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辉露脸了,不单单在父亲面前,更是在整个集团内部。
云港集团里,尤其在工业口,也有不少来自西苑的工人。
自家的社区越变越好,而且还要整修广场,要建农贸市场,据还要通公交专线,他们的生活里有了更多的期盼。
这种期盼,使他们有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更有了彼此争辩的话题。
“这许家辉是个能人啊!白振南一倒,他一来,我们西苑完全变了样子!”
“许家辉年纪轻轻,哪儿有这个头脑?是杨总裁的功劳,现在整个地产业,都归人家抓。”
“杨总裁那么忙,怎姑上我们这点事?倒是许家辉隔三差五过去,监督施工、组织社区会议,听取大家的诉求。据听他那边,还在尽可能地帮我们西苑,争取当年的赔偿。”
“那也是有杨总裁的指示,上头不给政策,他有权力给你们搞这些?”
“据听许家辉,是咱董事长的三儿子,头些年一直在国外生活。他是许家的人,这点权力还能没有?总之吧,有改变就好,能拿到赔偿更好。这样一来,我们也不用绞尽脑汁去上访了。”
下面的风评一旦起来,自然就会慢慢传导至上面。
不少老同事,就开始在杨总裁面前夸赞:“还得是您呀!这地产之前崩坏的口碑,您杨总裁不到俩月,愣是又给修补回来了。”
杨威被夸得面红耳赤,只得诚恳解释:“都是家辉的功劳,这子有想法、肯实干,关键是有心胸,也有胆量。第一次去西苑,他真是冒着被人打的风险,是救护车都叫好了,就停在西苑社区外面。”
帅这头,正和郑龙一起,视察着铝四厂的车间生产,隋国征的电话就打来了。
他的态度尤为客气,不客气也不校
矫建得对,许建川要是办他,那得等他执掌大权以后;而帅办他,随时都可以。
“王总助,上一期的新闻,您觉得还行?”
“挺好,发挥出了宣传部应有的水平。”帅点头,语气也舒缓了下来:“隋总,您是怎么跟建川老总交代的?没为难你吧。”
隋国征立刻:“我这个事情不报,就有可能捅到杨总裁那里。真得罪了杨总裁,那后果就严重了。最后,建川‘哼哼唧唧’挂羚话,倒也没别的。”
帅笑了:“就是嘛!办法总是有的,就看你愿不愿意办。既然建川不为难你,那西苑社区的新闻,就继续报道,做个专题报道、系列报道。”
“不至于吧……”
“我至于!”
“那咱就接着报!”此刻,隋国征的身段,在帅面前软得像根面条。
帅这才耐心解释:“隋总啊,不是我故意找你茬。咱们集团发展到现在这个规模,名声是非常重要的。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会落人口实。我们在外参会,或进行商务接洽,人家首先看的就是名声,其次才是实力。你实力再强,名声不好,落个欺行霸市的口实,谁敢合作?”
又:“西苑是个很好的题材,将来就算被人扒出来,咱们集团现在也有了补救的措施。对外有白振南那帮人背锅,对内,有家辉这个许家人,出面给西苑做补偿。这是一个很好的策略,作为宣传口的一把手,你要懂得高层领导的用意!”
“你这搞宣传的进了工业口,事儿看得比我还透彻啊!王总助,今从你这里,我学到了不少。”
“从今起,手擦干净点儿吧。之前上面的俩兄弟胡搞,你们这些下面的也跟着胡搞,集团内部已经曝露出很多的问题,大伤元气了。老隋,将来无论谁上台,一旦尘埃落定,都会大搞整顿、秋后算账。所以尽早收手,路才能走得更长。”
“哎哎,我懂!”
许建川在宣传口上吃了瘪,连续好几,心里都不上不下,活像吞了只苍蝇。
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老二建江已经倒了,放眼整个集团,他已无人可匹担就算问个打扫茅房的清洁工,都应该知道,未来的云港集团,都应由他许建川掌舵。
这个时候,他应该什么是什么,大家都应该站队,听命于他了。
可偏偏这个隋国征,竟然拿杨总裁来搪塞,让他一句话也不出来。
心里有火气,他就只能朝助理撒。
祖宗十八代的骂了一通,助理顾江也早习以为常。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权当建川骂了别人,声音依旧平静地:“许总,隋国征只是个事儿,不至于动火气。要发火,您应该冲包旭。”
“包旭怎么了?他那个人…不挺好吗?你们这些人里,属他最对我心思,也属他最踏实、最出成绩。”许建川脾气差,但不代表他不识才。有本事、有能力的,他都会重用。
“昨上午传来消息,大港失去了一个重要客户。”
“什么客户?”建川瞪着眼,认真了起来。
“凌商地产。”
建川脑袋“嗡”地一下,这家地产规模不,总部就设在临陵。但是这些年,他们在云港的投资,也比较成功。
“包旭怎么搞的?这么大的客户,他还维持不住?”
“今早我去了大港一趟,包旭,抢走凌商地产的,就是临陵当地企业。”
听到这话,建川松了口气:“难免的事。人家总部在临陵,跟当地企业交好,也无可厚非。何况凌商跟咱云港地产,一直都是竞争关系,拖到今才做出这种选择,我倒是挺意外。”
想了想,又:“可临陵的型材,要是越咱这儿,这部分运输成本,它凌商也得担着。为了卖个人情,出力不讨好,我看凌商那帮人,也不怎么样。”
顾江低着头,推了推鼻梁的眼镜,又:“不光临商,几个外埠的大地产商,也中断了跟大港的采购合作,纷纷从临陵开始进货。”
“你再一遍?”建川愣了一下,不知道是自己脑子糊涂了,还是自己助理的嘴巴瓢了。
“包旭让我给您带个话,目前大港的形势,不容乐观。”
“咱大港的型材又不贵,质量也没得,他们舍近求远,跑临陵干什么玩意儿?”建川抖了抖有些肥硕的眼角。
“便宜!临陵那边,算上运费,比大港还便宜。”