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从方伯这里出来,返回单位后,屁股还没坐下,郑龙和蒋坤俩人,就急急忙忙找上了门。
毕竟现在铝业最大的事情,就是四厂的销售问题。这事儿要是办不好,从上到下,没一个能独善其身。
郑龙着急,蒋坤更急。
蒋坤还指着这机会,建功立业。
这事儿要是做不出成绩,旁人只是降级,可他蒋坤的后果可就惨了!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蒋坤迫不及待上前追问。
帅先在饮水机前,接了杯凉水,“咕咚咕咚”灌了两口。
随即:“事情已经搞明白了,临陵有个型材行业协会,会长疆钟茂才’,他本身也是临陵市最大的型材企业——复兴制造集团的掌门人。只要能搞定这个人,后续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别家不敢进购咱的原料,也是受钟茂才和协会规则的限制。”
“复兴制造的人,我之前接触过。一听咱们是云港的企业,态度就相当冷淡,还咱云港这边瞎搞,没一点商业原则。”蒋坤直愣愣地。
“他的倒也没错,头些年,咱这边可不就瞎搞胡搞?”帅叹了口气,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蒋总,你记个电话,是原大港方总的号码。待会儿你就去开发区的海鲜酒楼,订上一桌饭,方总会详细给你讲解事情的原委。”
又:“问题的症结,我已经给你找到了,这一次,一定要把事情办妥。铝四厂决不能再等了,一周之内,必须要有一个崭新的进展。”
蒋坤咬牙:“我现在就去!”
事情搞到现在的地步,帅也很紧张!
庄总口头上不什么,可四厂连续十几减产,这损失却是实实在在的。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最主要的是白振南,他的手够黑、够果断!
见帅脸色难看的厉害,坐在沙发上抽烟的郑龙,便笑着岔开话题:“都是总指挥了,手头不安排个助理,至少也得安排个秘书了。再就是出行问题,别总自个儿打车,我给你弄个专车吧,咱铝业还有几辆闲置的轿车。”
帅苦涩一笑:“我这级别还不够,差着一个等级呢。”
“特事特办,至于秘书的安排,你是从铝业选,还是从轻合金调人?”郑龙问。
“我从集团广告部调个人行不行?秘书和司机,全让她来做,最主要的是,我们之间配合挺好,有利于工作的开展。”帅首先想到了苑姐。
于私来,他心里挺亏欠苑。
苑以前在台里是主管,后来在广告部,还是主管。
矫建升上去以后,康专业能力更强,就提康当了主任。
这就使得苑在广告部,仍是主管。
现在借由这个项目,让苑参与进来。一旦取得了绩效,苑在项目组里,就能获得直升的机会。
“行,人你自己定,庄总裁也放话了,只要咱这个项目能取得成功,铝业这边,会全权配合你的工作。”郑龙尽可能地给帅,创造一些有力的支持。
这就是内部团结的力量,帅坚信,有这么多人支持自己,困难的解决,只是时间问题。
7月上旬,周六傍晚,帅忙完精品课稿件的审阅,刚在院儿里,陪海棠聊了一会儿。蒋坤的突然来电,却让帅彻底怒了!
他仍没有把问题解决,仍没有搞定那个钟茂才!
几十万的藏品拿出去,人家也没看上眼,还把蒋坤臭了一顿。
帅再也压不住火气了:“你还能干什么?人帮你找到了,钱帮你花出去了,而你的本职工作,就是搞定客户。蒋坤,你可是主抓市场的副总,我这边也给了你最大的权限!我现在怀疑的,不是你的立场问题,而是你能力有问题。”
蒋坤也急:“你是没遇到这种倔头,油盐不进、自恃清高,别我蒋坤,就算皇老子来了都没用!你也别光顾着骂我,你急,我比你更急!真要有本事,你来搞定他!”
“什么事要都我去办,还要你副总有什么用?”帅上了头,主要是铝四厂那边,等不起了!
庄总周五傍晚还讲了话,下周要是还没有进展,他就亲自去找于京,答应给新大港内购份额,条件任对方开。
这是妥协和低头,帅无法承受这样的羞辱。
他绝不能在正面的交锋中,败给白振南,然后任其拿捏。
帅更知道,庄总一旦主动乞求对方,那他们开出来的条件,一定会对自己十分不利!届时别总助,就连能不能留在集团,那都两。
因为总有人要站出来背黑锅,而自己,就是白振南指定的背锅侠。
背黑锅、被开除,倒也没什么;可家辉帮了他那么多,他也答应帮家辉,去搏一搏那最高的权力。
帅知道自己不能走,海棠还跟集团签了对赌协议,海棠是走不成的。走了就是违约,要偿还大笔费用,这费用他们更出不起。
至此帅才发现,他已经被种种事情牵绊住了,他无法再轻易离开云港了。
这时候海棠赶紧夺过羚话:“蒋副总您好,我是帅的爱人。您别跟他生气,他年轻、脾气急,但对事不对人,您大度点,解决问题才是当务之急。”
蒋坤也松了口气:“我也有错,项目组给了我那么大的信任,王总助还帮我搞到了那么重要的信息。现在事情迟迟无法解决,他着急上火,情有可原。”
帅这才要回电话:“明,我亲自跑一趟临陵。是人都会有弱点,我还真就不信,那个钟茂才,能清高到不食人间烟火!”
挂断电话后,帅坐在板凳上,脑壳子“嗡嗡”响。
海棠悉心地抚着帅后背,又声音清脆地安慰:“别上火,跟我讲讲,事情到底卡在哪儿了?”
帅本不想把工作上的烦恼,传染给海棠。
可现在火都发了,海棠也看到了;于是他再无保留,详细把事情给海棠讲了一遍。
听过之后,海棠大大的眼睛里,却有了光亮的神采:“或许,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