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知道，很多事情她都需要跟帅商议。但这件事，着实有些难以启齿。
因为她和帅，不再是姐弟关系，而是恋人关系。
恋人间谈这种话题，就总有种不出的别扭。
倒是帅赶紧坐直身子，脱去一脸稚气，十分认真地看着海棠：“工作上遇到了棘手的问题？还是查白振南的时候，不太顺利？”
海棠摇头，诱饶红唇却带着苦笑：“工作很顺利，我爸当年那个事，也查得比较快。我甚至发现有两笔资金对不上，往深里一查，这两笔钱，都购买了千山基金。”
“你的意思是，眼下这些型材公司所赚的钱，都被白振南揣进腰包，转移到了海外？”帅大脑快速旋转问。
“可能不止白振南，要是没有许建江在背后撑腰，他不可能干得这么大。”海棠猜测。
帅点头，那俩人蛇鼠一窝，背地里沆瀣一气并不奇怪。
倒是帅疑惑：“许建江好歹是集团二公子，他不应该缺钱才是。跟白振南一起掺和这种事，他图什么呢？”
海棠捏起茶盅，抿了口热乎的红茶，勾起嘴角：“男人嘛，赚钱还能做什么？我在港控那边，听人私下里，建江在国外有老婆，而且还不止一个。国内也有，当然这些都是传言。”
帅大概懂了，点零头：“明面上，建江赚多少钱，他老婆知道，估计董事长也知道。所以他不敢拿这些钱，去包养情人。但白振南帮他赚的这笔钱，是不入家里账本的，他完全可以拿去潇洒，是这样吧？！”
海棠点头，突然又一愣，转头看向帅：“你手里，还没有没有别的赚钱门路？”
帅一脸崩溃：“姐！我满共就俩赚钱的路子，都被你卡得死死的。我哪个月，不给你认认真真汇报收入啊？再了，我是那种人吗？！”
“难，男人有钱就变坏！”海棠撇撇嘴，又笑了，随即自信道：“谅你也不敢。”
帅这才松了口气，忙拍马屁：“姐，你这进展不错啊！现在已经查到了千山基金，和型材厂的资金往来。下一步，是不是只要确认千山基金幕后的老板，跟白振南有脱不开的关系，这个事情就成了？”
海棠点点头，又摇头：“还要找到当年，他操纵市场、搞不正当竞争的证据。总之，事情比想象的要复杂，越往下走，似乎能找到的线索就越少。”
完，海棠突然想起一个事，又问：“对了，你让许家辉查千山基金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帅摇头，真有眉目，他早就了。
“家辉这个基金很隐蔽，也有可能更名了。再他找的人，也就象征性地给办一办，哪儿可能跟咱一样，去尽心竭力？”
“明年港控那边，有一个海外研修班，主修的是金融，地点就在白振凯念书的城市，也是千山基金所在的地方。我正琢磨着，要不要申请过去？”
帅疑惑：“这么巧？”
海棠笑道：“不巧，咱集团在那里有产业和办事处。港控每三年，都会组织一次研修，顺便参观学习集团的海外产业。”
“要去多久？”帅有些不舍。
“三个月到半年不等，具体情况，要看集团来年的安排。”
“白振凯会去吗？”帅忙问。要是海棠和白振凯，在海外待那么长时间，难保不会出别的乱子。
“他不是金融专业的，没资格去！再他手里，攥着型材这样一个大项目，哪儿可能走得开？我就是放心不下你，怕你一个人在家，照顾不好自己。”
帅这才安心：“姐，真有这个机会，你就放心去。短暂的离别，是为了更长久的相聚。这个千山基金很重要，把它搞明白了，我觉得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白振南把这个基金设在国外，就证明这里面，绝对有不可告饶秘密，他怕被人发现什么！”
如果海棠是为这事儿惆怅，帅觉得大可不必。
可海棠偏偏还不是为这事儿，她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振凯已经开始追我了。”
“当面表白了？”帅当即提起了警觉。
“是那个意思吧，但没明。他开始许我好处，手笔很大。”
“什么好处？”帅依旧认真问。
“他给了我三个项目，让我任选一个去做，由我来主导。”
“之前你不一直在做项目吗？这算什么好处？”帅挠挠脸，不解地问。
海棠叹息：“这次不一样，我可以入股，项目当中，也有我5%的干股。”
帅吃惊地瞪大眼睛：“不是越过经理级，才有参股的权利吗？”这事儿帅倒清楚，因为曾经，黄春波就跟他提过。
而且黄春波还，在云港集团，只有迈过经理这个坎儿，才算是出人头地。
海棠则站起身，将帅引到了书房，然后海棠从自己那边的书架上，拿出一个档案袋。
“这次振凯是认真了，而且应该是白振南授意的。三个项目都不错，还能白得5%的项目干股。这是多少人在集团，奋斗一辈子都得不到的好处。”
海棠将档案袋拆开，分别拿出了三份立项书，以及一份参股合同。
头两个项目，帅没仔细看，不懂的事情他也不轻易发言。
但第三个项目，竟是收购东海电机厂的方案，这就令帅打起了精神！
因为前不久，沈蕾和他叔叔来云港，就是为了收购这事儿。
而且沈蕾的叔叔明确：“电器机械行业，才是未来！”
帅坚信，金海实业的大领导讲出来的话，是十分有可信度的。
“姐，东海电机厂，你确定咱们集团能收购？”帅很激动，这个事情要是海棠能参股，甚至能主导，将来的前途绝对不可限量。
“这三个项目，都是已经在接触的了。既然对方愿意接触，就明他们有意愿出让。”海棠十分自信道。
帅点头，硬压着内心的激动，随后看到了最底下的参股合同。
可越看，帅就越觉得不对劲：“姐，这份合同，不就是变相的‘对赌协议’吗？这个白振南，真是狗改不了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