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宿舍,苏哲率先上前,给了帅一个大大的拥抱。
接着又从桌上,拿了一瓶饮料递给帅:“陪我到阳台抽支烟。”
帅和苏哲去了阳台,夜晚的风,把阳台上的衣服吹得轻轻摇曳。
苏哲点上火,深吸了一口烟,又紧紧搂着帅肩膀:“谢谢!这两晴晴挺害怕的,怕被校台给裁了。我就跟她,帅是我兄弟,怎么可能裁你?”
帅忍着火气,又皱着眉:“张晴不是能力有问题,而是态度有问题。还好她这两周表现不错,曹老师也没挑她毛病……”
又:“二哥,别让我操心了。今我把话撂这儿,以后主持人那边,也按绩效考核。张晴真坐了冷板凳,我爱莫能助。”
“这个不用你,晴晴一定好好干。”苏哲弹着烟灰,又望着窗外:“沈蕾的事情也谢谢你!她要是进不了校台,我们家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爸妈解释。”
“沈蕾是凭自己能力进的,她不需要搞那些有的没的。”帅不耐烦道。
“无论如何吧,你帮我个忙。私下里,你要跟沈蕾,你起了作用。这样于你于我,都没有坏处。”
帅气得直接挡开苏哲的手,把饮料塞给他:“你这样很没意思。”
帅最讨厌苏哲的,并不是这个人做事,带有很强的目的性。
而是苏哲喜欢用自己的思维,来压迫和控制别人做事的方式。
可偏偏帅是个愣种,他自成一派,他有自己的呼吸和节奏,他把自己的事情盘得很明白。
要论理智,其实帅比苏哲理智。如果不理智,帅爬不到今的位置。
可偏偏这个不理智的,非要教一个理智的做事,这就让帅很难受!
帅不讨厌沈蕾,甚至还有点喜爱,像个开心果。
这种喜爱,还不是那种喜爱,更像是哥哥对妹妹的喜爱。
时间久了,全台的人都能看出来,沈蕾这个单纯的丫头,满眼都是帅台长,那点花花肠子,全写在温婉的眼神里。
大家也能看出来,帅很喜欢这个跟屁虫。沈蕾也是整个台里,唯一把帅噎得不出话,还能让帅笑呵呵的人。
都知道帅对她不来电,大家也不戳破。有时候还使坏,私下里拱着沈蕾去表白。
沈蕾情书写了好几封,愣是没敢送出去。她有时候也怕帅瞪眼,虽然帅没朝她瞪过眼。但帅朝别壬眼的时候,她心里也挺怕的。
“哎,这周日,苏哲哥要去郊游,让我把你也叫上。”周六出完新闻,沈蕾赶紧跟上帅。
“不去。”帅果断拒绝,进电梯的时候,又看着沈蕾:“你也别去。”
“为什么?”沈蕾不理解,疑惑地盯着帅。
帅换了一个方式,看着沈蕾问:“要你爸妈也是社会精英,你就是熏陶,也该有点城府啊?”
沈蕾似乎明白一点了,她:“爸妈从不在我面前讨论工作,我们家也杜绝一切迎来送往。主要还是奶奶照顾我,爸妈平时比较忙的。”
帅笑道:“那你爸还搞升学宴?”
沈蕾:“又没收份子钱,请的都是亲戚、爸妈的同学、老朋友。跟工作有关的人,一律没请。”
“那你爸妈…还行!”帅点点头,又:“那就更不要跟苏哲走得太近。”
“到底怎么了?你跟苏哲闹矛盾了?还是因为…我进校台,是苏哲让你为难……”
走出电梯,帅耐心:“你进校台,完全是凭自己能力,没有任何人帮忙,包括我在内。”
看着沈蕾单纯的眼睛,帅又:“你吧,蜜罐里长大的,被你爸妈保护的太好了。”
“我妈也这么,还让我在外面,要多长几个心眼儿。还学习好,并不代表自己就聪明,世上还有好多东西要学习,我从你身上就学到了不少。”
“那你涨心眼儿了吗?”帅问。
“涨了。”
“涨哪儿了?”
沈蕾挠了挠白皙的脸颊:“抱紧你这根大腿。台里都你是好人,优秀的人,那你人品肯定没错。我跟着你混,指定是对的啊?”
“……”帅觉得沈蕾的回答,好像也没毛病。有意思的人,考虑问题的角度,总是出人意料地惊奇。
帅:“那我这根大腿,让你跟苏哲少接触,你听话吗?”
沈蕾又懵了:“到底怎么啦?真闹矛盾啦?”
“……”帅要崩溃了:“那你爸妈就没警告你,要离苏哲远点儿吗?”
沈蕾却摇了头:“爸妈,真要遇到一些问题,老师不方便插手的,可以去找苏哲解决。毕竟我们是同乡,他爸妈跟我们住得也不远。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有个同乡学长照应,他们也能放心。”
“你们城里的孩子,真是娇生惯养啊。”帅了一句,又觉得不妥:“是你这种家庭的孩子!外地上个学,爸妈还一百个不放心。而像我这种乡下孩子,高中毕业就算成年,是大人了,该独自闯世界了。”
完,帅又觉得有些落寞。
也许他念大一时,爸妈也不放心吧,也是隔一周打一个电话。
大一放假回家,妈妈思念地眼睛都红了,爸爸还专门买了扇排骨,给自己补营养。
可能他们只是无奈,当孩子离开那个村庄,离开那个县城,爸妈有限的能力,就无法再朝外辐射了,就无法再成为孩子的羽翼了。
最后,他们也只能强行一句:“你长大了,该自己照顾自己了。”
见帅沉默,沈蕾好奇地探头:“你…你又怎么了?虽然你忧郁的样子,多少有点帅,但又感觉你很无助。你跟在台里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
“总之,听大腿的没错。大腿是个好人,至少…大腿骨子里,想成为一个好人。”
论起交朋友,其实帅更喜欢张泉、刘丹、沈蕾这样的人。心底儿干干净净的,有什么就什么。跟这样的人一起,心情都舒坦。
不过帅转念又:“你这丫头,有一点不好!”
沈蕾惊了一下:“哪里不好?我改!”
帅:“你有特权思想,当初苏哲,要把你送进校台,你就心安理得答应啊?”
沈蕾倒委屈地皱起了眉:“我之前又没念过大学,我还以进校台,和高中进广播站是一样的,老师让谁去,谁就去。既然苏哲能推荐我去,我又觉得自己有能力,那我就去呗!”
又:“哪儿成想还要考试、选拔?我是在选拔头两,在校报上看到的规则。知道了规则以后,我也没主动给你打电话,让你怎样呀?”
帅又被沈蕾给噎住了。
也是啊,帅高中的时候,也有广播站。
帅也一直都没弄明白,那广播员到底是谁选的。
至少没有公开选,帅高中三年,都没有接到过这种消息。
原来是老师私底下点名,原来就没有公开竞争。按照沈蕾这种思路,那确实很正常。
“你又笑,每次讲不过我,你就傻呵呵的笑。”沈蕾倒气得噘起了嘴。
“对不起,我现在才明白,咱俩尿的压根儿就不是一个壶。”帅的骚话脱口而出。
这搞得沈蕾突然脸红,她以前很少听这么生猛的话。
帅意识到不对,忙抽了自己一嘴巴:“瞧我这当哥的,什么话都往外秃噜!我意思是,咱俩的成长和经历不同,我用我的思想去揣测你,有可能是错的。至少这件事,是我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