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梵赶紧起身,上前拍着父亲的后背,安抚着他的情绪。
“爸,海棠在那里呆不久,估计也参与不了多少工作。况且之前那种事,姜尚文也不可能挂在嘴上。您再给姜尚文打个电话,让他注意着点,不就行了嘛!”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海棠那孩子不显山不露水,可比她爸精明多了。她是有针对性过去的,关键那姜尚文,干得脏事儿不止这一桩!海棠只要找到一个突破口,就可能拔出萝卜带出泥,将咱的事也给翻出来……”
“那就不要让海棠在那里研修了,就不要让她和帅,在云港待下去了!”最后,林梵咬了咬牙,对比友情,她毫不犹豫选择了亲情。
因为在林梵的眼里,父亲已经改过自新了,已经饱受折磨这么多年,你海棠和帅,为什么还要死抓着不放?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还给不给人活路了?
至少后来的日子里,林家有哪点对不起你们?
我这个姐妹,有哪点亏待过你们?
“你想干什么?”林书军惊慌失措看着女儿。
“爸你放心,我有办法逼他们离开云港。当年的那件事,也会随着他俩的离去,彻底掩埋。”
“梵梵,你可不能一错再错,走爸爸的老路啊!”林书军一把攥住女儿的胳膊,他不想让林梵乱来。
“爸,从到大,人人都夸海棠聪明。其实我也不傻,我也有我的做事方式。您什么都不用担心,他们那边会先出问题,会自顾不暇!”
罢,林梵抹掉眼角的泪,她顾不上那么多了。
本可以好好相处,可你们却非要闹事。
我是那么珍惜这段友情,可你们却非要毁了它。
那就毁了吧,结束吧……
边的细雨还在下着,林梵和白振凯通完电话后,便朝着港东的艺术镇驶去。
过了今,自己就不再是电灯泡了,她也不用夹在振凯和海棠中间,彷徨纠结了。
她把车停在了艺术镇外面,毗邻海边的停车场里。
然后迎着蒙蒙细雨,漫步在艺术镇的街道上。
艺术镇,在很早的时候就有了;这些年随着云港旅游的发展,镇规模也在不断扩张和兴建。曾经半时便能逛完的地方,如今两时也走不完。
这里都是些双层或三层的欧式建筑,白墙圆窗,原木风的门楣和栅栏。
栅栏里侧,各商户都种了不少花;有的甚至在墙上安装花架,摆上花盆。整条街道放眼望去,姹紫嫣红、浪漫怡然。
林梵仍记得第一次到这里,是和海棠一起来的。
那年她们上高一,她们两家父母好的像一家,她们俩好得像亲姐妹。
她们形影不离,在学校黏在一起,放假也黏在一起;就连上厕所,都要手牵着手。
高一那年的暑假,她们俩壮着胆子,搭乘公交,第一次在没有大饶陪同下,跑来了黄金海岸。
她们先是在海边戏水,后来是海棠抬头,望着远处问:“梵梵,那边是什么地方?好漂亮啊!”
“漂亮咱就过去看,反正今没有大人管着!”林梵拽起海棠的手,踩着金色的沙滩,便朝着艺术镇这边狂奔。
来到镇,她们俩都惊呆了,仿佛进入了童话世界,眼前的景色让她们兴奋不已。
那海棠请她吃了冰激凌,她请海棠喝了冷饮。
她们还在镇坡顶的位置,俯瞰着蔚蓝的大海,看着艺术镇的全貌。
激动之下,林梵提议,她俩今义结金兰。
海棠不好意思,没那个必要,本身关系就已经够好了。
可林梵不愿意,也想赶时髦。非拉着海棠,对着大海立下誓言。
虽年幼无知,誓言并不能作数;可此刻,回想起曾经,青春的种种过往,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那个最单纯的年纪,那个喝上一口冷饮,就能高兴上半的女孩,林梵还是禁不住流下了泪水。
为什么偏偏是自己的父亲?
为什么不能是旁人?
海棠,你为什么就不能停下来呢?
她再次来到了那个高坡顶上,凝望着雾蒙蒙地大海许久,才掏出电话,做着最后一次挣扎!
“梵梵,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那头,海棠很惊讶。
“棠棠,你猜猜我在哪儿?”林梵笑了,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去我家了?是不是帅找你,求你帮我办事?”海棠只能想到这一点。
“我在艺术镇,在那个高坡顶上。还记得这里吧,咱俩曾经,还在这儿拜过把子。”
海棠笑了:“当然记得!那时候属你鬼主意多,端着冷饮当酒结拜。”
“可那时候,我是认真的。”林梵用力咬住嘴唇。
“其实…我也是认真的。就是觉得…咱俩本就是好姐妹,你多此一举了!”
林梵:“棠棠,你爸爸当年的事情,你还在查?”
海棠不避讳,在云港,除了帅,林梵就是她最信任的人。
“嗯,进展还不错,至少有些方向了。”
“能不能别查了?你现在生活也不错,日子越来越好,何必呢?”
“我本来也犹豫过,也想着算了。可帅聪明,脑子也很活,慢慢地他帮着我,理清了很多思路。所以事情都到现在了,估计离真相也不远了……”
“我求你了,就这样吧。以后,我会对你更好,你提任何要求,我都答应你!”
海棠十分不解:“梵梵,你怎么了?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在担心振凯?这事儿跟振凯没关系,那时候振凯还在念书,所以牵连不到他。”
林梵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振凯自然不是重点,重点这事儿牵连到自己的父亲啊!
“我只是觉得咱们现在就挺好的,我只求你这一次,好吗?”
“梵梵,走到今,你不知道我们付出了多少努力。除非你有正当理由,不然别帅,我自己都服不了我自己。”海棠还是讲道理的,至少她尊重林梵的意见。
“没有理由,我就是以好姐妹的立场,希望你停下。”林梵不可能不打自招的,更不可能告诉海棠,她父亲曾经干过的那些事。
“对不起梵梵,我知道你为我好,但凡事都得有个结果。咱通俗一点,凡事都得讲个理。”
接下来,便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好吧,我知道了。”罢,林梵看到了远处,白振凯的黑色大越野,已经开进了停车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