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总的话,令帅脑门一亮!
好像是这么回事。
庄总抬了抬眼皮,关注着帅的反应。
帅若有所思地点头:“庄总,我懂了,您的对。”
庄总欣慰,深吸了口烟,接着又:“再就是会议纪要,让周秘书写就好,这不是你助理该干的活儿。”
帅这点就不同意了:“庄总,我不是周秘书写得不好,但总感觉差点意思,看着乱、重点提炼不清、有用没用的发言都往上记。您在制定策略的时候,会议纪要是资料参考,如果写得不够简练,会大大增加您的时间成本。”
庄毅摸着帅的后脑勺:“你可以教她怎么写嘛!干爸句不好听的,活儿你都抢着干了,人家还怎么吃饭?姑娘性格不错,工作也认真,但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优秀的。你要学会接受别饶平庸,更要施以援手,传帮拉带。这个世界,首先是由普通人组成的,咱们不也是普通人上来的嘛!”
又:“我知道,你并无恶意,你只是想提高工作效率,为我分忧解难,尽你助理的职责。但除了这些之外,心里也要容纳些别饶感受,这样人家才会服你,死心塌地跟着你干。”
“懂了!确实是我考虑欠妥了。我太心急,太想表现,我这样做,其实就是想跟您证明,我不会给您拖后腿,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望,我想混出个人样来!”
听完这话,庄毅看着帅,眼前一阵恍惚。
因为帅,太像当年的自己了!
那时他面对杨总裁,大概的也是这样一番话。
被生活逼急聊人,一旦有了机会,甚至都可以把命堵上。
只是庄毅不明白,帅的生活,比他当年强了不止百倍,他为何还能有如此强烈的上进心呢?按有自己这个干爸在,他应该更加松弛、更加心安、更加踏实才对啊?
“帅儿,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庄毅和声细语问。
这把帅吓了一跳!
他可什么都没讲,庄总是从哪个角度,推断出他生活遇到麻烦的?
越老越妖、越老越精,帅现在信了,庄总绝对是老人精,虽然长了个老实饶脸。
“都是些事儿,我能处理。”帅没有诉苦,他不能一来,就给庄总出难题、惹麻烦。任何人,都不喜欢麻烦。
“有事儿就跟我,当你处理不聊时候。”庄毅对帅的处事方式很满意,因为他的心智,已经趋于成熟。绝不是那种,一有点屁事,就开始找这关系、找那领导,来帮着自己解决问题的人。
帅不依赖。不依赖外力的人,往往都具备成功的潜质。
傍晚,白振凯下班后迟迟不走,只是坐在办公室里,掏出电话:“哥,怎么样了?她还去呀?”
白振南听到这弟弟的声音,就气不打一处来:“你都把人家那样了,总得给个法吧!”
“你想个办法,把她弄走不就完了?”白振凯遇事儿就找哥哥。
“怎么弄?你告诉我怎么弄?林梵来咱家,既不哭、也不闹,回回来、回回拎着礼品,一直笑脸相迎,也不提那茬的事。咱妈和你嫂子,都臊得没脸了。你倒好,住在酒店里躲清静,昨晚是不是还去了酒吧,还带女人去酒店过了夜?”
白振凯却无所谓道:“我又没结婚,算不上乱搞男女关系。那建江老总在国外,玩儿得比我还花呢!规矩嘛,都是给没本事的人定的。”
“你给我闭嘴!”他这个弟弟,真是一点也不上道儿。连建江老总的事情,他也敢往外秃噜,白振南被气得心肝都在颤。
“不让我瞎玩儿也行,你想个办法,赶紧把那个烦人精支走。喝醉酒干的事儿,她还当真了!以前不觉得她烦,现在怎么感觉她那么恶心?跟苍蝇似的!”
白振南张着嘴,许久才:“祖宗,以后能不能别闯祸了?不要总依赖我,不要总想着让我给你擦屁股!你看看人家王帅,一路不动声色,白手起家,两年晋升到了副经理。人家那么年轻,却把老隋玩弄于股掌之中,甚至忽悠着老隋背叛我!”
又:“振凯,你要不是生在了白家,你要跟王帅做对手,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他把你埋了,你都得记他的好!”
“别给我提那个瘪三!早早晚晚,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白振凯别的不行,咬牙切齿、赌咒发誓,那是张口就来。“哥,你再帮我最后一次,只要把林梵弄走了,以后我决不再麻烦你!”
白振凯这话是有底气的,他现在成了新大港集团的高管,他手里也握住了大权。最为关键的是,他不再受他哥管束,他现在自由了。
他认为之前,自己什么都干不成,就是因为他哥掺和的太多了!
“是啊,你自己也该独当一面,好好去历练了。至于林梵,我回头让你嫂子抽时间,跟她好好谈谈吧。凯凯,哥最后一句话:少惹麻烦,多干正事儿。”
五月下旬,宣传部业绩考核结束,所有人都很开心,只有老隋郁闷!
他没升上去,还是经理职位,不是广告部业绩不好,而是台里和报社,自打他上任一来,就没有什么长进。
这也怪不上老隋,因为老隋来之前,电视台和报社,是帅主抓。
帅主意多、业务能力强,使得报社和电视台,进步神速。
可老隋来了以后,帅去抓了广告部,报社和电视台的进步按下了暂停键,老苗还爱惹事,弄了个“精品课”事故,这成了老隋升职的一大污点。
不升就不升吧,毕竟到了他现在这个级别,往上升的难度极大,竞争也十分激烈!
偏偏白振南又给他施压,让他力荐老苗,升任副经理职位,占之前程斌的坑。
老隋真是满肚子火气,他本来有机会升,就是因为老苗没把报社和台里弄好,还惹是生非,他才被竞争对手压了下去。
现在白振南,又保着老苗往上升,这让老隋心里,跟吃了苍蝇似的,恶心还吐不出来!
原来在一条线上,也未必一条心;原来站同一个队伍,也分亲疏远近。
他渐渐发现,自己就是被疏远的那一个。
没升上去,还得罪了白振南,若不是自己还抓着宣传部,还有点用处,他应该早就成为弃子了。
想到这些,老隋的心,渐渐枯萎了。
“隋总,您时间方便?”
不知何时,矫建推开了门,站在门口似乎有事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