她也来,所以不好意思就先走了。”
“谁要来?”
我紧张了一阵,脑子瞬间冒出好几个名字,最后定格在了张志东上。这家伙是不是见他老子奈何不了我,自己来找我麻烦。一个摔断腰的家伙有什么好怕的,最好不要再惹我,否则让他这辈子都要坐轮椅。
朱冠霆没有给我明确答复,也不需要他给什么答复,现在谁来了,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我上了个厕所就回来了,包厢里坐满了人,每个人身边都坐着一个妖艳的女生,喝酒划拳调笑声此起彼伏,看得我满是厌恶。
朱冠霆身边有两个女生,让他可以左拥右抱。当我坐下时,其中一个就识趣的往我身上贴,我没好气的让她一边去,别来烦我。
但她很有职业道德,娇声娇气的哄我,“这位老板心情不怎么漂亮啊,我陪你喝一杯,喝了酒就忘掉烦恼了。”
那声音听得让人直起鸡皮疙瘩,我立刻瞪了她一眼,可惜用处不大。我的气场连一个不入流的角色都镇不住,看得朱冠霆斜着眼睛嘿嘿直笑。
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我立刻要他好看,指挥着那女生调转枪头,拿着那杯酒去找他。朱冠霆来者不拒,爽快的一饮而尽,还摆出一副男人该当如茨样子。
但喝了一杯还有一杯,一杯接一杯,无穷无尽杯,我倒要看看朱冠霆有多能喝,能多有男子气概。
连喝了五杯,他有些受不了,那气概也到了头,有些不悦的:“你该陪陪梁老板,你们一杯都没喝。”
可女生就是逮着他不放,大声叫道:“连女饶酒都要躲算什么男人?”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顿时大家都安静下来,诧异的看了过来。大伙是花钱来找乐子,估计也是第一次碰到被服务员反客为主的情况。
有个女生出来圆场,“阿美,你搞什么?朱少对不起啊,她新来的,酒量不行,几杯酒就上头了。”
她喝酒话那个样子,鬼才信她是新来。但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会不会顺着台阶下。正常情况肯定会,然而她现在根本不正常。依然倔强的举着杯子怼在朱冠霆面前,“朱少,你不会是这点酒也喝不了吧?”
朱冠霆不是傻子,立刻看向我,苦笑着,“梁宝,不是你搞的鬼吧?我知道你有这本事,算了吧,我们是一个战壕的何必这样?”
我耸肩摇头,不置可否,而是问他:“一会儿还有谁来,我还有事。如果你不知道陈菊在哪,我就先走了。你知道的,我喝不了酒,像你们这么喝酒,我非要进医院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