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清秀男子,大概就是姜尚文的儿子——姜聪了。
他极为熨帖地送着大腹男子出门,帅坐在厅内,兜里的电话也跟着响了起来。
是蒋坤带人过来了,但找不到茶楼的具体位置。
“沿街一直往西,街边有个陵山宾馆,宾馆后面的大院儿里,就是茶楼的位置。”
“好,我马上到。”
帅这边挂掉电话,清秀男子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这才绕到厅东面,跟帅他们见了面。
“请问…哪位是海棠?”他的眼睛左右观察,但余光一直瞥向海棠的位置。不知为何,这眼神令帅生起了一股厌恶,对方颇有点斯文败类的感觉。
“您好,您是姜聪先生吧,我就是海棠,之前在国外研修,颇受姜伯伯照顾。”海棠礼貌起身,双手叠放在腹前,点头示意。
可姜聪却直接伸手,朝海棠握去:“我爸只介绍个贵客,却没想到妹妹竟然长得这么倾国倾城!我时候也在云港生活,云港那地方,真是出美女!”
海棠本没打算跟他握手,一时间显得很扭捏。
这时候帅站起身,一把攥住姜聪的手:“姜先生您好,我是海棠的爱人,帅!”
姜聪细疏的眉毛微微一挑:“哦!你好,郎才女貌、真般配!”
帅礼貌性地笑了一下,随即几人便落座下来。
姜聪先掏出烟给帅递,帅抬手婉拒,不会抽。
随即姜聪点上烟,又问:“这茶喝着还行?”
海棠满脸喜悦:“挺好喝,什么牌子的茶叶?周围能买到吗?”
姜聪摆手:“不光要茶叶好,水也得好。我这茶楼里泡茶用的水,都是从陵山山泉里取回来的。”
一边,姜聪又问:“听我爸,你们想从我这儿,淘换点物件?”
海棠点头,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干练的优雅:“想给客户送点东西,方便以后生意上的合作。之前帅差人送零,结果对方没要,可能是嫌便宜吧。”
姜聪却摆手,又挠了挠鼻翼:“送东西不分贵贱,送到别人心里去,这才是最重要的。”
此话一出,帅和海棠双双对视。
这次应该是找对人了,姜聪明显深谙蠢。
紧跟着姜聪又问:“要送什么人?对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能不能大体跟我讲一讲这个客户?”
帅直:“复兴制造集团掌门人——钟茂才。他就是临陵这边的企业家,姜先生,您看上去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对这人应该不陌生吧。”
这次姜聪的眉毛抖了三抖:“怎么想着跟这人合作了?”
海棠刚要开口解释,帅直接抬手打断:“合作上的事,我不方便讲。今我们来您这儿买东西,目的只有一个,东西能送到对方心里去。”
“呵,也是,商业上的事情,确实不好随便打听。”姜聪干涩地笑了笑,还没来得及往下聊,蒋坤就带着一个业务员进来了。
帅起身,又介绍:“姜先生,这是我同事,也是我的账房管家,过来帮我付钱的。”
姜聪依旧带着微笑:“坐坐,都坐!”
帅问:“姜先生,送钟茂才的话,我们拿点儿什么合适?”
姜聪捏着下巴,胳膊肘压在茶桌前,眼珠子转了好几圈:“他是我们临陵这边,书法协会的理事,据听他很喜欢书法。我手里刚好有一幅草书,你们不妨拿去一试。如果事儿成了,那自然皆大欢喜;如果没办成,你们再给我拿回来,我全款退还。”
“这…合适吗?”海棠双腿夹着双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
“合适,我爸爸介绍的人,那就是自家人。”姜聪特别会讲话。
帅:“如果事情没办成,东西退回来,您手续费该收还是要收。越是关系好,就越不能让自己人吃亏嘛。”
姜聪双眉一挑,他没想到眼前这个伙子,话办事能如此熨帖。
“还有姜先生,我们手里还有俩物件,您看能不能给估个价。”一边,帅示意蒋坤带来的业务员,将盒子放到桌上摊开。
姜聪也不闲着,一边让服务员取货,一边打开桌上的盒子,研究起了盒子里的物件。
不一会儿功夫,姜聪便给出了定价,价格比买的时候,稍稍要低那么一点,但在能接受的范围。
接着女服务员,把草书也取了过来。
打开一看,那是真草啊!
姜聪:“你们也是遇上了,这幅草书,早年间流于海外,在外国人手里,传了好几代。我爸也就欺负人家后世的人不懂,以一个不算太高的价格,给回购了过来。我爸既然叫海棠一声‘侄女’,今我也不多要价。”
紧跟着,姜聪又:“你们的这俩物件作为抵扣,然后再给我转150万。拿着这幅墨宝过去,我不能保证你们的事,一定能办成;但至少钟茂才对你们的态度,会大为改观。”
帅听完这个报价,头皮都麻了!
这一来二去,差不多要200万;这么大笔钱,在云港的好地段,都能购置上两套大房子了!
这帮文化人,是不是闲得啊?
写得跟狗爬似的,哪儿值这个价钱?
帅转头看向蒋坤,蒋坤咬牙点了下头。
对比于铝四厂未来的发展经营,花上这笔钱,也不算多!
东西终于是拿下了,姜聪变得更加热情,非要留下众人吃午饭。
帅回绝道:“事情紧急,饭就不吃了。等事成之后,我亲自宴请姜先生。”
帅确实着急,那么大的铝四厂,现在一毛钱不挣;不光不挣,每的人力物力,再加开拓市场的花销,这都是不可估量的投入。
事情做成了还好,要是做不成,别他帅,庄总都得跟着受牵连。
从陵山茶楼出来以后,帅明显能看出来,海棠已经饿了;再看她一身的运动装,来临陵一趟,要是不好好玩玩、转转,更是一种遗憾。
“苑,你开车带海棠先去吃个饭,然后你俩一起,去临陵古城转转吧。”
海棠赶紧问:“那你呢?”
帅苦笑:“上门求饶事,我和蒋总去办就好。你别跟着了,万一人家使点脸色,还影响你的心情。好好去玩吧,今要是能办妥,咱就今回。要办不妥…再吧!”
话虽这样讲,但帅心里清楚,这事儿必须得办妥。
真办不妥,他都没脸回云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