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打的事实摆在眼前，白振南尴尬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人家拖延，还真就有拖延的道理；人家在背后，还真就付出了太多太多；人家还真就是为集团发展，尽心竭力地准备着，而且是准备最好的东西。
最为关键的一点，上级领导确实也没有硬性规定，节目的播出期限。
所以，人家拖延时间，不断选择最好的内容，这不是很合理吗？
虽然白振南，还是总感觉哪里不对，但他不上来，完全找不到任何漏洞。
“振南啊，闹够了吧？实在不行，让帅再开电脑给你看看？”马总的脸色终于冷了下来，客气归客气，但要有限度。一再得寸进尺，那就是打他老马的脸。
“马叔…这…呵！您知道的，我过来也没有恶意，我是本着为集团培训考虑，也是本着为大家分忧解难，才亲自过来推荐人才的。到底，都是为了集团嘛！”白振南进可攻、退可守，语言艺术的运用，一点也不比马总差。
马总站起身，摆出一副送客架势：“知道你是好意，我代表宣传部心领了。但现在问题解决了，我觉得我们部门，王帅很不错嘛！我自家的孩子放着不提，干嘛要去外面招人？”
又：“白总，你那边的管理模式，是打压自己的优秀员工，专门请开外来的和尚念经？”
“马总，您笑了。我觉得这个帅也行，很努力、很负责、执行力没得。我个人建议，这种人才得好好培养，虽年轻，但若能力出众，也是可以破格提拔的。”白振南终于松了口。
这时候马总才笑着送客：“那就不远送了，回头帮我给老爷子带个好。”
送别白振南以后，马总关上办公室的门，转身走回茶几前，第一件事就是抓起白振南用过的茶盅，“砰”地一声扔进了垃圾桶里。
程斌吓了一跳，苦着脸心疼：“马总，这套茶具是我滴！”
“狗用过的东西，人还能用？”老马确实生气了。
生气，首先是因为白振南的手，伸得太长！
其次，老子、儿子，一起给他施压。
最重要的，白振南仗着自己跟建江一伙儿，现在是越来越不把他们这些老领导，放在眼里了。集团权力还没变更呢，王鞍们却按捺不住了！
又骂：“他要不是靠着建江，老子才懒得搭理他！”
帅吓得不敢吱声，上面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也不是多么了解。
倒是马总气消了以后，才抬头看向帅：“你…真研究了那么多营销课稿子？”
“昂！”帅装傻充愣！
他倒也没撒谎，稿子确实是研究了，但那是干私活研究的，并不是为了什么集团培训。
那些稿子，也不是质量不行，而是因为梁超出了事，所以才暂时中断了联系。如果梁超没出事，帅早就把营销课给安排上了，哪儿用再专门跑趟省城？
可老马却感动地长吁短叹，一个劲儿拍着帅肩膀：“好、好！程斌啊，给帅升副部的事情，明就赶紧办。不要再提什么年龄、资历浅，我看那些年龄大的，仨绑一块，也赶不上帅的努力。”
“行！帅，你明儿一早，就过来走手续。今太晚了，要不我做东，咱一起吃个便饭？”程斌关上电脑，起身笑道。
“马总、程部长，我今晚提前有约，要不改我请吧。”帅委婉。
“那好，你折腾了这么多，早点回家休息。等明来部里办完手续，我再给你半假，刚好连着周末一起休。”
“谢谢程部长。”帅抿嘴笑了。
晚上到家的时候，已经过7点半了，色黑了下来，院儿却飘满了花香。
海棠是从书房跑出来的，穿着薄薄的蓝色睡裙，胸前上下颠簸，红唇带着笑，牙齿像一弯月牙。
“怎么忙到这么晚？你们领导真是的！”海棠先接了帅的背包，又把行李箱推到客厅的角落里。
“主要是交接合同和素材，也不怨我们领导，他们那边等着急用。”帅一边，一边朝餐厅走着问：“姐，还有饭吗？”
“饭菜有点凉了，我给你热热！”海棠看着帅有些疲惫的背影，突然好想在身后，拥抱他一下。
见面，感觉不出有什么。
可这几没见，海棠的心便揪着，竟满脑子都是他。
“有凉拌菜呀，不用忙活了，我吃口米饭，就着凉拌菜就挺好。”帅咽着口水。
“还给你炖了排骨，我开火热一下，待会儿就好。”海棠步履轻盈地走进厨房，将砂锅热上以后，眼睛又止不住看向了帅的方向。
“你吃了没有？”帅问。
“吃过了，要等你回来，早饿晕了！”海棠笑着。
回家的感觉真好，由内而外感到踏实。听着海棠清脆的声音，坐在熟悉的餐桌前，窗外时不时还有蛐蛐的叫声，一切宁静而安逸。
海棠把热好的排骨端上桌，却站在桌前不走，一直盯着帅笑。
帅仰头，看着眼前令他又爱又怕的姐姐问：“干嘛？”
海棠咬着红唇，眨了眨眼眸：“快，给我带什么了？”
“没带什么呀？”帅先回了一句，随即暗暗后悔，大老远跑趟省城，他应该给海棠买点礼物或特产的。
“你少来！我知道你这人，最喜欢搞些花里胡哨的，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海棠就认定，帅一定会给她带来惊喜。
“姐，这回行程比较匆忙，我确实没给你买礼物。下次吧，下次我肯定注意！”帅苦着脸。
“还装！”海棠白了他一眼，帅越是不承认，海棠就越觉得，帅这家伙有惊喜给她。
帅：“不信你自己看，包就在沙发上。”
海棠憋着笑，抬手点零帅脑门：“看就看！”
海棠真去沙发前，拉开了帅的背包。帅则一边吃饭，一边暗暗埋怨自己粗心。在省城要是真给海棠买个礼物就好了，只不过这次，确实让她失望了。
可海棠翻着翻着，却又气又笑转过身，手里拿着一个红色方盒：“还没给我带礼物？这是什么？我发现你这人，演技越来越好了！”
帅愣了愣，这不是韩俊给的耳坠吗？
什么时候……
帅皱眉想了想，他和韩俊去车站的路上，韩俊一直搂着他肩膀嘻嘻哈哈。
难道那时候，趁自己不注意，韩俊悄悄把首饰，给塞进了背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