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那扇门,门后只是一个普通的办公室。
办公室两侧的书架上摆满了书,但是里面连人影都没有。
那团被切开沙浆团还在那边蠕动,缓慢地朝自己的另一半爬去。
它还活着,但是也仅限于还活着。
此时的这团沙浆似乎已经无法给他们带来任何威胁。
李尔脑袋有些混乱,看向其他人。
他们似乎都忘记了这个沙浆团一样,自顾自地翻查起办公室来。
是真的认为这团东西没威胁,还是说这东西有古怪?
就连他只是一转头就忘记了这团东西的存在,就像这东西很正常一样。
如果不是脑海中有一股莫名的感觉在提醒他,或许自己真的就忘记了这团东西的存在。
就像现在他已经察觉出问题,也不想去对这团沙浆下手。
沙浆团蠕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李尔攥着符箓的手却一直抬不起来。
最终,沙浆团恢复到原来的大小,那股让人遗忘的感觉也随之消失。
那团沙浆数条触手挥舞着,朝着他刺过来。
李尔瞬间回想起这团东西的威胁,举起符箓就要反击。
还好他一直注意着这团沙浆,不然真的就被阴了。
火球与触手相撞,触手被火焰烧退,落在地面化为细沙,再次回到沙浆团的身体中。
那团沙浆似乎有一定的智慧,在感受到火焰的炙烤后便瘫在地面,没有再次发动攻击。
此时亚尔科他们也想起了这团东西的威胁。
艾尔芙身上亮起电光,脸上满是凝重。
“真是没想到,我们这不知不觉就着了道了!”
这条走廊还真是危机四伏,哪怕侥幸闯了走廊,解决了这团沙浆。
最后也会因为沙浆本身存在的特性而忘记这团沙浆带来的威胁。
亚尔科握着巨剑,没有再次挥下。
这团沙浆似乎会因为身体的分离而进行某种保护机制,让附近的人物忘记它的存在和威胁。
而现在,这团沙浆再次恢复到人畜无害的样子,趴在地上就像一滩烂泥。
艾尔芙使用自身的金属操控找来了一个铁桶,道:“要不我们试试将这团东西塞进铁桶里?”
李尔皱眉问道:“我们不杀了它吗?”
“如果能,当然要杀,只是用什么方式呢?”亚尔科思考道。
很明显,刀砍没有效果,甚至会让这团东西进入那個机制,让事情变得更危险。
如果用其他办法,又怎么能保证这团沙子不会再进入到那种状态呢?
艾尔芙思考着看向李尔,“你似乎比我们好些,还能记住这团东西?”
他点点头,“我的脑袋里总是响起一个声音,在提醒我某些事情。”
说着他想到了之前那副麦田画禁物构成的幻境。
他原本是没有发现异常的,最后还是因为幻境中突然出现的触手和灰色液体才让他看出这是幻境。
而刚刚的那个感觉,也是同样的来源吗?
亚尔科看着在地上装死的沙浆团,手上燃起火焰道:“既然如此,要是我们忘了就交给你了,李尔。”
说完,火焰笼罩那团沙浆团,发出吱吱的炙烤声。
火焰中散发出奇怪的糊味,而那沙浆团也不再装死,在火焰中扭曲地挣扎起来。
就在他们都以为火焰攻势成功时,沙浆团的体型却开始慢慢膨胀起来。
李尔瞬间感到不妙,但是时间已经晚了。
沙浆团膨胀到一定程度,直接发生了爆炸。
“嘭!”
碎片瞬间四射而出,整个走廊都遍布沙浆团的一部分身体。
伴随着爆炸声,他瞬间感到大脑一片空白。
我是谁?
我要干什么?
我在哪?
这是一个哲学问题,也是人对自己的思考。
李尔能记得自己是谁,但是他要干什么来着?
他在哪?
地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泥点子?
那泥点子是不是还在动?
他不觉得泥点子有什么不对,哪怕它们在蠕动。
走廊中的办公室门口,他们站在那里。
每个人都在思考着简单的问题。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干什么?
除了一个女人,她的眼神是清醒的。
李尔看过去,只感觉这个女人没有威胁,并且很漂亮。
她是谁?
我认识吗?
我好像很熟悉她?
她看着地上的泥点子,眼神中露出一丝笑意。
她第一次会被这种招数暗算,但是她可不会再同一个招数倒下两次。
“来源于&#██的一小部分,沾染了@?·#??的气息,真是离奇的经历。”
这两个名字说出口,整个走廊的空间发生了不可察觉的变化。
但是很快,变化随之退去。
地上的泥点子人性化的颤抖起来,似乎很恐惧。
女人露出温柔的笑容,“拜托,请你去死。”
沙浆团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像是手指剐蹭黑板,又像是踩下一只甲壳虫。
走廊中响起细小的尖叫声,沙浆团依旧存在,但是没了动静。
几个呼吸后,李尔猛地睁开眼,手中符箓瞬间发光,警惕地看着四周。
沙浆团变成了泥点子溅射在地上、墙壁上、天花板上,没有动静。
他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泥点子,然后松了口气。
脑海中那种异样的感觉已经消失,这些就像是普普通通的泥点子。
可是发生了什么?
他看向其他人,发现他们也才刚刚恢复记忆。
亚尔科和李尔一样,一清醒就握紧巨剑。
“那团东西呢?”
艾尔芙蹲下摸了摸泥点子,道:“似乎是因为火焰而爆炸了?”
地上的泥点子彻底没了动静,哪怕他们再怎么摆弄也就是普通的泥点子。
杜斯特有些不确定,道:“难不成,这东西不能被分的太碎?”
亚尔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记得,有种类似的生物,叫史莱姆的。”
“那东西就是可以分成数块,但是分成肉丁一样也会死去。”
沙浆团的威胁解除,他们终于可以正常进行调查了。
他们走进办公室,可以看出这就是帕尔米拉的办公室。
四个人各自负责一个地方,李尔负责了正中央的书桌。
他打开抽屉,看到里面有一个黑色牛皮包着的本子。
杜斯特凑了上来,无奈道:“你这有什么?那边什么都没有,就是几盆花,一些报纸而已。”
李尔翻看了几页,道:“似乎是……日记?”
“日记?正经人谁写日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