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中午放学,就给梁超打羚话,可是没人接听。
他在去开会的路上,又打了一个,还是没人接。
最后帅给他发了条短信,便跑去了楼下会议室。
会议基本都是老生常谈,中间倒是着重提了一条,就是关于校台广告部的规范条例。
邹校长强调,校台既属学校的宣传平台,也带有教育平台的属性。广告插播首先不能传播不良思想,更不能出现明显的诱导性消费。要以服务学生、方便学生工作生活为目的,不能对学生正常生活造成干扰和不适。
帅听着、记着,又禁不住皱眉。
他老邹是真不知道,拉赞助到底有多难啊!
倒是坐在上面侃侃而谈,设置各种条条框框。本来搞个广告就不容易,还提这么多要求。
但转念一想,老邹的又句句在理。
学校给予学生平台,让你自由发挥练本事,但也不能瞎搞胡搞,不能违背教育的初衷。
在这点上,帅是理解的。可理解归理解,只是广告部,岂不是更加寸步难行了吗?
老邹接着又强调,各节目中间广告插播,不能大于一分钟,不能让商业广告在校园平台无序扩张。要按照一定时长比例,插播公益广告,提升校台形象。
帅哭的心都有了!
其实能赚钱的时段,就校园新闻前后那几分钟时间。
就这点时段,老邹还要再切出来一部分,播放公益广告。
这个事情,老邹上学期也提过,但那时候帅没拉到广告,也不指望能拉到广告,所以老邹怎么强调,帅都不往心里去。
现在他是真拉到了,所以再听这些条条框框,就感觉是刀割肉,一片片儿的疼!
会后帅回到校台,梁超这子竟然还没来。
帅又把电话打了过去,这次梁超接了。
“你忙什么呢?”帅带着火气问。
“之前去浴池洗澡,没带电话,这才刚回来,准备刮刮胡子。”
“别刮!千万别刮!胡子留着,有大用!”帅赶紧制止。
因为梁超的那顶鸭舌帽、那个眼镜、还有那撮胡子,真的太唬人了!帅第一次见梁超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个大艺术家、大导演。
今赞助商来考察,梁超的形象要是往那儿一站,这广告部的牌子不就立起来了嘛!
倒是梁超懵了!“台长,我只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帅:“重新做人可以,洗心革面没必要。”
又:“你赶紧来校台,我屁股都忙出火了,留你有大用。”
梁超委婉而不失礼节地一笑:“都是敞亮人,你就别拿我挡枪了。要不那鱼片我还你,咱俩两清。”
“还挡什么枪?!我需要你这张网,给咱广告部往怀里划拉钱。”帅急得唾沫星子飞溅,原地打着转:“广告拉到了,人家要来考察。”
“可是我都已经辞职了……”梁超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动。
“你的辞职报告我没上交,还在我抽屉里。我对广告是一窍不通,人家赞助商要是问我,我再一问三不知,那该怎么弄?可你专业,你获过省级大奖!”
梁超深深吸了口气:“台长,你能干好的,你这个人很机敏,也很努力,你不必给我创造机会。”
帅急得:“给你创造机会?我真是闲的!我只是想确保,事情能更顺利的进校我能干好,那是我的事;你能干好,那是你的事。你比我专业,你来处理,这是皆大欢喜的事。但凡校台其他人比你厉害,我都不带用你的,这是你能力出众的事。一码归一码,我犯不上拉拢你!”
梁超:“……”
“你赶紧过来!我看兆鹏弄的那个节目简介,多少差点儿意思。你文笔比他好、比他会唬人、比他会忽悠,我现在就缺个大忽悠。你越能忽悠,咱们就越有议价的权力!把你那什么奖的都带来,晃晃赞助商的眼珠子。”
“……”梁超呆呆地:“台长,我觉得你像个奸商。”
“奸不奸商以后,还不都是为了你们?再是你捅的篓子,还得我来给擦屁股!”
完帅就挂羚话,他本以为当了台长,节目顺利播出之后,他会很清希
结果一点都不清闲,没有具体事情的累,操心操肺的累。
这次梁超来得很快,满头大汗跑来了。
帅赶紧迎上去问:“你帽子呢?就是那个鸭舌帽。”
梁超累得摆手喘息:“不戴了,别人我戴帽子,显得太压抑、太阴冷,一点都不阳光。这样多好,清清爽爽的,洗心革面嘛!”
“你该戴的时候不戴,不该戴的时候瞎戴。赶紧让人送过来,得戴!”帅也不解释,催着梁超打电话、送帽子。
通完话,帅又把梁超按在电脑前:“兆鹏弄的资料,你看着改改。关于节目具体的介绍,你比任何人都专业。”
梁超依旧茫然:“到底什么赞助商啊?要搞得这么慎重?”
“昨晚演出你看了吧?一个级别的!人家有的是钱,到底能不能挣,能挣多少,得看你这广告部长的本事!”
安排完这些,帅才口干舌燥地喝水。
看看时间,已经三点过半了,帅忍不住又给韩俊通羚话。
“具体几点过来?我这边好准备迎接。”
韩俊乐呵呵地:“已经到校门口了,我爸亲自带人过来的,不过要先跟陈伯他们见个面,会谈一段时间。”
韩俊的这个陈伯,应该就是他母亲的同学,也是学校重要领导之一。
不等帅回话,韩俊接着又:“主要还是确认一下,校台到底能不能播商业广告。因为这样的事情,一旦合作就是长期的。你虽然是台长,但权力还是有限,所以你能理解吧?”
“理解!你爸考虑是周全的。”帅松了口气,接着又问:“知道校台怎么走?”
“8楼,电梯口西侧是吧。”
“等你们!”
挂断电话后,帅的心脏怦怦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